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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沒事……”沈溪露出笑臉,“我肚子餓了,去吃燒烤啦!”
看著沈溪和溫斯頓離開的背影,馬庫斯的臉上露出女兒和壞男人約會的表情。
“范恩·溫斯頓絕對是故意的。他就是要挖我們的牆角……”
阿曼達捂住自己的臉:“馬庫斯先生……如果沈溪真的會跟對方走的話,你就是挖個一百米深的大坑,把她埋進去,她也會用盡最後一口呼吸爬出來的!沈博士根本沒想過要去法拉利車隊!”
來到燒烤店的沈溪點了烤牛排、烤雞翅、烤香腸,溫斯頓只是安靜地坐在對面。
“看來埃爾文·陳是不會回來f1了?”溫斯頓問。
“嗯……”
“其實你們車隊的凱斯賓也很有天賦,加上你們這些不輸法拉利的工程師,一年下來拿到八十到一百的積分應該沒有問題。”
“但是你說過,希望陳墨白能夠回來,做你的對手,不是嗎?當兩個車隊的工程師都高超傑出的時候,車手的技術就是最後的那一根稻糙了。”
“不用擔心我。其實就算埃爾文·陳回來,他也未必能追上這陣洶湧而快速的浪潮。現在新人輩出,他們都死死地追在我的身後,期待著撕裂我撞碎我衝破我。我不是神話,很快就會被追趕上了。”
“但是從未被超越。”
溫斯頓笑了。
第二天,沈溪就投入到了團隊工作之中。她的到來讓總工程師霍爾先生的精神看起來更好了。沈溪懷疑就算讓他去參加環城馬拉松都沒有問題。
有什麼靈感從沈溪的腦海中閃現而過,但是她卻怎麼也抓不住。一整個早上,她都保持著靠坐在椅子上沉思的狀態。
熟悉沈溪的工程師們都很有默契地不曾打擾她,直到中午車隊的賽車手凱斯賓一邊嚼著口香糖一邊來到了沈溪的門邊。
他剛要開門進去,就被阿曼達叫住了。
“凱斯賓,沈博士在思考呢,你別打斷她。”
“思考?你怎麼確定她不是思考著思考著就睡著了?”凱斯賓拽拽地說。
凱斯賓今年剛滿二十一歲,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髮絲,以及帥氣的臉。亨特去世之後,車隊陷入了低迷狀態,另一位車手也離開了車隊,這對所有人都造成了相當大的打擊。
那時候的凱斯賓在f3很有名氣,不少車隊都看好他,但是他卻選擇了馬庫斯先生拋出的橄欖枝。
當時有記者採訪他的時候,問他為什麼不選擇其他更有實力的車隊時,凱斯賓的回答經典而高傲。
他說:“車手也許不是決定哪個車隊領先占比最大的因素,但卻是一個車隊的靈魂。而馬庫斯先生的車隊,需要他這樣年輕的血液和有力度的靈魂。”
☆、第40章 許願要你一直留在這裡
去年凱斯賓在日本鈴鹿一鳴驚人,拿下了第三名,接著在美國的奧斯丁在位置不利的情況下一路趕超,以第四名的成績衝過終點。媒體開始正視這位年輕小將的選擇,冠以“天才”的標籤。
凱斯賓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個名號:“天才的賽車手,就是要有天才的團隊。”
這個時候,媒體終於將目光轉向了沈川生前設計的最後的引擎,也意識到之前低調的甚至於從不被承認才華的沈川離世,對於一級方程式來說事多麼沉重的損失。
當然,凱斯賓在車隊,用沈溪的話說就是“橫著走”的,高傲張狂,阿曼達經常當著他的面稱呼他為“長不大的小孩”,而技師們則稱呼他為“小王子”。
此時,他以橫行無忌的小王子的本色,擰開了沈溪辦公室的門,來到她的身邊,看著她閉著的眼睛,咳嗽了一聲。
但是沈溪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凱斯賓伸出手,握住沈溪桌上的馬克杯,裡面的咖啡已經涼透了,他的眉心也跟著蹙了起來。
“喂,沈博士,我來了!”
凱斯賓晃了晃沈溪的肩膀,沈溪的身體一僵,睜開了眼睛,有些迷濛地看著凱斯賓。
幾秒鐘之後,沈溪這才開口:“你怎麼來了?”
阿曼達也走了進來,有些不慡地說:“凱斯賓,你打擾到沈博士了。”
“這怎麼是打擾呢?她的咖啡已經冷透了,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萬一是一氧化碳中毒了呢?我怕她掛了。”凱斯賓說。
沈溪抬了抬眼鏡回答:“你這是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是啊,凱斯賓,你來我們這裡有什麼事嗎?還是對賽車有什麼要求?”阿曼達問。
“我沒什麼要求,就是來嘲笑沈博士的。”凱斯賓用鼻子發出一聲哼,“放著我這樣的天才,去追求什麼過氣的賽車手,結果自己一個人可憐兮兮地背著包回來了。”
沈溪歪著腦袋看著凱斯賓,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阿曼達好笑地說:“喂,你好歹尊重一下前輩們行嗎?埃爾文·陳出名的時候,你還在開卡丁車呢!而且他現在還處於賽車手無論體力還是精力的黃金年紀,如果回歸的話,以我們的賽車設計水平,回到前十的位置不在話下。”
“但是他沒有回來。有才能的人很多,但輕易離開的人,根本不值得你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
凱斯賓涼涼地說。
“為什麼你聽起來像是在諷刺我,但又像是在安慰我?”沈溪說。
“安慰?我怎麼沒聽出這個臭小鬼在安慰你呢?”阿曼達看著沈溪,發現沈博士的思維走向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
“我……我才沒有安慰你!我只是在提醒你,你們設計的賽車是我在開!之前拿到積分的人也是我。”凱斯賓用“警告你”的目光看著沈溪。
有點兇狠,但是沈溪卻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你幹什麼?”
