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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救你在橋欄上劃的一道疤。”步重華嘴唇幾乎觸碰到了他耳廓:“看,如果是你的話……你連多掉了根頭髮我都能知道。”
他每個字音都帶著笑意,最後一個音節未落,吳雩腰突然往上一彈!
吳雩整個人像是琴弦被撥到最極處後又繃出的顫音,步重華及時把他後腰撈住,然後抽出手指,因為極盡忍耐而面色陰霾緊壓,就這麼把他扛起來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外間客廳,往寬大的沙發上一摔,單膝跨過他身體跪在另一側,俯下身去親吻他肩胛骨上的刺青。
這塊敏感區域像是直接把電流打進了吳雩腦髓里,他一邊手肘立刻支撐起上半身:“你別碰那裡……唔——”
瞬間被撐開的疼痛令吳雩尾音一下變了調,從大腿內側到膝彎、小腿乃至於腳踝都繃得發顫,用力把頭埋在了撐在沙發上的手肘內側。這個動作讓他黑髮揉在雪白的沙發靠背上,肩背聳起了一個伶仃突兀的角度,淺墨色飛鳥的翅膀一下振起,連長長的頸項都彎曲到了極致。
但還是很疼,真的太疼了,那種硬生生契合的痛苦和親密感讓他吐不出一個字來。
“不能碰哪裡?”步重華略微出去一些,伸手扳過他濕涔涔的下巴,低聲問:“還有多少東西是不讓碰的?”
吳雩眼睫因為沾染了濕氣而愈發黑,但透明的眼皮末梢又泛出一點紅,剛發著抖想說什麼,又被接下來突然直達最深處的入侵堵了回去,竭力揚起頭髮出無聲的劇喘。
他仿佛從來沒有被侵略到這麼深的地方,那些曾經感染髮炎痛入骨髓的傷口沒有,皮鞭沒有,刀尖與子彈都沒有。他一下下從胸腔中擠出混雜著痛苦和發泄的呻吟,每次到最裡面的時候都難以控制地攥緊手指,五指痙攣筋骨突起,指甲在沙發上留下幾道泛白的痕跡,隨即被步重華伸手用力握住,兩人十指交叉著緊緊相疊,連汗水都洇在一塊。
“慢……慢一……慢一點——”
回答吳雩的是沙發咯吱聲響陡然加劇,連成一片淹沒了他微弱的懇求,連崩潰的喘息都被不間斷地撞回了咽喉。
“在哪裡紋的?”步重華粗喘著親吻他突起的蝴蝶骨,親吻隨著動作顫慄起伏的刺青,問:“到底是什麼時候紋的?
吳雩埋著頭不回答。
步重華突然咬住他後頸,完全抽了出去。皮肉被利齒刺入的疼痛和另一種更難以言說的渴求登時席捲了吳雩全身每一寸神經,他幾乎是立刻想要翻身,但被步重華結實的上半身緊緊壓在了沙發上動彈不得:“到底是在哪裡紋的?”
“……雲、雲滇,你……”
“什麼時候紋的?”
“二十……”
“為什麼紋這個?”
步重華神情有種控制一切的強大的冷靜,儘管因為忍耐過度而眼底布滿了血絲,隱隱有些戾氣。吳雩難受地蹭著他,但被壓制住的姿態讓他翻騰不起來,半晌才忍無可忍地低吼道:“為了去坐牢!你是不是要我把蹲班房的細節都說給你聽?這麼想聽要不要把你也送進去感受一下?!”
他這話只是衝口出來的,步重華沒有回答,只靜靜地看著他,有片刻間神情中湧出眷戀和傷感。
然後他低頭去親吻吳雩汗濕的鬢髮,從那透白的臉頰一路到脖頸和肩頭,一邊斷斷續續親吻肩胛骨上奮力振翅的飛鳥,一邊緩慢而深入地重新插了進去,直至吳雩勉強撐著上半身,發出再也難以承受的抽噎。
這一次步重華沒有留力,他一手緊攥著吳雩被汗浸濕的手指,另一手臂從吳雩腰間環勒過去,每一次摩擦和衝撞都異常快速劇烈,像是要把那東躲西藏、傷痕累累的的靈魂從身體裡掏出來似的。快感就像一波比一波更強的洪流衝擊閘門,吳雩已經聽不清自己沙啞的嗓音叫了什麼,耳朵里轟轟直響,眼前像是無數的光點在閃爍、爆發,終於在連續的高強度刺激之下噴發了出來。
他真的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發泄過了,剎那間眼前發黑,身體不受控制地抽搐、絞緊,連狼藉的大腿內側肌肉都在痙攣,體內深處卻還在死命糾纏。
“看著我,吳雩。”步重華貼在他耳邊喘息著問,“你願意以後就這樣跟我過嗎?”
吳雩瓷白的臉色一層層泛出紅,眉眼又像水洗過一樣黑,發著抖緊咬著牙。
步重華突然抽身出去,因為在最關鍵的時刻強行忍耐而動作粗暴,把他翻過來仰躺在沙發上,讓兩人以這個姿勢面對面近距離相貼著彼此:“問你話呢,嗯?你真的願意以後跟我過了?”
吳雩看著他,胸腔不斷起伏卻說不出話,直至喘了好幾下,才伸手按住了步重華側臉把他拉近,嘶啞道:“你去哪裡我都跟著你。”
哪怕有一天我離開這陽光普照的大地,沉入暗不見底的裂隙,我的靈魂都永遠陪伴著你,在你所不願意見到的深淵。
他用力仰身想要去吻步重華挺拔的眉眼和鼻樑,眼底的微光虔誠溫柔,就像親吻一件平生所見最完美的神像。下一刻後腦的頭髮卻突然被攫住了,步重華不知道在發泄什麼突如其來的情緒一樣,極其狠而深重地把自己插到了最深處,導致吳雩連腰胯都沒法支撐,難耐地向後仰起了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