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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文宇被醫生捏的一臉懵逼,傻乎乎的看著他一腳邁入暗門,隨後轉身看著自己,露出了幾分不耐的催促:「愣著幹什麼?跟上。」
冉文宇已經完全跟不上事態發展了,本能的走了兩步:「跟上?去哪?」
「你找了半天暗門,不就是想要去地下室看看嗎?走吧。」醫生挑了挑眉,率先走下暗門後的樓梯。
冉文宇越發的一頭霧水,但這樣大好的機會,他當然不可能放棄,哪怕明知前路莫測,也依舊立刻快步跟在了醫生身後。
「……這魅惑,太厲害了點吧?」走進黑漆漆的暗門,冉文宇依舊有一些不真實的感覺,忍不住詢問KP,「這麼好說話的醫生,算不算崩了人設?」
KP但笑不語。
沒有得到答案,冉文宇也不著急,小心翼翼的拾級而下。暗門後的樓梯並不算高,大概只是一層樓左右,樓梯後是一段不算長的走廊,兩側各有兩道門,其中一扇半開著,裡面黑漆漆一片。
冉文宇好奇心起,忍不住靠過去,想要看看房間內的情況,沒想到剛剛走近兩步,便感覺眼前一花。
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簡直堪稱電光石火。冉文宇的身體被猛地向後拉去,隨後是房門「碰」的一聲巨響。
冉文宇被硬生生扯出了三步遠,呆愣愣的看著地上半截活蹦亂跳的觸手,頭腦一片空白。
「好奇心害死貓,你不懂嗎?」醫生將門關閉,扭頭看向冉文宇,語氣是難得的嚴厲。
冉文宇縮了縮脖子,安靜如雞的站著,一副努力懺悔的模樣。
醫生輕哼一聲,彎腰將不斷扭動的觸手撿起,然後將它從門上的小窗內塞回屋裡,任憑那屋中的生物瘋狂抽打著牆壁,發出巨大的噪音,卻巋然不動。
「現在,你還不能死,所以我救你一命,但下一次,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醫生睥睨著冉文宇,嗓音冷漠,「懂?」
冉文宇連連點頭,只感覺整個地下室都快要被屋裡那怪物撞塌了,根本不敢再有半點作死行為。
醫生見他格外乖巧,似乎滿意了幾分,招呼著他繼續往前走,冉文宇像是跟在老母雞後面的小雞仔那般的亦步亦趨,直到兩人來到了走廊的盡頭。
醫生微微側身,示意冉文宇抬頭,冉文宇聞聲看去,恰好看到走廊的牆壁上畫著血色流轉的詭異花紋,而花紋的正中央,則釘著一根木錐——赫然就是他要尋找的封印!
冉文宇瞪大了眼睛,下意識看向醫生,醫生則揚了揚下巴,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成竹在胸:「這就是你來診所的目的,對嗎?」
冉文宇手心汗濕、指尖冰涼,頭腦越發的混亂不堪。他舔了舔嘴唇,嗓音干啞:「你、你怎麼知道?」
「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要明白我非但不會阻止你,反而會幫助你,這就足夠了。」醫生輕笑一聲,隨意擺了擺手,「好了,快去吧,不要耽誤時間,我沒工夫陪你多耗。」
冉文宇抿了抿嘴唇,雖然心中格外的忐忑,但他還是拿出了口袋裡裝著血液的小瓶子,走到封印前,將嫣紅色的液體小心翼翼的滴在了木錐之上。
在鮮血接觸到木錐之時,那木錐原本光潔的表面立刻發生了變化,迅速的腐蝕發黑,一小瓶血滴完,木錐已然扭曲變型,看不清原本的模樣。
這場面實在是有點刺激,冉文宇抬起手躊躇半晌,都不太敢直接下手去拔木錐,還是醫生在旁邊看不下去了,遞給他一雙一次性手套。
戴上手套後,冉文宇終於順利拔下了木錐,沒有費半點力氣。木錐落地,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隨後滾到了牆角處,與漆黑的地下室融為一體。
「這樣……就可以了?」冉文宇眨了眨眼睛,重新看向牆上的花紋,發現那原本鮮艷的顏色隨著木錐被拔出而黯淡下去,變成了一道雕刻在牆壁上的毫不起眼的紋路。
「這樣就可以了。」醫生答道,伸手攬住冉文宇的肩膀,將呆愣愣的他帶離了地下室。
當重新接觸到明亮的日光時,冉文宇這才從一片混亂中清醒過來。他低頭看了看手裡已經空了的小瓶子,終於確認自己的確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解除了一道封印。
這道封印,原本在冉文宇的計劃里,是最麻煩、最危險的那一個,畢竟守護(?)這道封印的醫生比之阿布勒、崔徵和葛宗年更加難以應付——最起碼冉文宇在他的面前,就從來沒討得什麼好處。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威脅性最大的BOSS,竟突然變成了隱藏友軍,乾脆利落的將封印雙手奉上,這著實不能不讓冉文宇生出一種自己正在做夢的恍惚感。
看著醫生重新關閉密室,冉文宇的眼神有些複雜:「你……是米爾克神父的朋友?」
醫生動作一頓,扭頭看向冉文宇,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朋友?不,我們可算不上朋友,只是我欠了他一個人情,所以順手幫個小忙而已。」
冉文宇微微蹙了下眉,心中有點不安。
「在這件事上,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至於剩下的封印,就要靠你們自己了。」醫生重新戴上眼鏡,恢復了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拉開診所的門,「好了,你的腳傷已經徹底恢復了,不用擔心。」
醫生已經擺出了如此明顯的送客態度,冉文宇只能順著他的意願走出診所,扭頭朝他點了點頭:「謝謝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