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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文宇覺得,自己的好運大概已經被自己敗光了。
看了一上午的哲學書,兩人都有些頭暈腦脹。
臨出書房,冉文宇湊到奧古斯身邊,壓低了聲音:「我覺得,我們不能在書房裡繼續耗下去了。」
「對。」奧古斯贊同道,「我們必須得想一個辦法,能夠自由在宅邸內活動。」
只可惜,這個辦法兩人目前都沒有想好,只能暫且按耐下自己的蠢蠢欲動。
由於今天沒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吃完午餐後,冉文宇並沒有像是昨天那樣繼續去書房「努力」,而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間。他一上午精神都不太好,打算睡一個午覺,緩解疲勞。
冉文宇是第一個吃完午餐的,因為他完全接受了自己身為下等人的設定,徹底放飛自我,不再去在乎自己吃飯時的禮儀是否優雅,三兩下搞定了午餐,就匆匆回房休息。
至於奧古斯和阿瑟姆依舊還是那麼的慢條斯理,兩人幾乎前後腳用完午餐,站起身,走向二樓。
回憶起冉文宇上午說的話,奧古斯心念稍稍一動。他加快了腳步,走到阿瑟姆身邊,主動開口:「阿瑟姆醫生。」
阿瑟姆腳步未停,只是微微側頭,以示回應。
感受到阿瑟姆的冷淡,奧古斯卻並沒有退卻。他輕咳一聲,試探著開口:「請問,男爵大人的身體如何了?」
阿瑟姆嘴角含笑,禮貌卻疏離:「男爵大人身體尚好,已經處於恢復期了。只是由於年紀過大,所以恢復起來有些緩慢,請不必擔心。」
「那就好。」奧古斯露出輕鬆的笑容,「請問,男爵大人到底生了什麼病呢?」
「就是些老年人的通病罷了。」阿瑟姆答道,突然停下了腳步。
奧古斯有些懵,跟著停了下來,然後便看到阿瑟姆朝他微微頷首:「那麼,失陪了。」
說完,阿瑟姆又轉身離開,動作優雅卻果決,毫不拖泥帶水。奧古斯被他唬了這麼一下,下意識又想要跟上去,卻突然掃到了身邊熟悉的房門。
——嗯,原來是已經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了。
倘若再追上去,未免太過刻意,而且奧古斯也能感受得出,對方似乎並沒有與自己產生交集的意思。奧古斯還不夠厚臉皮,只能摸了摸鼻子,悻悻然放棄,轉而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明明是同時遇到阿瑟姆的,但為何,自己和冉文宇在對方面前,卻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冉文宇不知是什麼原因,對阿瑟姆避之唯恐不及,卻偏偏得到了對方友好(?)的邀請,而自己主動湊上去,卻反而被拒之於千里之外。
——難道,是因為臉?
從來都以一名高富帥自居的奧古斯,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奧古斯並不習慣午休,只是稍微小憩一番便去了書房,而冉文宇卻足足睡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神清氣爽的起床。
推開書房的門,冉文宇看到奧古斯支著頭,正苦大仇深的翻著哲學書,見他過來,懨懨的抬手打了個招呼——大約是由於混熟了,又或者是兩人在模組中相依為命、同甘共苦,奧古斯在冉文宇面前並沒有繼續刻意維持自己的形象,態度輕鬆自在了很多。
冉文宇回了他一個笑容,直奔書桌前,掏出了鐵絲。
KP:【鎖匠檢定:30/18,成功。】
正所謂皇天不負有心人,冉文宇的不斷努力終於獲得了回報,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冉文宇舉著鐵絲,難以置信得瞪大了眼睛,迫不及待的一把拉開了抽屜。
奧古斯也連忙扔下手裡的哲學書,湊了過來。
抽屜里放的東西並不多,只有幾本筆記本和一個紅絨小盒。奧古斯拿起盒子,而冉文宇也將筆記本搬了出來。
小盒子裡放著一把黃銅鑰匙,奧古斯觀察了一下它的大小,挑了挑眉,然後走向了那扇被壁紙掩蓋起來的暗門。
毫無疑問的,鑰匙和暗門的門鎖完美契合。
奧古斯微微有些失望。暗門他們已經打開過了,所以這個抽屜里的東西對於他們的幫助似乎並不大。他轉身走回書桌邊,看向已經被冉文宇翻開的筆記本。
筆記本是牛皮紙封皮,看起來十分結實,外表卻格外的樸素,與整個別墅奢華高貴的裝飾格格不入。筆記本裡面,是一頁又一頁的素描,每一本都代表了一個國家或一個地區,以繪畫的形式記錄著當地的風土人情、特色裝飾乃至於文物古蹟,而素描旁邊則用潦草的字體記錄著作畫的時間、地點與簡單的情境描述。
這樣的筆記,冉文宇並不算陌生。他曾玩過一個系列的遊戲,叫做《神秘海域》,其中的主人公內森.德雷克每次冒險的時候,都會隨身攜帶這樣一個筆記本,每到一處漂亮、有紀念意義或者是需要解謎的地點,都會將自己的所見所感記錄下來。
——難道筆記本和高超的素描技巧,是所有冒險家的標配?
冉文宇可以肯定,這些筆記本就是司蘭特男爵年輕時候的冒險筆記,記錄著他的每一個行程、每一步腳印。不得不說,司蘭特男爵的美術功底的確是太好了,雖然比不上遊戲裡的內森,但筆觸卻極為靈動,寥寥數筆,就能將一件事物勾勒的栩栩如生。
從這些筆記中,冉文宇能夠感受到,年輕的司蘭特男爵是如何真摯的熱愛著自己的冒險旅程,哪怕紙頁已然泛黃、很多圖案與字跡也有些模糊不清,但冉文宇卻依舊能夠通過這些記錄,想像到一個聰慧果敢、熱情而富有朝氣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