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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為了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他稍稍放緩了速度。
陸羽很快開到和余崇陽並排的位置,搖下車窗,頭髮在疾馳的狂風中被吹得凌亂。
『你怎麼在這?』
余崇陽一擰眉,『我還想問你呢!』
陸與的車再次提速,余崇陽咬住不放。
『徐鷹在前面。』陸羽簡短的回了一句。
余崇陽也回了他一句,『卓陸也在前面。』
而後兩個人同時愣了,各給對方一個驚訝的眼神,前面那兩個開車不要命的,不會是徐鷹和卓陸吧?
很快,他們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兩輛車已經飛到了告訴公路上,你追我趕,你別我蹭,距離近得嚇人,只要其中一方稍不留神,很可能就在這條路上殞命了。
徐鷹很少見卓陸自己開車,以為他撐不了幾分鐘,不想他車技如此了得,倆人鬥了一路,徐鷹竟然沒占到一點兒便宜。
前面一輛大貨車正在不緊不慢地開著。
徐鷹很快盯上了那輛車。
他往左打方向盤,後車輪蹭到卓陸的前車輪,卓陸想到與其爭搶位置只能選擇左側,可是徐鷹的車子越開越偏,他在稍前一點兒的位置,卓陸極有可能刮蹭到護欄,以這個速度,飛出去是遲早的事情。
卓陸尚存幾分理智,他稍降一些速度,選擇貨車右側,打算從後邊直衝過去。結果徐鷹的車突然右轉,將卓陸的車頭刮出火光之後猛地從貨車右側沖了過去。
僅僅是毫釐之差,徐鷹的車就差點鑽到貨車底下。
卓陸就沒那麼幸運了,眼前就是大貨車的車廂,幸好他剛才有所警覺,僅僅坐了一個假動作,車身旋轉的幅度沒有那麼大,還能勉強從左側超車避開和貨車的衝撞。
徐鷹以為身後會突然一團火光,結果沒有,卓陸的車雖然慢了一拍,可還是平安的躲過了那輛貨車。
『行啊。』徐鷹咬咬牙,『今天和你拼到底了。』
余崇陽和陸羽在後面看得一身冷汗,這倆人是瘋了麼?余崇陽搖開車窗,大聲朝陸羽喊道,『我說,你別追了,前面太危險了,萬一把你碰傷了怎麼辦?』
陸羽斜了余崇陽一眼,『那你怎麼追?』
『我開始追是為了卓陸的安全,現在追是怕你出事,你別開這麼快了成麼?』
『那你會降速麼?』
余崇陽很誠實,『我不會降。』
『你不會降你讓我降!』陸羽吼了一聲,踩足油門朝前衝去。
四輛車在路上你追我趕,生動地上演著奪命飛車的驚悚片段。
卓陸已經開到了和徐鷹並排的位置,剛才吃了虧,這會兒正是復仇的絕佳機會。
卓鷹萬萬沒有想到,卓陸會朝自己的車裡開槍。
防彈玻璃上出現兩個大坑,徐鷹攥著方向盤的手爆出一條條青筋。
媽的,不按套路出牌,那好,爺陪著你!
徐鷹也搖下車窗,對這卓陸的車就是一陣掃射。
倆人的車窗都是搖開的,子彈全都打在了車門上和另一側的防彈玻璃上。
車子依舊在蹭火中驚險前行著,倆人還要騰出一隻手朝彼此開槍,多麼高難度的技術活。倆人的神經全都繃成了一根麻繩,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幹掉對方。
多年來的針鋒相對,在這一刻得到了淋漓盡致的體現。
徐鷹道:我這輩子活著就是想看到你死,看到你們全家死!
卓陸道:不把你送上黃泉路,我就是和閻王打了照面也得重新殺回來!
陸羽和余崇陽在後面跟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這倆人幹啥呢?有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這麼玩命?
徐鷹的胳膊已經中了一槍,他的槍法的確不如卓陸,畢竟人家從七八歲就開始玩槍,自己二十歲還在工地上挨人拳頭。
隨著一聲空響,徐鷹意識到自己的槍里已經沒有子彈了。
車窗早已扭曲,防彈玻璃根本搖不上去。卓陸的很多子彈都不是對這徐鷹的,而是對這車的,現在車子已經行駛得不像最初那般平穩了。
卓陸開始發動反擊,子彈擦著徐鷹的脖子飛過,車身一陣搖晃。
橫豎都是死,為什麼不拽上你?
就在余崇陽和陸羽還在爭論怎麼阻止前面的兩個人時,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兩輛車騰雲駕霧般地衝出了高速公路護欄,直直地跌入旁邊的野地,車身翻滾數圈歪倒在一處深溝旁。
余崇陽和陸余緊急剎車,剛踏出車門,就聽到爆炸聲響起,不遠處火光沖天。
倆人都傻了,連走路都不知道先邁哪個腳了。
兩位商業巨子,就這麼在野地里淒涼地喪生了?
車身燃著熊熊大火,只剩下一堆碎片,陸羽沖了過去,瘋了一般地在火海里翻找著,余崇陽想去拉他,自己卻控制不住地奔向另一輛報廢的車子。
就在倆人幾乎絕望的時候,不遠處的一副場景令他們大跌眼鏡。
那倆人早就被甩出車外了,一個胳膊中槍外加骨折,一個額頭被燒掉了一大塊,衣服全都如同爛布一樣搭在身上,面孔被火熏得焦黑,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即便這樣,這倆人還在打呢。
卓陸扼住徐鷹的脖子,怒視吼道,『把丁丁交出來!』
要是放在平日,徐鷹就是沒關著卓卡丁,為了觸怒卓陸也要承認關了。可現在他沒這個雅興了,對著卓陸的臉就是三拳,力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