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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向子沒有回答瓊和的問題,回答不了,他不是師傅。這兩人一臉酸樣,為家裡那點煩心事兒正愁,住在山那邊的蘇氏也愁死了。
這幾月,家裡每天都是成堆的親戚,有直系的,搭點邊的,都聚來了,今兒更好,但凡模樣出挑的,成群的都來家裡了,廳里坐不下,他們站在廳外都不覺得寒磣。
“叔叔,您這不是為難我們嗎?我們來這裡原本是避難,要不是因為我們家,人家薛先生家現如今還過著清閒日子呢,人不恨我們就不錯了。”
袁家正堂,寬大的交椅上坐著幾位穿著很古代化的人物,這裡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坐在正中間的是位看上去四十出頭的精幹中年人,蘇氏喊得那句叔叔就是喊他呢,這人是樂成道人的親弟弟樂禮。
“侄媳,都是一家人,怎麼就是為難了,你們住在這裡,一來二去的情誼也有,我聽他們說,那邊那邊,對三伯的印象是很好的。這不是有了交情嗎?感情,你們沒被抓去過,沒受過那種驚嚇!”坐在樂禮身邊的這位,看長相那是一等一的美貌,要說修真界不缺美女呢。這婦人是樂禮的妻子,秦氏,今年能有四五百多歲了。這婦人向來嘴巴刁毒。在祖屋那邊,一般人都不愛招惹他。
“嬸嬸,這話要跟公公說,我家向來都是老爺子當家的。”蘇氏很無奈,還得陪著笑臉。
這婦人一臉憤恨:“你公公?指望他?那不是說的好嗎,心有所悟,人家要閉關!誰知道是不是得了好處,丟下自己家人一個人樂去了。侄媳,我知道,三伯生氣,怨恨我那時候去小五洲不帶你們家,可你知道,我以外嫁女,我能帶多少人,我這不有難處嗎?再說了,當初帶你們去了,能有現在的機緣?我可聽他們說了,那邊的小姐,如今稱您乾娘呢!”
蘇氏一口氣憋在肺泡里,幾乎要氣炸了,可這一圈做的都是長輩,大大小小的都是家裡直系的親戚,實在是不好翻臉。
“嬸嬸,你聽誰說的我家那會子最多算個老媽子,如今那邊的小姐大了,也不過來了,您……”
坐在中間的樂禮冷哼了一聲,放下手裡的茶盞,很是理所當然的插言:“你這孩子,很不懂事,該是每天過去請安才是。”
蘇氏心裡那叫一個炯炯有神啊,心說,這都是一家出來的,以前看這叔叔,也是個仙風道骨的,這會子怎麼沒臉沒皮起來?
樂禮斜眼看了一下蘇氏,大概也能猜出自己侄媳怎麼想的。他扯扯嘴角,帶著一絲嘲諷到:“我知道你怎麼想的,我也知道我那好三哥怎麼想的。不就是為了點身外物,沒臉沒皮了嗎?切!你們知道個屁!屁!”
蘇氏苦笑。
不管蘇氏做什麼表情,樂禮一臉羨慕,一臉毫不遮掩的崇拜:“打老祖先那會子,咱老袁家就種藥,煉丹,一代代的去了,一代代的來,洗髓丹也罷,千年靈芝也罷,咱家都拿的出來,多少年的世家宗門,驕傲打哪裡來的,就是八輩子的積澱來的。 哼!你是沒去過呢侄媳,哎呀!我算是開了眼了。吃下一粒保證過天劫的丹藥,人家擺在那裡成瓶的賣。那些藥材,隨便拿出來的都是三千年看上的根頭,那些個靈石,上等的法器,就換點手藝活。”說到這裡,他斜眼看看蘇氏:“咱八輩子都白活了,知道嗎?白活了!”
蘇氏不吭氣,心裡不以為然,是真的不以為然,能做樂成道人媳婦兒的,多少都有些臭脾氣,愛拉個硬屎。再說了,自打春天不來了,那邊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愛跟這邊沾邊了,再做沒眼力見的事兒,那不是上杆子會交情嗎?
“怎麼,不服氣?”樂禮看蘇氏不搭話有擠兌了一句。
蘇氏忙站起來:“侄媳不敢。”
“不敢,其實吧,能有多為難呢?”樂禮指著站在家廳外的那群男男女女:“你去挑上幾個,都是自己家人,隨你喜歡。你送過去,就說,只是幾個下仆,幫著收拾下花草,還是很有經驗的,咱老丹門侍弄花草的手藝,那是祖傳的!人送過去了,總會有機會的……”
蘇氏不吭氣,樂禮仗著長輩的身份是越說越來勁,整個修真內核,也就是自己家哥哥走了狗屎運,跟那邊的真神搭了關係。現如今,他樂禮出門,誰不對他笑臉相迎,不說那份尊嚴體面,想想家裡今後的前程,那也是很有必要為子孫後代計劃計劃的。樂禮覺得,自己哥哥躲出去,那是想吃獨食!他不管了,反正死賴活賴的,也得粘著這邊,只要這邊有一位送進去了,就不必看這邊的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