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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角度,這個姿勢,葉拙寒美妙的背部線條隔著襯衣薄薄一層布料盡數暴露在祁臨眼中。
祁臨動作頓了下,又忙不迭地將裝絲絨被的皮實大袋往客房裡推。
得,隱藏款的外貌真是處處貼合他的心意。
可隱藏款完美的皮囊里,住著一個一言難盡的靈魂。
要皮囊還是要靈魂,祁臨面對一個世紀難題。
在自個兒家裡睡覺,祁臨沒有關臥室門的習慣,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聽到衛生間的門打開,才突然想起家裡多了個人,得關門。
但為時已晚,祁臨只得假裝睡著,眯著眼看向門口。
不一會兒,葉拙寒經過,在門口停下幾秒。因為背著光,他看不清葉拙寒的臉,但看得見葉拙寒穿著睡袍,身形格外有料。
這一覺睡得不踏實,祁臨反覆做夢,都是已經很久未做過的噩夢。
凌晨4點多,祁臨就醒了,一身冷汗,盯著黑暗裡的某一處出神。
幾年前,他反覆做噩夢,但一旦醒來,就想不起到底夢見了什麼,只知道自己在痛苦地掙扎,想要從某個陷阱中逃離。可那陷阱是什麼,痛苦又因為什麼而起,他完全想不起來。
緩緩從噩夢裡抽離,祁臨想起床洗澡,腳剛踩到拖鞋,忽然想起隔壁睡了個葉拙寒。
好你個葉拙寒,睡得本人連夜做噩夢!
這麼一想,那些被噩夢網住的黏膩感逐漸消退。祁臨又坐了會兒,恐懼感徹底消失,打算等天亮了,再去洗澡。
上午9點,一輛低調的豪車停在小區外,祁臨和葉拙寒都已收拾妥當。早餐是祁臨做的煎蛋三明治,葉拙寒很給面子地吃了。
這一天行程十分緊湊,先要去試禮服,之後拍照。
葉總時間寶貴,許秘書一上車就遞給他一個平板。
祁臨就在一旁,以為是什麼商業上的機密,便很禮貌地目不斜視。
但不久,手肘就被戳了一下。
祁臨以為葉拙寒是無意中碰到了自己,沒理。
幾秒後,再次被戳。
葉拙寒說:「你也看看。」
祁臨餘光轉了過去,「商業機密給我看不……好……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把話說完,他明明已經看清,平板上不是什麼商業機密。
「不是商業機密。」葉拙寒糾正,「是我們要用到的體位圖。」
祁臨:「……」
你管拍攝姿勢叫體位?
葉拙寒說:「有什麼問題?」
祁臨說:「不,我沒有問題。」
「那我們用哪個體位好?」葉拙寒轉過臉,深深地看著他。
祁臨忍不住了,「咱們換個詞?」
葉拙寒不計較,「行。」
祁臨說:「你怎麼連姿勢都讓人設計好了?」
葉拙寒說:「提前設計好,選好,拍攝的時候就順利得多。」
你們商人也太會了,祁臨自愧不如,正要認真挑選幾個,就見葉拙寒指向其中一個。
新郎A坐在新郎B的腿上。
葉拙寒說得坦坦蕩蕩,「正好試試,我是否承受得起。」
第6章 獻身藝術
祁臨已經看過十二套禮服的圖片,但親自將它們穿在身上,仍然感到驚艷。
他雖不是服裝設計師,但工作也與設計有關,明白服裝如何靠精巧的細節襯托穿者的氣質。
換上第一套銀灰色禮服時,他就知道,設計師必然下了一番功夫。
許秘書說,拍攝大約需要三套禮服,另外再選兩套備用。祁臨本著隨便拍拍的心態前來,此時卻陷入選擇恐懼。
十二套禮服,除了掛在末尾的白色婚紗和金絲旗袍,他都萬分中意。
十套裡面挑五套,淘汰二分之一,祁臨終於體會到暴君充盈後宮的感覺,誰都喜歡,誰都想留下!
糾結了半天,只確定了一套黑色禮服。
身後的隔簾「唰」一聲被拉開,祁臨連忙回頭,瞳孔極輕微地縮了下。
葉拙寒的頭髮重新打理過,用定型水塑成不那麼規整的背頭,黑色的襯衣收在西褲里,一手揣進褲袋,一手拿著一個方形首飾盒。
毫無疑問,首飾盒裡放著婚戒。
他們還沒有領證,但拍結婚照不能少了戒指。
祁臨察覺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加快,葉拙寒雖然還沒有換上拍照所用的禮服,但這打扮這姿勢這冷冷的有點不耐煩的眉眼足夠殺他。
「還沒有選好?」說這話時,葉拙寒抬起拿首飾盒的手,看了眼腕錶。
祁臨反問:「你選好了?」
拍照又不是他一個人的事,葉拙寒也要挑禮服的。
葉拙寒的容貌很有攻擊性,眉心淺蹙的時候顯得威勢十足,「還沒選。」
祁臨倒沒被這撲面而來的霸道氣場唬住,「那你還不快去選?」
盯著我能盯出花來?
「禮服是配套的。」葉拙寒踢開沙發邊的拖鞋,從容坐下,翹起二郎腿,手指摩挲著首飾盒,「你挑好了,我換上對應的就行。」
祁臨吃驚,「那如果我挑的你不滿意?」
「不會。」葉拙寒的語氣堪稱寵溺,「你滿意的我不會不滿意。」
祁臨一方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方面又確實被撩到了。他喜歡男人,尤其是長得好看的男人,葉拙寒這麼跟他說話,他有點兒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