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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痛。」
葉拙寒眼神驀地變得幽深。
祁臨長吸一口氣,「我不怕想起治療時的痛,也不怕想起父母對我做的事。我怕的,只有……」
他停下來,用熱烈的目光描摹葉拙寒的輪廓,然後伸出雙手,捧住葉拙寒的臉,緩緩地說:「我怕的只有忘記你。」
葉拙寒眼睫極輕微地顫了顫。
「你想將過去以將來的形式還給我,我已經收到了。」祁臨瞳孔漸漸濕潤,像起了潮,「但我很貪心,我既要你還給我的未來,還要拿回我們一起經歷的過去。關於你的,我都要。」
葉拙寒喉結滾動,喃喃道:「祁臨。」
祁臨往眼皮上捂了一下,手心沾上濕意,「我像是談了兩場戀愛,初戀和結婚,都是和你。」
葉拙寒垂眸,牽住祁臨的手,低頭親吻。
「所以你也許真的是個神仙。」澎湃的情緒從胸腔里爆發,沖向咽喉,祁臨的聲音顯得沙啞哽咽,「哥哥,我太幸運,能夠被你喜歡。」
「幸運的是我。」葉拙寒凝視著他,就像看一顆可以被摘下來的星星,片刻後,重複道:「幸運的是我。」
祁臨俯身,與葉拙寒額頭相抵。
這個親密的姿勢,順理成章演變為親吻。
祁臨被摁在辦公桌上,不知是誰碰掉了那個黑色文件夾。
壓在文件夾下面的紙,也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有東西掉了。」祁臨戰慄著說。
此時,葉拙寒正在親吻他的喉結,將他針織衫下的背心往上撩,而他抓著葉拙寒的頭髮。
兩人誰都沒去撿文件夾和紙。
直到夜幕徹底降臨,將辦公桌前那一片剔透的落地窗變為黑色的水晶。
長至小腿的針織衫有一個好處——當穿著者躺在桌上時,它便成了床單,讓桌上的重要文件不至於被弄髒。
祁臨起身時還在喘息,見葉拙寒彎下腰,正在撿地上的東西。
這次,他終於看清楚,紙上是一頭還未畫完的小美龍。
祁臨驚嚇道:「哥,你居然畫你自己?」
剛乾完活,葉拙寒臉上緋紅未消。
祁臨卻故意理解為羞紅,頓時腰也不酸了,腿也有力了,赤腳跳過去,作勢要搶,「我看看!」
葉拙寒將畫舉高,神情複雜地看著祁臨。
「怎麼?不給看?」祁臨覺得自己不是不可以來個「麒麟纏腰」,騎在葉拙寒腰上搶畫。
葉拙寒妥協了,但強調:「不准笑。」
在看清楚小美龍之前,祁臨不認為這有什麼可笑。
看清楚之後……
祁臨:「哈哈哈哈哈哈你畫的這是什麼啊!」
葉拙寒涼涼地看他,「不是說好不笑嗎?」
「我也不想啊!」祁臨笑出了眼淚,「但是你畫的這是什么小美龍?明明是小丑龍!」
葉拙寒:「……」
祁臨笑夠了,又將畫拿起來,反覆品鑑,「哥。」
「這真是你畫的?」
「不然還是誰畫的?」
「嘖,可是不對啊,你以前水平比我高起碼一個level,現在怎麼……」
祁臨沒好意思說,現在怎麼退步成這樣了?
「很多年沒有畫過了。」葉拙寒矜持並且優雅地昂起下巴。
祁臨立即想到夾在冷笑話書籍里的那張畫。
在畫下那幅「寫生」之後,葉拙寒就再未拿過畫筆。
祁臨心口忽地痛了下。
「本來想畫一個表情包回覆你。」葉拙寒說:「還沒畫完你就來了。」
祁臨:「怪我咯?」
葉拙寒:「就怪你。」
「那你想畫什麼表情包?」祁臨拿過筆,打算給小丑龍修改一下,「我幫你畫。」
葉拙寒還是那副矜持得不得了的樣子,「小美龍聽不懂。」
祁臨笑道:「不就是小美龍懵逼嗎?我畫過。」
葉拙寒堅持:「不是懵逼,是聽不懂。」
「懵逼和聽不懂有區別?」
「懵逼是傻,聽不懂是單純。」
祁臨:「……」
可真有你的!
一刻鐘後,一張小丑龍聽不懂畫好了。祁臨沒有重新畫,只是在葉拙寒的畫上做了一些修改。
葉拙寒不滿意,「有點丑。」
祁臨氣笑了,「是你基礎沒打好,我已經盡力了!」
葉拙寒不情不願地將畫導入手機,想做成表情包,可手機里沒有作圖的軟體。
「我來吧。」祁臨邊說就邊把表情包做好了。
他本想直接發給葉拙寒,卻一時腦子短路,私信發成了帶圖微博,反應過來時,微博已經發送成功。
@出走小祁:小丑龍聽不懂.jpg
祁臨:「我靠!」
葉拙寒:「……為什麼是小丑龍?」
「我發錯微博了!」而你還在糾結小美龍小丑龍?
葉拙寒將圖片保存下來,仍舊皺著眉,「我很醜嗎?」
祁臨:「……」
您怎麼有臉問這種問題呢?
祁臨正在為發錯微博著急,猶豫要不要馬上刪掉,葉拙寒卻在一旁魔音貫耳。
「我很醜嗎?」
「你最美!」祁臨怒道。
葉拙寒高冷地「嗯」了聲。
此時正是晚間微博最熱鬧的時候,小丑龍一經發出,就收穫了大量轉評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