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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苑輝正在思量著,忽然聽到樂聲響起,他拿起手機,發現是杜衡的電話。
『大少爺,吳管家那邊的事我打聽清楚了。梁先生從英國運回一匹純血馬,打算送給二少爺馴養,日後為他賽馬用。而且梁先生買下了一個私人馬場,也打算送給二少爺……』
梁苑輝雖然不好賽馬,但也未必不懂行情,一匹優秀的純血馬價格遠遠高出一套房子,再加上一個私人馬場,可算是幾倍之多。梁先生對二兒子的重視程度,果然不是一般的高。
梁苑輝不在乎錢的多少,也不在乎這些東西,畢竟自小在這樣的環境長大,這根本算不得什麼。他氣憤的只是梁先生對梁苑傑的態度,明明是風塵女子所生,憑什麼得到如此的呵護和重視?
第6章 先生叮囑
看來這把鑰匙就是馬場擁有者的憑證了……
梁苑輝冷笑一聲,目光瞬時變得異常狠辣。
『怎麼樣?這匹馬還滿意麼?』
梁苑傑的眼神一直放在馬身上,聽到父親的話,才戀戀不捨地移開目光,微笑著說道:『還不錯。』
其實梁先生早就看出梁苑傑對這匹馬甚是滿意,就算是再挑剔的人看到這樣一等一的賽馬也說不出什麼來了。他只是想聽到梁苑傑的認可,滿足自己為兒子帶來快樂的心理。
回去的路上,梁苑傑破天荒地和梁先生聊了幾句,幾乎全都是關於賽馬方面的。梁先生年輕的時候對這些也很感興趣,現在年歲大了,更喜歡輕鬆休閒一點兒的娛樂方式。
快到家裡口的時候,梁先生才朝梁苑傑說:『馬場的鑰匙我給你放在糕點盒子裡了,你回去吃點心的時候別忘了拿出來。』
『馬場?』
『哦,我忘了告訴你了,我買下了一個馬場,就在家附近,開車十分鐘就到。以後你的馬可以牽到那裡去養,那有專業的馴馬師,醫療設備也齊全,總比家裡的條件好一些。』
梁苑傑的眉眼處添上了幾分笑意,『這樣一來我也可以多養幾匹了。』
梁先生看到梁苑傑難得露出歡快的表情,心裡有些感慨。自從梁苑傑的母親去世,他似乎一直有意無意地排斥梁家的人,包括自己。像今天這樣父子二人一邊走一邊聊天,這幾年都很少有過。
『苑傑?』
『嗯?』
『我之所以沒當面把鑰匙遞到你手裡,就是怕讓一些人看到,雖然這附近都是咱家人,可免不了有幾雙眼專門是針對你的。我和你說這些,就是想讓你留些心,不要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我在的時候,家裡的任何一個人都要看我的臉色行事,可我不在的時候,家裡誰說了算我想你是很明白的,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梁苑傑的臉色微微變了變,但仍舊一副淡然的口吻回道:『沒事,家裡人對我都挺好的,包括太太。』
這一句太太已經戳傷了梁先生的心,梁苑傑今年十八歲,進梁家也有十六年了,可從來都和外人一樣,直接稱呼梁太太,從未提過母親二字,甚至連阿姨之類的稱呼都不屑使用。梁太太對他如何,光是從這個稱呼上,梁先生就已經心知肚明了。
吃過晚飯,梁苑傑早早地回了房間。
這是一個除了梁苑傑任何人都沒來過的地方,包括他的傭人,不管是送東西還是通知事情,從來都是在門口處理。而屋子裡的衛生,也是梁苑傑親自打掃,因為他本人就有輕微的潔癖,所以回到屋子裡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收拾,他很享受自己服務自己的感覺。
相比其他人的房間,梁苑傑的房間是最寫意的,也是最具藝術氣息的。不管是臥室、浴室還是書房,全都掛著各式各樣的攝影作品和油畫。其實梁苑傑有自己專門的畫室和攝影室,可他就喜歡自己的生活被這些東西包圍。
換句話說,梁苑傑眼中的生活,從不是物質上的欲望,是純精神的東西,而且是純自我的東西。如果將他放在一個荒島上,讓他孤獨度過幾年的時光,對他而言都不是什麼挑戰。只要他有喜歡的事情做,內心得到足夠的填充,其餘一切都是過眼雲煙。
第7章 美麗海灘
第二天一早,梁苑傑起床後,想起昨天梁先生和自己說過的話,打開禮盒取出那枚鑰匙。正好肚子也有些餓了,便拿出裡面的糕點吃了兩塊。
本打算先去馬場看看,後來拉開窗簾,發現今天天氣十分好,心頭一熱,拿起相機走了出去。
『二少爺,吃些早飯再走吧。』
『我吃過了。』
梁苑傑冷冷地拋下一句,很快出了門。
開著車一路前行,尋找自己沒去過的地方,開著開著就已經離家很遠了。梁苑傑一改平時走大路的習慣,開著車上了土道,雖然路不好走,但是鄉野民間的感覺他很喜歡。
就在梁苑傑陶醉在泥土芳香之時,忽然一道強光刺向他的雙眼,他緊急剎車,車輪在地上磨出一個漂亮的弧形。梁苑傑微斂雙目,發現前面有一個亮閃閃的牌子,牌子上寫著『車輛禁止通行』。
竟然還有人把警示牌做得這麼詭異?從遠處開車過來的時候很難發現,因為牌子的顏色是褐色的,而且掛在樹幹上。結果當牌子和太陽光線呈了一定的角度之後,牌子又反射出耀目的光,對眼睛的刺激很大。
梁苑傑從車上下來的時候,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氣,原來缺德的事情不是這一件,還有更絕的。他的車竟然被迫停在盤山公路的外側邊沿,如果不剎車,看不清前面的路,就會直接墜落山澗,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