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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裡的同學都看呆了,包括卓卡丁,他也忍不住湊上前來,伸出腳去絆侯廷的腿。結果才踢了沒兩下,自己就抱著腿在那裡打滾,『好疼,好疼……』
侯廷穩如泰山,朝班裡的說有人勾勾手指,『還有哪個男生想來試試,可以一起上。』
這班裡的男人全都嬌生慣養,平時在家連個重東西都搬不動,這會兒哪敢上去找不痛快。唯一的兩個勇士,現在全都倒下了。
徐燃無法忍受自己在同學中的威信大打折扣,尤其這次還是替卓卡丁出頭,為了爭一口氣,徐燃什麼都不顧了。從旁邊撿起一根木棍就朝侯廷沖了過去,我的拳頭比不過你,棍子總行了吧,我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
於是,下一秒鐘,徐燃的棍子開始更狂地在侯廷的身上抽打,侯廷還是巋然不動。不出一分鐘,棍子折了,另一段不知飛到了哪裡。
這一次,徐燃是真的開始冒冷汗了,學校從哪找來了這麼一個瘋子?
驚險刺激的還在後面,侯廷吩咐一旁看管器材的大爺搬過來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塊木板,木板旁邊有十幾顆釘子。班裡的同學都圍了過來,心驚膽戰地看著侯廷,不知道這個老師要做什麼。
徐燃也暫時停下動作,看看這個傢伙在耍什麼滑頭。
只見侯廷不緊不慢地拿出一顆釘子,豎著放在木板上,而後手掌攥拳,用力朝釘子上砸去。在眾人瞠目結舌的一瞬間,釘子被砸進了木板,而且是一砸到底,只剩下釘帽。
徐燃不禁吞了吞口水,這貨是人麼?……
其後的時間裡,侯廷每釘下去一顆釘子,同學們都會大叫一聲。九聲過後,是個釘子全部牢牢地釘到了木板上,整整齊齊一排,間距都差不多。再看侯廷的手,安然無恙,除了上面有些木屑以外,連個痕跡都沒有。
徐燃無法置信,這個看起來沒有太多肌肉,甚至算得上精瘦的男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卓卡丁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直了,衝到人群最裡面,拿起那塊木板,反覆瞧了幾遍之後,很篤定地說:『這塊木板肯定有問題。』
『呵呵……』侯廷笑得一臉輕鬆,遞給卓卡丁一顆釘子,『這裡還剩最後一個,如果你覺得有問題,你可以試試。』
大話都說出去了,再唯唯諾諾的,實在太丟人了。卓卡丁只好祈禱這個木板只有上下兩層,中間是空的,他只要稍稍用些力氣,應該就能釘進去了。
卓卡丁一隻手扶著釘子,另一隻手攥拳,胳膊順時針、逆時針掄了無數個圈後,猛地朝釘子砸去。
侯廷本以為卓卡丁不敢冒險,不想這個孩子竟然這麼實在,緊急去攔卓卡丁的手。可惜已經晚了一步,卓卡丁的拳頭,已經砸在了那顆釘子上。
其後的結果可想而知,卓卡丁的臉上換了好幾種顏色,最後一縮手,衝出人群,整個人在旁邊的空地上來回折騰,疼得哭爹喊爹。徐燃心疼得不得了,趕忙上前去給卓卡丁揉,這一揉不要緊,發現卓卡丁的手已經流血了。
卓卡丁朝徐燃哭訴道,『好疼啊!』
『你咋這麼傻?』徐燃心疼得臉都白了,『你沒看出來麼?他根本不是人,你和他較真,純粹是找死,走,我帶你去醫務室。』
『我不想去醫務室,我想回家找我爸爸。』
瞧卓卡丁這一臉可憐的小模樣,誰還能想到這位就是點子公司的總經理。平日裡誰都不懼怕,膽識過人,聰明睿智。但是別受委屈,受半點兒委屈,絕對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回家找爸爸。
徐燃無奈,『那也得先去消毒啊,釘子那麼髒,很容易感染的。』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走了過來氣,拉起卓卡丁的手,『跟我來。』
徐燃像是一顆定時炸彈,對著侯廷大吼道:『你給我滾蛋,別碰丁丁。』
僅僅半個小時,侯廷就對徐燃的嘶吼習以為常了,不顧徐燃在一旁叫囂威脅,拉著卓卡丁就去了旁邊的應急室。
到了這裡,侯廷很熟練地為卓卡丁消毒、包紮,事情發生在卓卡丁身上,徐燃就不敢大意了。雖然他對侯廷的技術和用心表示懷疑,但當前也就只有他能儘快地給卓卡丁醫治了。
此時此刻,侯廷的動作變得很溫柔,一邊包紮還一遍詢問卓卡丁的情況,完全沒了剛才那猛士的模樣。看到卓卡丁絲毫沒有怨侯廷,反而對他笑,徐燃心裡更是憤憤不平,這個人太危險了,近期之內一定要想方設法把他清除掉。
『需要打針,防止破傷風!』侯廷熟練地打開旁邊的醫藥箱,拿出針管。
卓卡丁嚇得直往床下面鑽,要知道他最怕打針了,他從小到大也就打過一次。
徐燃在旁邊怒了,站起身走到侯廷面前,嚷嚷道:『你會打針麼?你能兌好藥水麼?』
侯廷動作優雅地將一小管的藥水吸進注射器,而後擠掉裡面的空氣,幽幽地說道:『你可以不信我,帶著他離開,去醫院打也是一樣。』
『得瑟什麼!!沒有你丁丁的傷就好不了了麼?丁丁,咱們不理他,我給一聲打個電話,他五分鐘之內就能到。』
『算了。』卓卡丁悶悶地說道,『我不想再害怕一次,快點兒結束吧。』
徐燃一和卓卡丁說話就軟了,『丁丁……』
卓卡丁把頭朝侯廷轉過去,訥訥地說:『快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