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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冷睿言看著面前清秀的容顏,問道,什麼時候開始,對這個人的愛,已經開始悄悄褪色了呢?竟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
“你不是也還沒睡嗎?”沐音洛無所謂地道。
“你身體不好,還是早些休息吧。”冷睿言揉了揉太陽穴道。
“你明天要去雲南?”沐音洛開口問道。
“是啊!”沒有力氣追究沐音洛是怎麼知道,冷睿言簡單地回道。
“我走了。”沒看到冷睿言因為自己的關心而有所動容的表情,沐音洛有些不是滋味,冷睿言果然變心了嗎?沐音洛,看著冷睿言落寞的模樣,露出了怨憤的眼神。
“小軒,我有錢了。”沈奕揚捧著一大疊鮮紅的人民幣,眼睛眯的細細的,像是一隻偷了腥的狐狸。
祁軒看在沙發上的沈奕揚,無奈地點了點頭,“是啊!在禍害了三十三對夫妻之後,你終於有錢了。”
沈奕揚拿著鈔票狠狠親了一口,“小軒,你知不知道,本少爺已經有了一個拉風的稱號,叫做婚姻殺手,你覺得好不好聽,是不是特別有氣勢。”
“挺不錯的。”祁軒眼角抽了抽道。
“是啊!本少爺現在有錢了,我決定,我要去陶冶情操,我要去遊覽一下祖國的大好河山,小軒,本美人邀你同游,你去不去?”
“不去,我沒錢。”祁軒乾脆利落地回絕道。
“那我就不勉強你了,不過你放心,本少爺會拍些照片給你看的,雖然正餐你是吃不到了,本少爺會記得剩些殘羹冷炙給你的。”沈奕揚拍著祁軒的肩安慰道。
“你早點走吧!”那我也眼不見心不煩,不會再擔心被你折了壽元。
“那我走了。”沈奕揚簡單地收拾了幾件衣服,變瀟灑地出門了,臨別時還不忘對著窗戶,給祁軒一個飛吻。
祁軒看著沈奕揚意氣風發地模樣,無聲地微笑起來,即使小揚裝的再怎麼高興,心裏面還是藏著苦痛的吧……出去走走也好。
那夜深人靜時,那一聲聲從靈魂深處壓抑而出地嘶叫,“不是我。”那在睡夢中,依舊停不了的淚,是為誰?
寸心難求,傷難愈,藍冰幽谷獨居人,夜夜無眠,夢難圓,殘月微光,今夜酒醉何處?
小揚昨日種種皆留在昨日,你適合更好的。
祁軒打開電視,這段自己的葬禮反反覆覆地看了幾遍,東方晧那張被自己看爛的臉,又浮現在了眼裡,抱起兒子軟軟的身子,祁逸衝著東方晧的臉努了努嘴,食指含在嘴巴里,小臉皺了皺,吐字不清地道:“jian夫。”祁軒顫了一下,沈奕揚那傢伙,到底教了些什麼東西給自家兒子。
早春,空氣間還帶著些許微微的寒冷,百花初綻,爭妍鬥豔。行走在雪上腳下,面前的雪山氣勢磅礴,秀麗挺拔,皎潔的如晶瑩的玉石。舉目是碧藍的天幕,入眼的像銀色玉龍一樣的雪山,近處樹木鬱鬱蒼蒼,遠處雲蒸霞蔚。
一片片杜鵑花,開的絢爛奪目,淡淡的花香縈繞鼻尖,有良辰美景,有香甜的巧克力,卻獨獨缺少了可供調戲的美人,沈奕揚有些淡淡的遺憾。
冷睿言走下飛機,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小揚,如果你還活著,你會不會來這裡。
“冷先生,歡迎你的到來。”冷睿言面無表情地看著接待員略有些侷促的臉,點點頭。“冷先生是第一次來我們雲南吧!我們雲南有很多美景,一定可以讓冷先生流連忘返。”
“是嗎?”旅遊什麼的,總覺得是浪費時間,不過就當做是放鬆一下吧!冷睿言暗想。
冷睿言道雪山時已是暮色四合,夕陽餘暉里,遠方的雪山宛似一個披著紅紗的少女,山腳下溫暖如春,山上卻是冰封萬里,雪花落在鬱鬱蒼蒼的樹木間,白與綠交相輝映,竟是美的驚心動魄。
冷睿言收攏身上的衣服,看著滿目潔白的雪,不知為何,總讓他想起那人在雪中倔強的背影。
白天和夜晚溫差很大,沈奕揚圍著厚厚的圍巾,行走在山腳下,真是的,用圍巾把自己這麼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包起來,自己長這麼漂亮,卻不能見人實在是有點暴殄天物啊!沈奕揚暗想,不過比起受凍,還是暴殄天物好一點。
冷睿言看著一雙雙在山腳下甜甜蜜蜜的情侶,心裡越發不是滋味起來,“先生,什麼時候走?”一名手下問道。
“再等一下吧!”如果只是一場夢境,醒來那個人依舊在那裡,笑容繾綣,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