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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邵的身上有種獨特的魅力,尤其是當他認真的時候,挺拔的身軀,含笑的嘴角,都成了一種不可言說的吸引力,讓顧寧昭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一小時的書法練習完成,沈邵收拾好文房四寶,回頭見顧寧昭盯著自己發呆,笑問:“怎麼,太無聊了?”
顧寧昭搖了搖頭:“好看。”
什麼好看,字嗎?沈邵挑了挑眉,洗過手後道:“中午想吃什麼,今天我下廚。”
“糖醋小排。”顧寧昭毫不猶豫的開口,“魚頭豆腐湯。”
“行,”習慣了顧寧昭總是喜歡這兩道菜,沈邵看了眼時間,“都快十點半了,你下去看會電視,我去做飯。”
顧寧昭起身拉開房門,還沒走出去,就見白伯走了過來。
“二少,沈少,沈先生高夫人來訪。”他看了眼站在屋內的沈邵,往旁邊退了一步。
“那是誰,不認識,”顧寧昭擺了擺手:“不見。”
“二少,這兩位是來找沈少的,說是來給沈少道歉的。”白伯盡職盡責的把所有話都說完以後,就不再開口了。
皺了皺眉頭,顧寧昭回頭去看沈邵。
“他們怎麼來了?”沈邵挑眉,“我去看看。”
兩人下樓,見高雅琴與沈俊奇規規矩矩的坐在沙發上,甚至有些拘謹,沈邵率先開口道:“兩位有事嗎?”
沈俊奇猛的回頭,怔怔的看著沈邵,他完全想不到記憶中那個乾瘦矮小的男孩子能變成眼前這個俊秀挺拔的青年,愣了半晌才開口道:“小邵……”
沈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底卻帶著一股寒意,讓沈俊奇原本的話咽進了嘴裡。
“沈邵,我知道我們做錯了很多,可是天良是無辜的,你讓人把他放出來,我以後一定不會讓他再來找你的麻煩,”高雅琴作為母親,最關心的還是自己的兒子,“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你就放過天良吧。”
“呵,高夫人這個話我怎麼聽不太懂,”沈邵摸著嘴角輕笑道,“令郎最後的裁決是由法院判的,與我有什麼關係?”
“是是是,我說錯話了,請你幫幫忙,讓天良從裡面出來,只要你願意,讓我什麼都可以,”高雅琴急忙道,“你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做。”
“你能做到的,我全部都能做到,我要你幫忙做什麼?”沈邵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再等一會今天中午的飯就要晚了,“更何況令郎性子暴躁,紈絝無禮,進去勞教一段日子,也是件好事。”
高雅琴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當年為答應兒子能早些時間拿到駕照,所以特意讓沈天良身份證上的名字大了一歲,所以法律上沈天良的年齡已經滿了十八歲,最後判決這麼嚴重,也是與他的年齡有關。如果是個未成年,最多去青教所待一連個月就能出來了。
“你告訴我,究竟要怎樣才願意放過我們高家和天良?”見沈邵油鹽不進的樣子,高雅琴有些急,直接開口道,“就算你真的對我們夫妻二人有怨,有什麼沖我們來就好,為什麼還要連累我兒子?”
沈邵冷笑一聲,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沈俊奇:“沈先生也認為沈天良真的很無辜”
沈俊奇抬頭看了眼沈邵,又看了眼高雅:“天良還小,有些地方做得不對,是我們父母沒有教育好,你就放他一馬吧。”
“我初中畢業那年,被人圍在家門口要債,別人也沒有因為我小,就不要那筆錢了,”沈邵冷笑道,“年齡小並不是犯錯就不追究的理由,更何況沈天良他還小?”
“那你究竟想要我們怎麼樣?”高雅琴道,“難不成想讓我們像你媽那樣死了你才甘心。”
聽到這話,沈邵臉色一沉:“你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你們家出了什麼事,又與我有什麼關係。”
沈俊奇看著眼前面露嘲諷之意的少年,半晌才道:“我不知道怎麼才能彌補你幼時受到的傷害,以前的事情確實是我做錯了,並且還錯得離譜。可是你已經沒有母親,難道連我這個父親你也容不下嗎?”
“我媽怎麼沒的,你心裡還不清楚?”沈邵諷笑道,“這些年來,你夜裡睡得安穩嗎?”
“你媽媽的死與我無關……”
“你不如說只比我小几歲的沈天良與你無關,沒準我還有可能因為同情你,就把前塵往事給忘掉了。”
沒有哪個男人喜歡聽別人說自己被戴了綠帽子,沈俊奇也不例外,雖然他自己也在外面花天酒地,可這並不代表他就不在意自家老婆在外面亂來。
“你究竟想要說什麼?”沈俊奇打斷他的話,“或者說,你究竟想要我做什麼?”
