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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房門被打開,男子立刻看向門口,慌慌忙忙的站起身,快步迎向葛宗年和冉文宇,眼神里透著瀕臨瘋狂的絕望:「葛大師!」
葛宗年抬手,禮貌性的與男子握了握,然後將他指引回沙發,面對面落座。
根本等不及葛宗年詢問,男子便立刻將一切講述了出來。
男人名叫謝覃,是一名非常成功的商人,坐擁一家全國知名的大公司。此次前來求助,是因為他的兒子謝雲遠遭遇到了一件匪夷所思的怪事。
四天前,他家的保姆突然打電話告訴他,他的兒子身上長出了細細小小的黑色絨毛,她叫了家庭醫生過來,但醫生解決不了,建議他們去大醫院檢查,然而大醫院也沒有檢查出任何問題,專家只是表示需要再觀察觀察,讓他們不必過於驚慌。畢竟,人類體表的確分布著很多汗毛,有的人天生毛髮濃密,這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
保姆回到家後,將這件事告知了謝覃。當時謝覃正在外地談一筆很重要的合作,雖然擔心,也著實抽不開身,只能囑咐保姆注意謝雲遠的情況,隨時向他匯報。
那時的他,完全沒想到兒子的情況會惡化的那麼迅速。
三天前,保姆再次給他打電話,表示謝雲遠的怪病更加嚴重。他身上的黑色絨毛更加濃密,遍布全身,已然超出了普通的「毛髮濃密」的程度,就連臉上也長出了不少,將一個還算英俊的小伙子弄得不人不鬼。
謝雲遠今年剛剛十五歲,正好是喜歡裝酷、注重打扮的時候,他根本無法接受自己身上臉上的絨毛,一意孤行的想要用剃鬚刀將絨毛刮掉。保姆試圖阻止,反而被他發瘋般打了好幾拳、又推倒在地,只能眼睜睜看著謝雲遠將全身絨毛剃得乾乾淨淨。
兩天前,也就是謝覃終於談完合作、回到家的時候,剛剛打開家門,他就被眼前的兒子嚇壞了。而保姆更是早就恐懼的躲了出去,將僱主的兒子一個人反鎖在家。
也許是為了「懲罰」謝雲遠將黑毛刮掉,一夜之後,謝雲遠身上長出了更長、更黑、更濃密的毛髮,看上去已然不像是人類,而是類似於猴子、大猩猩、或者是某種貓科動物之類的怪物,恐怖至極。
在看到自己的模樣後,謝雲遠的精神終於崩潰,他發瘋般的試圖將自己身上的毛弄掉,甚至不惜用刀子削掉皮膚,將自己弄得鮮血淋漓,幸虧謝覃回家及時,阻止了他的自殘行為,這才勉強撿回兒子一條小命。
雖然同樣對於兒子的變化感到無比恐懼,但謝覃也不能放任兒子變成一隻怪物。保姆不肯再回來,謝覃也不放心僱傭其他人照顧兒子,只能暫時將謝雲遠的手腳緊緊捆住,以免他繼續傷害自己,而謝覃則開始四處求助,希望能夠治好兒子的怪病。
他找過很多醫生,皮膚科、內分泌科、甚至是整容科,然而無論怎樣檢查,醫生都無法查清這些毛髮出現的原因,對於它們的瘋狂生長更是束手無策。
求助現代醫學無門後,謝覃轉而開始求神問佛。他找來了道士、和尚和天師,這些神棍們倒是說得頭頭是道,有人說謝雲遠被精怪附身,有人說謝雲遠染上了煞氣,種種說法不一而足,但卻依舊沒有任何解決辦法。
謝覃簡直焦頭爛額,滿心絕望,就在這時,他被一位生意場上的朋友推薦來了葛宗年這裡,說這位神秘學大師也許能幫得上他。
謝覃也不知對多少人講述過以上這番經歷,他的語速極快,連思考都不需要思考,只是麻木的重複著這段說辭。
說完後,他深深吸了口氣,祈求的看向葛宗年:「葛大師,求求您!請您去看看雲遠的情況吧!我不奢求您一定治好他,只要去看看他、看看他就行!」
這位父親顯然已經絕望,卻依舊懷揣渺茫的希望。
葛宗年對他點了點頭,語氣沉穩溫和,帶著溫暖和值得信賴的力量:「放心,我們這就跟你去看看,一定盡力而為。」
謝覃緊繃的表情終於緩了緩,他連連點頭致謝,灰暗的眼睛也重新亮了起來。
——哪怕只有一絲可能,他也要緊緊抓住。
因為有謝覃無聲的催促,葛宗年和冉文宇的動作很快,不出十分鐘便換好了外出的服裝,坐上了謝覃的車。
一路上,坐在副駕駛座上的謝覃都在反覆叨念著謝雲遠的情況,翻來覆去、不厭其煩,生怕漏下半點細節,而葛宗年與冉文宇也沒有任何不耐的表現,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句話,時不時還詢問兩句,進一步了解情況。
只可惜,大約是由於模組剛剛開始,謝覃並沒有給出太多線索,調查員們必須通過一步步調查,才能解鎖更多的信息。
大概半小時後,謝覃的家到了。這也是一幢別墅,裝潢與面積比之葛宗年的莊園略遜數籌,卻也是有錢人應有的排場。
而在見到關鍵人物謝雲遠前,冉文宇倒是率先見到了自己本次模組的隊友。
如同上一次自己是最後一個到場的調查員那般,這一次,冉文宇也同樣是最後一名,另外兩名調查員已經成功匯合,正坐在別墅客廳的沙發上低聲交談。
看到葛宗年和冉文宇進來,兩人的眼睛雙雙一亮,站起身迎接,而冉文宇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來,詢問般看向謝覃,請他為彼此介紹。
謝覃雖然急切,但卻也沒有忽略了待客禮儀,立刻開口:「葛大師、冉先生,這兩位是我的家庭醫生王緒成,還有雲遠的班主任楊萍老師。王醫生、楊老師,這是我請來查看雲遠情況的著名神秘學大師和他的學生冉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