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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鷹收拾完徐燃走出來,瞧見卓卡丁還坐在那裡,難得沒有看到卓陸的身影,今天可以好好和卓卡丁說幾句話了。
『手好點兒了麼?』
果然是叔侄倆,開口的第一句話都是一樣的。
『你知道我的手受傷了?』卓卡丁以為他就知道整天和卓陸過不去呢。
徐鷹的嘴角勾起一個清淺的笑容,『當然知道,試問這個家裡誰有我更關心你?』
說罷從口袋裡拿出一盒藥,『我想治療燒傷的藥醫生肯定已經給你配好了,這個是去疤的。等你的手好些了,就按照上面的說明每天塗一些。』
卓卡丁猶豫了一下,還是結果那盒藥,等把目光轉移到徐鷹的臉上時,瞧見他正定定地看著自己,目光熱情熾烈。
卓卡丁忽然就想起在船上的那段日子。
自從徐鷹搬進來,卓卡丁一直在有意無意地躲著他,倒不是怕他和卓陸之間會起糾紛,就是無法正常地和他相處。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和這裡每個人鬧,唯獨到了徐鷹面前,怎麼都覺得不自在。
難不成我和他真的有過什麼?
卓卡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徐鷹似乎看到了卓卡丁的內心深處,他從口袋裡拿出一枚棋子,在卓卡丁的眼前晃了晃,『這是你當初為了糊弄我,特意在上面畫的,我一直帶在身上。』
卓卡丁幾乎快忘記這枚棋子了,他只記得那會兒自己為了讓徐鷹冷靜下來,想了很多方式轉移他的注意力。這枚棋子上的畫可以說是卓卡丁胡亂描畫的,畫工相較於他的其他作品,基本上算是最粗糙的。
卓卡丁不知道徐鷹的話幾分真幾分假,不過他還留著這枚棋子,對於卓卡丁而言,已經算是不小的觸動了。
徐鷹說這番話的時候,沈童剛從梁先生的房間走出來,正打算去取藥,突然就收住了腳步。
原來,徐鷹一直當成寶貝一樣收藏的那枚棋子,是卓卡丁送給他的,怪不得動都不讓動。
沒看不來,他還是一顆痴情的種子。
卓卡丁伸出手,想把這枚棋子收回來,卻逮了一個空。
徐鷹把棋子牢牢攥在手裡,『想拿回去?沒門。這是你當初勾引我的鐵證,我要時不時在你爸面前晃一晃,讓他好好把那段日子銘記在心裡。』
人家會勾引你?沈童禁不住嗤之以鼻,卓卡丁雖然心眼有點兒壞,可論才貌都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他會看上你?
卓卡丁一直在忍著不打嗝,可是控制不住自己,憋得很難受,遂準備離開這裡,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打個痛快。
徐鷹一把拉住卓卡丁,『我會治打嗝的毛病。』
『少來了,剛才燃燃差點兒把我折騰死。』
徐鷹目露篤信之色,『他做什麼事情都毛毛躁躁的,你怎麼能相信他?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保證給你治好。』
不得不說,多年混跡商場給徐鷹的臉上鍍了一層誠信的光環,卓卡丁禁不住蠱惑打算再嘗試一次。
『張開嘴。』徐鷹朝卓卡丁吩咐道。
卓卡丁聽話地把嘴張開了。
然後徐鷹的一根手指伸到了卓卡丁的口中,跳過他的舌頭,直達咽部。輕輕按了一下,卓卡丁的眼珠募地瞪大,徐鷹想再按下一次的時候,手指被卓卡丁鋒利的牙齒死死咬住了,疼痛的感覺順著指尖瀰漫開來。
卓卡丁猛地抽出徐鷹的手指,頭微微揚起,控了好一會,才忍住了沒有吐出來的衝動。
看著手指的齒痕,徐鷹居然有些懷念剛才的痛感。
『不如,我們再試一次。』
方法是對的,可對於卓卡丁這種把飯吃到嗓子眼的人來說,是多麼冒險的舉動。
卓卡丁一把推開徐鷹,不愧是叔侄,折磨人的手段都一樣。
徐鷹卻定睛看著自己被咬的那根手指,嘴角勾起一個邪魅的弧度。齒痕啊齒痕,你最好晚些消退下去,我可還指望著用你作威作福呢。
沈童把藥拿出來,放到床頭柜上,看著梁先生的臉,靜靜地說道,『先生,你需要化療了,不然病情會一天天地加重的。雖然您不想讓兒女擔心,可這麼拖下去,最後拖垮了,他們還是遲早會知道的。』
梁先生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道:『好,我聽你的,你說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只要能讓我多看他們幾眼,什麼樣的痛苦我都能接受。』
『梁先生,您放心吧,我會根據您的身體承受能力來的,不會帶來多大的痛苦。只不過化療的時候,還是會帶來一定的身體損害,您做好心理準備。』
『這個沒關係,無論我的身體狀況什麼樣,我都能掩飾過去。就怕化療的時候掉了頭髮,被頂頂看到了會起疑心,我的小孫子可是個小人精。』
提起卓卡丁,梁先生的嘴角禁不住揚起一個笑容。
沈童很溫柔地注視著梁先生,『這個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好了,提前把您的頭髮給剃光。為了不引起注意,我跟著您一起剃光了,我還會呼籲崇陽跟著剃光,這樣大家的注意力就不會放在您的頭上了。』
『哈哈哈……』梁先生開懷大笑,『這樣會不會說我們跟風?』
『跟風?』沈童目露詫異之色。
『丁丁剃了個光頭,我們一群人又跟著剃光頭,不是跟風是什麼?』
沈童這才想到卓卡丁的那個腦袋,跟著笑了笑,『不管了,跟風就跟風吧,反正是夏天,剃了還涼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