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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也是奢求麼?
心裡苦笑了一下,騰黎無力地閉上了眼睛,什麼都沒了,他又要從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的生活,以後還會不會遇到一個像卓陸一樣完美的男人?一切都是未知數。
早上五點多,騰黎從朦朧的睡夢中清醒,飛機已經在異國的機場降落了。
以後徹底和心驚膽戰的日子告別了,有點兒不舍,但也是種解脫。
騰黎拉著自己的行李箱,穿過陌生的人群,雙腳踏出機場大廳的那一剎那,一股凌厲的寒風猛地颳了過來。
騰黎扔掉行李箱,瘋了一樣地往回跑。
可惜,才跑了不到十米,就被一群人按在了地上。
『騰經理,怎麼不打招呼就走?』
此刻站在騰黎面前的,是他一貫看不上眼的窩囊經理——羅越。
『把他押回去!』一個不容違抗的聲音。
絕望的滋味泛上心頭。
……
第270章 避風港灣
陸羽閉著眼睛,實際上很警覺。
凌晨一點多,他終於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看來余崇陽已經被放出來了,陸羽鬆了一口氣。
本來打算就這麼睡下了,結果閉上眼睛眯了一會兒,外面的動靜又沒了,剛才的那一下開門的聲音好像只是個錯覺。
陸羽坐起身,隨便披了一件睡袍朝外面走去。
玄關處的燈亮著,余崇陽的確回來了,只不過又坐在了那個沙發上,臉藏在黑暗處,和前幾天的情形一模一樣。
冤屈得到平反,照理說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你怎麼了?』陸羽問了一句。
余崇陽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越發凝重。
『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這不是自己前兩天的用詞麼?怎麼又被他用上了?
『卓陸還在誤解你?』
『沒有。』
『既然已經不再誤解你了,你還在這窮叫喚什麼?』
『就是因為他不再誤解我了,我才覺得遇人不淑。』
陸羽覺得余崇陽就是在無病呻吟,心裡指不定怎麼偷著樂呢,於是乾脆掉頭走人,懶得搭理他這一茬,說不定自己剛一轉身,他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
剛邁了一步,身後的人果然輕咳了兩聲。
『他把咱倆給耍了。』
陸羽的腳步止住,轉過身瞧著余崇陽。
『什麼意思?』
余崇陽用沉重的語氣告訴陸羽,『其實,他一早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陸羽好一陣才消化掉這句話。
『也就是說,他故意把你關起來,說什麼停職查辦,就是為了引蛇出洞,逼我把手裡掌握的那些資料全部交出來是吧?』
儘管余崇陽不想承認,可還是點了點頭。
陸羽遲遲沒有出聲,就那麼靜靜地瞧著余崇陽。
余崇陽心裡一緊,開口說道,『小羽,你別生氣啊!』
『我沒生氣,我就是可憐你,攤上這麼個主子。』
余崇陽嘆了口氣,『你還不是一樣,咱倆同病相憐。』
陸羽突然笑了,笑得余崇陽寒毛直豎,他禁不住想,陸羽發出的這種笑聲裡面是不是夾雜著某種暗示,暗示他倆完蛋了。
不了人家陸羽就是隨便笑了兩聲。
『你放心你,他也沒占便宜。』
余崇陽神情一滯,眉梢處帶著幾分不解。
陸羽走到余崇陽的身邊坐下,不緊不慢地說:『我雖然去找他了,也把騰黎和徐鷹暗中勾結的資料給了他,可我還給了他一些額外的東西。我相信他看了那些東西之後,肯定沒有心情再去追究別的事情。』
『你給了他什麼?』
『卓卡丁被騰黎欺負的一些影像資料。』
陸羽沒有往深了說,怕說多了余崇陽的心裡又記掛起這件事,畢竟這是卓陸的家事。
余崇陽哼笑一聲,『你夠陰險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余崇陽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再扭頭一瞧陸羽,心情又盪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好不暈眩。
『你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我每次看到你都有感覺,你怎麼就一直這麼冷淡呢?』
陸羽的臉瞬間變冷,『放心,在這一點上我永遠不會被你傳染。』
余崇陽的手毫無徵兆地朝陸羽的腿間伸去,薄唇湊到陸羽的耳邊,戲謔的口吻問了一句,『你這不是廢了吧?』
陸羽差點兒把余崇陽的腦袋劈成兩瓣,『誰廢了?我瞧見漂亮的小姑娘精神著呢,你一個大老爺們兒湊到我跟前,我能有什麼感覺?』
余崇陽被打擊,但毫不氣餒,起身朝書房走去,不一會兒就拿出一本畫冊,順帶把客廳的燈打開了。
『裡面都是美女的裸體照,你多瞧一會兒,我先去洗澡,希望我洗完澡出來你已經精神了,到時候我代替美女來伺候你。』
瞧見余崇陽神采奕奕的背影,陸羽深感無語,怎麼會有人前人後反差那麼大的人呢?
……
卓卡丁決定離開了,離開這個生活了十幾年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城市。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獨自站在街頭,看著里里外外的車輛人群,無依無靠,自由得只剩下自己和一張飛機票。
前段日子,對他而言,是一場噩夢,卻也從中體會到了另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