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問題是還是修真嗎?他在修什麼,長生嗎他不在乎。有一點是沒想到的,徒弟今晚打開了鎖,卻是他受益了?難道自己的心裡也有一把鎖嗎?那把鎖開了嗎?薛潤茫然。
第二天一大早,家裡的門鈴緩慢的響起。徒弟還在呼呼大睡,薛潤只好去開門。
門口站著三個人,前面兩位六十來歲,搭檔久了就長成了夫妻相,一看就難逗,後面這位三十上下養尊處優,樣子是蠻帥氣的,只是目光不夠亮氣坦率,氣運大概到此為止。
以他們站著的方式來看是以這位中老年女士為主的。這女人,盤著精幹的頭,帶著有銀鏈子的精緻眼鏡。臉上皺紋不少,眼袋耷拉著。雖然她極力維持著自己的尊嚴,可是精神狀態一片灰濛濛的。
“請問,這是楊向子的家嗎?”她的丈夫帶著一絲親近的樣子走過來問。
“這是我家。”薛潤實話實說。
“那,楊向子是住在這裡嗎?”王玉芹矜持的扶下眼鏡腿。
有的人,天生身上就插著幾把利刃,不管她穿多少名牌,做什麼樣子的打扮。任何人只要看到這類人就會立刻起了防禦狀態,覺得她身上的開了鋒的刃隨時都會刺過來。王玉芹就是這種人,她就是為了叫別人不愉快才來到這個世界的。
“你們是誰?”薛潤明知故問,特意看下陸乾,雖然這傢伙人模狗樣,但是配自己徒弟,還是差遠了。
陸炳橋怕自己妻子又犯了刻薄病,拉了一下老伴的衣袖,陪著笑走到薛潤面前說:“我們找楊向子,以前向子在我家住過。你去告訴他,他陸叔叔,陸阿姨來了。”
薛潤翻白眼,想回手關門,這群人不用給他們什麼臉。徒弟卻從屋裡一邊穿外套,一邊向外走,他走到薛潤身邊小聲說:“師傅,這些人很煩,我帶他們走。”
薛潤笑笑:“沒事,師傅不怕麻煩。”
楊向子搖頭:“不是,我不願意他們進咱家。”
那確實。
陸乾呆呆的看著楊向子,楊向子比九年前分別的時候還年輕,還漂亮。時光就像停頓一般,或者說那是一種倒流。他像是楊向子,又不像是,他從自己身邊走過,看都不看他一眼。
“走吧,我跟你們出去說。”楊向子對王玉芹說。
“先不急,我們打朝陽帶了一些土產。”陸炳橋連忙吩咐司機開了後備箱取禮品。
“不用,我們家不要你們的東西。”楊向子阻止。
“你看你這孩子,叔叔知道你有氣,但是,東西先放下,怎麼出氣,隨便你,陸乾就在那裡,我們絕對不護著他。當然大家都是糊塗,陸坤……哎,那孩子可憐了,他兒子才一歲半,還沒見過爸爸呢。”陸炳橋嘮叨著,非要放下成堆的高檔營養品。
“你敢放下,我就敢給你們丟出去,你試試……”薛潤可不管他們是誰。
王玉芹推了下眼鏡,略帶譏諷:“我還以為你長進了,現在就跟一個這樣沒教養的住一起?”
“過獎了哎,比不上您,您那高水準教育連累您每個月探視日都要去看守所排隊!”薛潤最討厭倚老賣老的,明明是他比較老。
王玉芹立刻搖晃,捂著心臟,顫抖的拇指,要罵點什麼。
“呦,向子喊車,喊保安,喊顧太太!一堆作證的,我沒推她,沒罵她,她想訛詐是沒門的!”
“媽!”陸乾立刻阻止:“您少說兩句。”
王玉芹心臟病立刻沒了,她怒了:“那我能少說兩句嗎?小東還沒見過爸爸呢。在法庭上作證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是應該做的事情。都這時候了你還護著他,那是要違法的!”
楊向子走到薛潤面前嗔怪:“您說您的,扯人家陸太太。”
薛潤委屈:“幹嘛折咱家桃花,那是給你招桃花的。”
楊向子沒搭理他腦抽,扭臉對那一家三隻說:“你放心,我就是不給做這個證,也違不了法,九年了,誰還記得那麼遠的事情,當年我受了大刺激,腦袋不清醒,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們走吧。”楊向子的語氣極為不客氣。
王玉芹一急扭臉看自己大兒子:“你看看,這就是你天天念得人,你還向著他,說什麼他肯定會原諒你,他最好心腸了,不管分開多久他都是願意跟你的……”
“我XX!你當你兒子的腚是金子做的,值得我家向子這麼惦記。滾你的蛋,別跟我家門口吵吵,再吵吵我給報社打電話,賣你全家的桃色新聞。”薛潤前薛太太附體,張嘴用福村土話罵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