“我其實什麼都不想跟你說,”沈邵挑眉道,“我想讓你下去給媽媽賠罪,你願意去嗎?”
“沈邵,你別欺人太甚,你鎖依仗的,也不過是顧家的權勢而已!”沈俊奇終於忍不住了,在他的心裡,沈邵就是他的兒子,一個老子這麼被兒子數落 ,他便是再能忍,也覺得面上過不去。
“我就愛仗勢欺人,又怎麼了?”沈邵冷笑著反問,“你嫉妒?”
“嗯,我就喜歡給小邵依仗。”一直沉默的顧寧昭拋下這麼一句,然後把自己剛才削好的蘋果塞到沈邵手裡。
“你想欺負誰,就欺負誰 ,有我在呢。”
☆、第67章 告白
滿室皆靜,沈俊奇看向沈邵的眼神極其複雜,就像是看到了一件讓他感到驚恐的事情,半晌後他才頹然的雙手抱著頭道:“小邵,這些年來苦了你,每當午夜夢回時我都會夢見當年離開時,你看向我的那雙眼睛,我知道是我做錯了。”
他知道他錯了,可是他捨不得優渥的生活環境,捨不得漂亮時尚的嬌妻,高雅琴比他那個小縣城老婆優秀得太多,他只是個普通的男人,犯了很多男人都會犯的錯誤。
沈邵冷眼看著沈俊奇這樣,眼前這個人口中說著愧疚,可是見到他第一面時,根本就認不出他,所以這份愧疚只怕也十分有限,有限得支撐不住他的大腦。
“不如你去問問我媽,你要怎麼做她才會原諒你,”沈邵厭煩的把手裡的水果放到桌上,“你們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只要看到你們,我就會忍不住想起我媽的死,踩著我媽的屍骨,你們這些年睡得安心嗎?”
高雅琴面色慘白,她現在是看出來了,沈邵根本就不會在意他們做了什麼,他要的就是報復他們兩人,甚至連天良這個弟弟都不放過。
想到這點,她突然就不害怕了,一臉嘲諷的看著沈邵:“你又比你爸好到哪去,你爸當年好歹找的是我這個女人,而你卻是傍上顧家二少這個男人,男人的床好爬麼,顧二少的床你又能躺多久?”
“高雅琴,你閉嘴!”沈俊奇面露不悅的瞪著高雅琴,“你別胡說八道!”他對沈邵雖然沒有多少感情,但是血緣上眼前這個年輕人還是他的兒子,他不想聽到枕邊人這樣說自己兒子。
“我說錯了嗎?”高雅琴指著沈邵的鼻子對沈俊奇道,“整個京城誰不知道顧二少最近對一個男人感興趣,與他同吃同住,甚至連大年初一都跟他在一起,你兒子可比你當年有魅力多了,他傍上的可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顧家嫡二少。”
兩人爭論的話題太過彪悍,沈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傍上,還有什麼爬床?他愕然的看了眼身邊的顧寧昭,見他神情怪異,才恍然明白過來,頓時噁心的看著對面還在爭吵的男女:“要吵滾出去吵,別髒了我的地方。”
“一個買屁股的玩意兒還要嫌棄別人,”高雅琴朝沈邵啐了一口,怒氣沖沖的站起身,就想往外走。
“站住,”顧寧昭慢慢把玩著手裡的水果刀,面無表情的看著高雅琴,“有本事,把剛才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高雅琴腦子裡嗡的一聲響,剛才的怒火消失得無影無蹤,全部化成了恐懼。她的瞳孔驀地變大,在顧寧昭冷漠的雙眼下,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顧二少……”
“回去叫你們高家收拾收拾,半個月內滾出京城,”顧寧昭手裡的水果刀重重的插進桌里,刀鋒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不然,就都別出去了。”
高雅琴腳下一軟,幾乎站不穩身子:“二少……”
顧寧昭看也不看他,又抽出一把精緻的水果刀,慢慢的削水果:“白伯,送客。”
白伯無聲無息的從角落裡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高夫人,沈先生,請吧。”
高雅琴與沈俊奇剛被“請”出別墅的大門,就被鎂光燈閃得睜不開眼睛,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四周已經圍滿了記者。
“沈建兵先生,請問你為何要詐死,是因為不想盡一個父親的責任嗎?”
“高雅琴女士,請問你對破壞別人家庭有什麼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