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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民們為冉文宇送上了豐盛的食物,而祭司也再三向他表示, 如果有任何問題——無論大小——可以隨時去隔壁找他。
將冉文宇安頓妥當後,眾人這才離開房間,終於還了他一個清靜。
冉文宇隨便吃了點東西,勉強填飽肚子,便按照島民的說法,將剩下的食物放到門口,自己則沖了個戰鬥澡,迫不及待的把自己扔在了鬆軟的大床上。
累得夠嗆的冉文宇一秒鐘入睡,而當他在清脆的鳥鳴聲中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一覺睡到了大天亮。
失憶的瘋狂期過去,記憶全部回歸大腦。冉文宇呆呆坐在床上消化了好半天,這才撫著胸口,暗暗感慨自己的好運氣。
——沒想到失憶竟然能夠救命,這一來多虧了他瘋的正是時候,二來也全賴於自己失憶後卻臨危不亂、充分發揮了演技。
這樣一想,自己簡直棒棒的!
在心裡為自己瘋狂點讚一番,冉文宇終於有機會接著思考那場逼瘋自己的、格外真實的夢境:「KP,我昨天做的那個可怕的夢是怎麼回事?是我召喚了邪神的劇情殺?」
【並不是。】KP回答的格外淡定,【那是你在召喚邪神的過程中OOC的懲罰。】
冉文宇無言片刻,畢竟KP當時的確曾再三告知他OOC會有懲罰,但他依舊逃得毫不猶豫,也算是「瘋」得其所了。
將夢境的起因丟到一邊,冉文宇開始回憶夢境的內容。他將夢裡嚇瘋自己的東西與自己所知的克蘇魯神祇、怪物都對比了一遍,不太確定的問道:「這個島上所信奉的神……是黃衣之王?」
黃衣之王,據傳是哈斯塔最常見的化身,最重要的特徵是披著黃色或顏色斑駁的襤褸長袍,頭戴蒼白的面具的高大人形。夢境中,因為光線過於昏暗,冉文宇分辨不出那長袍的顏色,但其他的特徵卻都能一一對應——包括那面具之下、將自己糊了一臉的魷魚須。
至於哈斯塔,則是克蘇魯跑團玩家們都耳熟能詳的舊日支配者之一,別名又叫「不可名狀者」、「深海星空之主」,本體被囚禁於恆星昴宿增九的哈利湖底,然而卻擁有無數的化身,活躍於各個跑團模組中,其眷族——比如在酒店內襲擊他們的怪物「拜亞基」——也是模組裡的常客。
哈斯塔被稱為「不可名狀者」,是由於各類典籍對於它的外表並沒有具體描述,人類無法得知它真正的樣貌,只能通過它的化身略窺一二,比如冉文宇不久前見過的那位「黃衣之王、不可描述的大祭司」,又比如黑色的,可以飛行,生有利爪,滿身皺紋,頂端生有觸手的「遙遠的歡宴者」。
——比起這位鼎鼎有名的高級舊日支配者,自己召喚過來的「小破神」被對方幾隻觸手輕鬆搞定,也不算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了。
此時此刻,恢復記憶之後的冉文宇開始認真的思考自己叛教的可能性。畢竟,比起自己現在信奉的不知名的小宗教,無論是哈斯塔這個神,還是信仰哈斯塔的教團,實力都不可同日而語。
當然,現在說這個還早了點。冉文宇理順了思路後便起床洗漱,而整理好內務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紙筆,將自己認為比較重要的訊息記錄了下來——畢竟,他現在可是喪失1點SAN值就要失憶的金魚,這一次順利矇混過關,卻不意味著下次他還同樣好運,肯定要給未來失憶的自己留下點線索,瞎編的時候有點依據,底氣也能足上不少。
冉文宇在紙條上記錄了祭司的名字和自己與對方的初遇,記錄了自己瞎編的老師的姓名,也記錄了自己幾名「隊友」的真正身份。當然,例如趙勇被自己當成了祭品,而自己召喚了邪神之類的信息,則被他模糊處理了。
一來,他不能保證這張記錄不會被他人發現,二來,昨天的經歷也告訴他,有時候什麼都不知道才是最安全的。
當然,為了防止這張紙受到懷疑,冉文宇將自己的記錄寫成了日記的形式,給自己添加了一個「喜歡記日記」的習慣設定——畢竟他給自己胡編的身份是一名小說家,隨手將自己的經歷和靈感記錄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整理好自己失憶後應該知道的東西,冉文宇將這張紙和自己的角色卡放在了一起,妥善保存,而此時,他房間的門也被人輕輕敲響。
冉文宇立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應聲開門,發現只有一天沒見、但好像已經掉線很久的瑪莎正端著早餐,站在門口對他巧笑嫣然。
「早安,冉先生,昨天您休息的還好嗎?」瑪莎彎起眼眸,活力滿滿的開口問候,仿佛已經完全從失戀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很好,謝謝。」冉文宇實話實說,側身將瑪莎讓進屋。
瑪莎也沒有跟冉文宇客氣,她邁著輕快的腳步,將早餐放到桌上,然後在冉文宇的對面坐下來,托著腮注視他吃飯。
冉文宇被她看著,倒是也沒什麼不自在,一邊吃一邊試探著詢問:「今天我需要做什麼嗎?」
「並不需要。」瑪莎笑道,「祭司大人說,您可以自行活動,想去哪都沒有問題。您可以在神殿裡消磨時間,也可以去別的地方。當然,由於叢林裡比較危險,如果您要離開神殿、通過叢林去外面的話,還需要帶上兩名以上的護衛。而我在祭典前的任務,就是陪伴您,並儘可能帶您了解我們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