“你真的好像霍爾先生養的吉娃娃卡蜜兒。卡蜜兒就要生孩子了,如果有小公狗,就叫凱斯賓好了!”沈溪很認真地說。
凱斯賓的眼睛越睜越大,半張著嘴,像是被雷劈中了。
“鬧了半天,原來你是嫉妒了啊!”阿曼達恍然大悟。
“我……我嫉妒?我有什麼好嫉妒的?”凱斯賓的臉已經紅透了,就連額頭上的青筋也像是要爆出來一般。
“你嫉妒埃爾文·陳啊!你怕要是他來了,沈博士的關注點就不在你的身上了。你還擔心你在車隊小王子的地位不保。”
“你腦子被門擠了嗎?我才沒有嫉妒!”說完,凱斯賓就嘩啦一聲關上門,迅速離開了。
阿曼達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了起來:“哎呀,看小王子吃癟的樣子實在太慡了!你不在的這段日子,他每周都要來一次研發團隊……然後每次都要在百葉窗的fèng隙里偷看你回來沒有,如果沒看見你,他就繼續臭著臉。他還弄壞了我們的飲料機和咖啡機,還弄壞了儀表師馬克精心收藏多年的汽車模型,簡直像是處於月經周期中的破壞王!”
“凱斯賓是男的,他不會有月經的。”沈溪糾正說。
“這是個比喻!表示他那段時間就像處於月經中的女人一樣暴躁。”
“我也是女人,我來月經的時候只會犯困不會暴躁,你的比喻是不恰當的……”
阿曼達無奈地擺了擺手:“行了,我們就不要討論月經這個話題了!聽起來很猥瑣!”
“是你先提的……”
兩周時間過去了,周六沈溪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探索頻道》,一邊用力吸著酸奶。
門鈴響了起來,沈溪低頭找了半天,才發現自己把拖鞋踢到沙發下面去了。那一刻,她忽然想起自己住院的時候,陳墨白來看自己,也是壞心眼地將她的拖鞋踢到床下。
眼睛酸了起來。
沈溪乾脆連拖鞋也不穿了,直接光腳來到門口,從門洞裡看到了幾個快遞員。
她確實在今早收到了有快遞送來的電話,也不知道是誰給自己發的快遞,但快遞公司明確說出了沈溪的名字,應該是沒有弄錯的。
只是為什麼會來這麼多個快遞員?
沈溪將門打開:“你們好,我是沈溪。”
“您好,這裡有五箱快遞,請您簽收一下。”
“五箱?”
沈溪有點懵了,有誰會寄五箱東西給自己嗎?
她只能讓開門,看著快遞員將箱子搬進來,放在客廳里,沈溪就這樣簽了字。
她摸了摸腦袋:“這都是些什麼啊……”
聯想起前兩天和阿曼達一起看的電影,某個fbi探員和妻子離了婚,他破了一個大案,本以為可以好好休息一個周末,但是快遞公司送了個大紙箱來。探員將箱子打開,發現裡面是離婚的前妻的屍體。
沈溪抖了抖肩膀,心想:這裡面不會也是屍體吧?
拿來裁紙刀,沈溪選了一個箱子,將它拆開,裡面的東西讓沈溪呆住了。
裡面是睡衣,春夏秋冬一應俱全,而且都是男士的。這些睡衣不是新的,沈溪低下頭來,能聞到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將手覆在上面,能感覺到這些睡衣的質料柔軟舒適。
沈溪又將第二個箱子拆開,發現全部都是男士西裝。從黑色經典款,到休閒款。沈溪拎起西裝褲,拿自己比了比,發現褲子很長,再根據上衣的長度,沈溪感嘆了一句:“身材真好。”
這些衣服的主人是個身型修長並且比例上很有美感的男人。
“說不定,是個模特?”沈溪想了半天,好像除了溫斯頓和小王子之外,沒有誰有這麼好的身型。
但是凱斯賓不愛穿西裝,把他套在西裝里,他的臉會很臭。以及,沈溪的審美雖然不過關,但她能感覺到這些衣服的主人很有品味。
沈溪打了個電話給溫斯頓:“是你給我寄了幾箱男人的衣服來嗎?”
“男人的衣服?你有男朋友了?”溫斯頓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笑意,“如果有的話,一定要讓我看看。不可以隨便和男人住在一起,知道嗎?”
“哦……不是你寄的……那多半是寄錯了吧……”
沈溪看了一眼快遞單,上面是一手漂亮的英文手寫字體,很有力度,每一次起承轉合都恰到好處。但是寄件人卻是縮寫的i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