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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冉文宇敲門入內,賈教授原本陰沉的臉色稍稍和緩了一些:「是小冉啊,怎麼樣?調查有結果了嗎?」
冉文宇點了點頭,將自己調查到的線索和請實驗室學生幫忙的事情一併說了。
賈教授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緊:「所以呢?你的結論是什麼?」
「現在有兩個調查方向:第一,這件事是內鬼做的,但對方很狡猾,手段也很高超,目前還沒有頭緒;而另一個則是……一種新型病毒,能夠同時感染人和植物。」冉文宇睜著眼說瞎話。
賈教授的手指在桌面上叩擊了幾下,臉上神色莫測:「你更傾向於哪一種呢?」
「……後一種。」冉文宇實話實說,「就我對項目組成員的了解,我不覺得任何人有動機做這樣的事情,這對他們沒有任何益處。」
「人心隔肚皮。」賈教授冷笑一聲,「有錢能使鬼推磨。」
「但是,陳旺林的病症實在太詭異了,如果教授您親眼看到的話,肯定也會大吃一驚的。」冉文宇話鋒一轉。
「你說得也對,我們不能忽視這種可能性。」賈教授嚴肅的點了點頭,「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這種新型病毒是傳染性的,具有嚴重的危害,哪怕只是猜測,我們也不能允許陳旺林繼續呆在學校里!」賈教授站起身,當機立斷的提起桌上的電話,「喂!保安室嗎?我發現了一個身染重病的病人,是在我試驗田裡工作的陳旺林,我需要你們立刻將他送去醫院治療!病人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拒絕就醫,哪怕是使用強制性手段,也要將他送走!」
賈教授脾氣火爆,加之在學校身份極高,說話更是說一不二。保安室內的保安雖然莫名其妙,卻也不敢拒絕,連忙應了下來。
通知了保安室後,賈教授掛了電話,重新看向冉文宇:「因為擔心引起恐慌,所以我沒有說明其可能具有傳染性。你跟著保安一起送陳旺林去醫院,向醫生說明情況。對了,注意安全,不要直接接觸病患。」
冉文宇點了點頭,絲毫不擔心自己會被「病毒傳染」——或者說,他已經有了被「傳染」,然後撕卡的覺悟了。
從賈教授的辦公室出來,冉文宇向自己的小夥伴們匯報了賈教授布置的新任務,總算讓他們在昆蟲標本這條線暫時斷掉的空當里有了其他的事情要做。
「我有預感,送陳旺林去醫院這件事不會順利。」在趕向試驗田的途中,安雪源如此感慨。
「附議。」冉文宇嘆了口氣,「不出么蛾子,就不是克蘇魯跑團了。而當一切順利的時候,更加需要擔心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到目前為止,除了大失敗掉了匣子以外,我們還是挺順利的。」
劉磊&安雪源:「………………………………」
——烏鴉嘴,禁言!
忽略了冉文宇不吉利的發言,劉磊和安雪源繼續討論。
安雪源:「我覺得,文宇那個未知病毒的猜測還是挺有一套的,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立刻就忽悠住了賈教授那個NPC。」
劉磊點頭:「的確,不過,昆蟲那條線的線索還在陳旺林身上,咱們把他強制性送去醫院,不會出問題吧?」
安雪源:「……能出什麼問題?只要他不死不瘋就行。」
冉文宇:「……磊哥已經烏鴉嘴了一次了,還秒收FLAG,雪源姐你也打算來一次嗎?」
三人沉默了一瞬,紛紛閉嘴。
感覺現在無論說什麼都有要立FLAG的節奏,三名調查員乾脆在一路上都維持著靜默。
當他們趕到試驗田前的時候,保安們已經到了。三名保安與陳旺林隔著圍欄面面相覷,很顯然正處於僵持之中。
在接到賈教授的電話時,保安們是懵逼的,不過,當他們來到試驗田、見到陳旺林後,卻立刻明白了賈教授那樣吩咐的原因。
就陳旺林這個瘦脫了形的模樣,別說是生了重病,就算說他命不久矣都有人信!保安們向陳旺林表明身份,勸說他前往醫院,但無論他們說什麼,陳旺林都一概不聽,倔強地像茅坑裡的石頭,祥林嫂般反反覆覆表示只有解決了田地里的異常,他才會去醫院。最後,保安們甚至抬出了賈教授,告訴陳旺林這是賈教授的命令,但陳旺林卻也只是怔了一下,依舊固執己見。
最開始,保安們還有點佩服陳旺林的認真負責,扛著重病也要堅守崗位。但後來,他們看陳旺林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神經病,甚至有兩人偷偷掏出了警棍,試圖按照賈教授的吩咐,將其強制送去醫院。
只可惜,試驗田大門緊閉,保安們並沒有出入權限,而唯一有權利開門的陳旺林也不蠢,根本不會「引狼入室」,兩撥人便這麼隔著柵欄,開始了無奈的對峙。
而冉文宇的到來,顯然解救了這三名束手無策的保安。
看到冉文宇,為首的那名保安眼睛一亮,立刻走到他身邊,將全部經過詳細的說了。大約是被陳旺林這幅精神錯亂的模樣搞得很糟心,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抱怨,甚至還隱隱有點責怪他們人已經不正常成這樣,竟然現在才向保安室匯報。
冉文宇和劉磊、安雪源對視一眼,心裡都有點驚訝。畢竟他們剛剛才接觸過這位陳旺林,除了外表過於瘦弱蒼白外,他的精神似乎並沒有什麼異常,沒想到現在情況竟嚴重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