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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潤大喜,忙喚了徒弟一起進秘境現在地面開鑿井口,蓄水飲用,在生活中慢慢洗髓,那泉水積存不知道多少年代,吸收了多少靈氣,自然妙用無窮。
薛潤看著這眼泉水嘆息:“如今也算是富戶了,這股泉水有地龍之氣,比起一般的洗髓丹效果也是不差。”
施洋笑笑:“那是,不能總叫咱窮著吧,我看北面那戶人家,吃用都有特別的藥田、良畝,人家那是老戶,跟咱不同。以後這眼泉拿出去也能換錢。”
楊向子沒有聊天,渾然忘記家中發了外財這樣的事情,只是眼帘低垂木呆呆地瞧著那盆新浮屠,但見那顆浮屠木棉竟展現出玄妙的世界,曲直自然,疏密合理,呼應相宜,剛柔並濟,巧拙均勻,粗細隨意,輕重恰好,增減合適,聚散自在,形式中第,反覆豈會,爭讓妙暢,穿插現境,掩映生輝,理合相承,變形天成。這一剎,楊向子入了玄境,心境大步提升,總算可以不用再跟施洋搶第一浮屠,能呼吸兩萬樹的靈氣了。
“恭喜師兄。”施洋趕忙恭賀。
楊向子平靜低點點頭:“如今才知道,以往看的世界,只是表層。世界當中的世界,一環環的竟然是生生不息,無邊無際。”
施洋撓下後腦勺:“我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與師兄一樣。”
薛潤撇嘴:“早呢,你憨里憨氣的。”
施洋叫屈:“師傅這話說的,咱家就我一個讀書的,沒事幹的時候,那些戒指里的典籍我真的讀了不少,難不成白讀了嗎?”
薛潤撇嘴:“各家的命運不同,機緣不一,收穫的經驗也不一樣,讀多了,你自然就亂了心思。那些玩意兒,雲山霧罩的,能讀懂才怪,通篇幾代人著寫,講得山路十八彎的繞繞,讀到最後,一輩子時間浪費進去了,也就是一句話的意思,那個什麼什麼是為道也,於是一本書論證千處就是為了證明老祖宗說的一句意思,什麼什麼是為道也,狗屁不通。你一個不到甲子的學童,焉能明白這些繞繞,只怕眨眼你一輩子過去了,那些書還是不讀的好。”
施洋站在那裡想了一會,很是憤怒地扭臉看楊向子:“師兄怎麼沒入那些繞繞?”
楊向子袖手看天,特無奈地嘆息:“我是理科生,讀不懂古文,你不知道嗎?”
施洋鬱悶地扯著師傅的袖子發癲,薛潤輕笑搖頭。
師徒嬉鬧一陣,楊向子想再次感受一下那些玄妙,薛潤今日十分疲憊,也便坐在一邊陪著靜養。
施洋看了一會,抱起妹妹離開了秘境。他剛出去,便感覺到家門口有人。
聽到門響,顧太太一扭臉,看到施洋,忙站起來,隨手撿起墊在屁股下的布包袋,拍拍屁股下的浮土:“哎呀,有人啊,我們一直按門鈴。”
施洋笑笑:“走的太深,沒聽到,您有事?”一邊說一邊打量那邊那三人。
他們好像是從遠道來的,身邊放著行李,兩男一女,兩個男人都三十出頭,衣著打扮還算將就,女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孩,大概睡著了,被包在襁褓里。
施洋對顧太太態度挺好,師兄說過她,這位太太是個熱心腸。
“楊先生不在嗎?這幾位說是他老家的親戚,都來了兩天了,每天天不亮就在那邊等,我家老頭子叫我送他們過來。哎呦,你看,他們也不說話,就坐在小區門口,我都不知道是找你們的。我每天遛狗,都能碰到,你說說,這事鬧的。”顧太太笑眯眯地問。
施洋呆了一下,趕忙道謝,他放下懷裡的妹妹,走過去幫著接行李。
“顧太太,老給您添麻煩。”施洋客氣地寒暄。
“不麻煩啊,楊先生跟薛先生是好人,哎,都是那群人嘴巴吃大便了,亂噴糞啊。哎呦,你說說,人家說外國人不興干涉私生活,他們就愛干涉私生活。”顧太太每次都一臉氣憤。
“我哥呢?”抱著孩子的這位上下打量施洋,眼神很是不好。
施洋多敏感,於是態度也冷下來,隨手還把行李丟到一邊:“在呢,你們有事?”
這女人後面的那個男人,扯扯他袖子瞪了她一眼,忙上來自我介紹。
他們是楊向子的弟弟,妹妹跟妹夫,這次從外省來專門找楊向子的。施洋看了下秘境那邊,師兄師傅都沒出來,於是他對顧太太再次表示感謝,看顧太太一個勁兒的看花房,想起上次他們老兩口過來,老爺子很稀罕綠色的盆景,師兄還給了兩盆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