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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要請教,您是如何教養妹妹的?”身邊突然傳來一聲詢問的聲音,熟悉的杏花一哆嗦,慌忙站起來。
已經半醉的施洋猛的一拍桌子,口吐狂言:“廢話,這個世界還有比我更會養妹妹的人嗎?”
施洋說完,完全沒在意杏花的眼色,只是上下打量這人,這人……他就像一灘池水,表面一目了然,看上去平靜祥和,沒一點波瀾,仿若幾千萬年他都是這個樣子。不會過度的驚喜,也不會過度的憤怒。
見杏花站了起來,施洋也想站起來,他掙扎了幾下,身體沉重,找不到重點。
“沒事,您坐,您是客人。”來人很客氣,坐在了杏花的位置上,打量了一下施洋,倒是頗為驚訝。杏花看不出,但是不表示他看不出來。
“恕我眼拙,卻不知道是那個山門出來的新秀,年紀輕輕,已然修至如此境界。”
施洋吐出一口濁氣,表情很是迷離:“我不告訴你。”說完,他坐直細細打量他,上下端詳十多遍。這人長相普通,不是太好看,但也絕不難看,唯一吸引人眼光的便是那對眼睛,那雙眼睛就若那潭水,面似平靜,可假若往這潭水裡丟一塊石頭,一百年你也別想聽到沉底的聲音。
“你這人,太深,還是不要告訴你的好。”施洋比比手指。
杏花一臉驚慌,連連使眼色,來人看了他一眼吩咐:“去後面,叫他們做一些拿手的好菜,我與這位……”
“施洋。”杏花立刻匯報。
“……施先生,喝一杯,討論一下如何養妹妹。”
杏花很狼狽的離開,一邊走,一邊回頭,奈何今兒很高興,了解了心事的施洋,壓根不看他,只是盯著面前這個人,反覆端詳了一會便真心誠意的誇獎他:“你很厲害。”
“謝謝。”對方誠心道謝。
“別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誰叫你是杏花的……對了,你是他什麼人啊?”
對方想了下:“我是他朋友。”
施洋大力點頭:“噢!哦哦!都為那個先生工作?”
對方笑了:“嗯,是這樣,都工作。”
施洋拿起酒杯幫他倒酒,並露出四九城的傳統紈絝勁兒:“得了您類,杏花的朋友就是俺的朋友,卻不知道你是那一朵?”
一邊的侍者趕忙過來,將剛才的菜飯,酒具全部撤了,換了一套更加精美的食具過來,就連剛才喝的不錯的百年陳釀,都換成了綠玉小罈子裝的,八兩一壇兒,這酒蓋一開,滿室的香,聞上去都醉了。
“杏花這個孫子,頗不仗義,捨不得花錢,你不錯!”施洋端起罈子,給對方倒了一杯,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們碰杯之後,施洋一口悶了下去,吧嗒嘴巴:“真不錯,一會你再送我幾瓶,我不白要你的,我也給你點兒好玩意兒。”
“這酒,需要慢慢品,不然會醉的。”對方微笑著勸阻。
奈何施洋根本聽不進去,他有些熱,就脫去外套,露出裡面一件艷紅的薄線毛衣,此刻,施洋兩腮全紅印的皮膚像骨瓷一般瑩白,他的一對大杏眼,眨巴眨巴的,一笑,一隻小虎牙可愛的露著:“你叫什麼?”
對方愣了下,很久沒人問他叫什麼,他自己都有點忘記那是他的名字了:“我叫辯香。”
施洋瞪大了眼睛,上下仔細看他,又坐過去,脫去鞋子盤腿做好,伸出一隻手很深沉的拍拍他肩膀:“別難過,我們都不能反抗自己的父母,阿貓也好,阿狗也好,就是個叫法,對吧阿香,你這名兒比花花強?”
辯香呆了,奇怪的扭臉看身邊的這個人:“你沒聽過這個名字?”
施洋眼巴巴的看著侍者端來新菜,拿起筷子吃了兩口,嘆息:“我以後,再也不吃師兄做的菜了,太難吃了!”他咀嚼完,扭臉奇怪的看辯香:“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你再喝一些,這酒很好,對調理經脈有大好處。”辯香幫他倒酒。
施洋又喝了,喝完坐在那裡找神智,找了好半天之後,他抓起身邊辯香的一隻手,怪不好意思的拍拍:“對不住,今晚吃了你們的,喝了你們的,也不能白吃你們的。”他說完,上下打量辯香,接著自己點點頭,從戒指里取出一串木珠,幫辯香套在手腕上,很認真的說:“這是寧心草做線,崑崙鳳頭木雕刻的珠子,是我的作品,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