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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鷹徹底清醒之後,感覺脖子下面也很刺癢,他用手往枕頭上一摸,就摸到一把頭髮。憑藉長度來判斷,這似乎是自己的頭髮。
脫髮了?
不可能,脫髮也是一根一根的,哪裡能一下脫掉這麼多。
徐鷹坐起身,禁不住被床上的情景驚得一愣。
整張床黑乎乎一片,全是毛髮,有長有短,有粗有細。再一瞧自己的身上,所有的汗毛都脫落了,以前他的腿密密叢叢的很彪悍,現在光滑得連女人都自嘆不如。
徐鷹臉色一變,迅速走到衛生間,一照鏡子,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頭髮都掉光了不說,以往那細密的胡茬,這會兒脫落得一乾二淨,一下從硬漢變成了白面小生。
幸好,他的那兩道劍眉尚且倖存,不然整張臉和個雞蛋沒什麼區別了。
徐鷹心頭懊惱,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夜間變成這副模樣了?難不成是熬夜導致的,亦或是昨天的那幾片安定?
徐鷹一邊猜測著,一邊打開水龍頭洗臉,這一洗不要緊,滿手的碎毛。徐鷹有種不祥的預感,他猛地抬起頭,而後久久凝滯在鏡子前。
眉毛,眼睫毛全都掉了。
徐鷹甚至可以想像,自己閉上眼睛,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沈童一大早就開始在樓下轉悠,盯著每一個從樓上下來的人,觀察他們的頭髮是否倖存,好在每一位下來的人都沒有什麼異樣。沈童一個一個地數著,貌似就差余崇陽和徐鷹兩個人了,如果偏要有個人倒霉,沈童寧願是余崇陽。
畢竟他有傷在身,不方便出行,就算掉了頭髮也沒什麼關係,養傷的這段時間就足夠長出來了。
沈童藉口給余崇陽換藥的功夫,去了他的屋子。
余崇陽已經醒了,正在吃陸羽送上來的早飯。
瞧見他那一頭烏黑的短髮,沈童心裡的最後一絲期待落空了。看來,悲劇的人是徐鷹沒跑了,他現在只祈禱徐鷹的抵抗力足夠好,僅僅掉了幾根頭髮而已。
給余崇陽換了藥,沈童心驚膽戰地走了出去,徐鷹房間的門一直未開,沈童心裡更加惶恐了。平時徐鷹很久就開始在外面晃悠了,今天一直未露面,是不是就意味著情況不妙了?
想到此,沈童急忙朝樓下跑,他要儘快跑到梁先生的房間躲起來。這次闖禍闖大了,徐鷹若是知道是自己做的,以後肯定沒好日子過了。
他會把自己在貴賓室做的那些糗事都說出來吧?
萬一還有攝像頭之類的,沈童想想就覺得頭皮發麻。
因為腳步太過匆忙,沈童沒注意到腳下有個東西,險些被絆倒,幸好抓住了樓梯的扶手,才避免滾下去的悲劇。
我的娘啊!這是個什麼東西啊?
沈童被眼前這個一跳一竄的小猴子嚇得臉色驟變,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怪物,渾身上下光禿禿的,好似那些在陰間蹦的小鬼。
『小齊。』卓卡丁在樓下喊了一聲。
沈童這才驚醒,小齊?貌似是卓卡丁養的猴子,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沈童靜靜地思索了片刻,眼睛募地一亮。
那些咖啡不會是這隻猴子給偷喝了吧?
這……沈童差點兒笑出來,但很快抑制住了。他不能露出這種僥倖的笑容,一旦卓卡丁看出什麼端倪,他一定會和自己算帳的。
沈童想著,調整了一下表情,面帶微笑地朝卓卡丁走去。
『丁丁,你這隻猴子喝咖啡麼?』
『喝啊!』卓卡丁點點頭,『它們什麼都喝,飲料咖啡,尤其喜歡喝酒。』
沈童在心裡yeah了一聲,太好了,那倒霉的一定是這隻猴子了。既然這樣,他就不用躲躲藏藏的了,該幹什麼幹什麼。這會兒是梁先生看書的時間,他可以在客廳做作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啦啦啦啦……沈童甚至還哼起了小調子。
十分鐘過後,徐鷹就接受了自己現在這幅摸樣。既然已成定局,何必再躲躲藏藏,反而顯得不夠灑脫。徐鷹決定了,他不做任何修飾,就這麼走出去,他倒是要看看,是誰在自己背後下黑手。
徐燃離樓梯口最近,他正在撿東西,直起腰的時候,正好看到徐鷹的那張臉。
『啊!!!……』
徐燃的喊叫聲成功地為徐鷹贏來了樓下眾人的關注。
徐鷹就在這麼多人的目光下,淡定地走到茶几旁,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卓卡丁是第一個笑出聲的,因為他昨天給兩隻猴子剃毛,深知沒毛的動物是什麼樣子,所以他第一個把徐鷹認出來了。
徐鷹也朝卓卡丁從容一笑,那副模樣像個裂了口的雞蛋。
卓卡丁笑得倒在了卓陸的腿上,每看一眼,都要笑得喘不過氣來,卻還是想看,看完之後繼續笑個不停。
本來陸羽是沒笑的,但是徐鷹的這個笑容徹底打敗了他,他走到徐鷹的身邊,笑著問道,『你受了什麼刺激了?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了?』
魏飛也跟著笑。
就連看到徐鷹就黑臉的卓陸,此時此刻都揚起了嘴角。
最後一個笑出來的是徐燃,因為他反應最慢,但是持續的時候最長久。本來大家都不好意思再笑了,看到徐燃笑成了那副模樣,又忍不住跟著笑了出來。
不得不說,徐鷹現在的這個造型絕對為他贏得了一定的人氣,平日裡很少有人敢對他笑,這會兒瞧見他全是一副嘻嘻哈哈的表情。連家裡的傭人,這會兒都掩著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