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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潤笑了,特誠懇:“姨,我媽每天都要說一次的,你又幫她接上了。”
表姨眼淚嘩啦啦的:“不成你跟我回去住。”
薛潤搖頭:“我看家還是可以的,前院住客動不動的就亂改建,還偷電,總是要看著的。”
“聽這話是懂事多了,可這些你哪裡懂?”表姨捨不得,姨夫有些生氣:“他沒媽了,不懂也得懂,不然過幾年是給他找媳婦,還是給他找個媽!”
表姨,表姨夫騎著自行車走了,薛潤關閉起門戶。這新皮底子不好,他壓根不動彈。好在童貞還在,打基礎還來得及。現如今,易玉子對修煉這種事是一通百通的。所以只是按照記憶,找出一套《太上混元》先練著。有個好基礎很重要,倒也不是想把這薛潤練得能飛升了。易玉子只是歸於自然,隨緣了才幫這身體練練,畢竟,人得有個倚仗,不然明兒院子裡跳個賊進來,他也沒媽媽可以找。
薛潤把自己關在家裡一關就是兩個月,就連前院火鍋店的老闆娘非要把自己侄女介紹給他,他都不開門。後來家裡的確有了些麻煩事。村裡有賴子上門說跟家裡有經濟糾葛。薛潤不開門,叫他們自去法院。他們在門口鬧了幾次,薛潤報了一回警,事情弄清楚之後,便沒人上門招惹了。
轉眼三月過去,元旦那會,薛潤靠著強大的精神力跟經驗,拉的這幅小身板築基成功,他身上清靈了起來。以前看不到的東西,慢慢也可以看到了,比如植物的靈氣。薛潤現在可以在早上從植物身上拉出靈氣吸入,再從身上散發出植物喜歡的氣體循環回去。這是一筆好買賣,植物與他都不虧,大概,全星球也就薛潤一個人這樣想修煉了。不靠靈石,藥物練功,薛潤如今倒是走出一條新路來。
三個月,不長不短的時間,薛潤走出家門,偶爾也會在早上與傍晚出去溜達一下,一來二去的耳邊常能得到一些具有福村世界觀的閒話。就像半夜九點之後,蓮花巷街邊私營旅館那邊有人做那種買賣,有男有女的,十分不要臉,大冬天穿著露臍裝滿大街炫。
薛潤對蓮花巷那個地方是很迴避的,有事非要路過,也遠遠地繞開。偏偏很多人都認識他,知道他愚,便會從巷子裡跳出來,故意拉他,一旦捉弄到他,那些人就會哈哈大笑。後來,表姨去那家旅館鬧了一場,據說帶著表哥,表姐打了誰,那些傢伙便老實了。
這一日傍晚,薛潤還像往常一般,遠遠的迴避著蓮花巷走著,心思一動,扭臉竟在街邊發現一人。這人三十歲靠上的歲數,長的倒是很漂亮。可惜沒保養好,一身上等的靈氣根骨正慢慢的被現實吞噬。哎,這是這個年代,要是趕著他們那個年代,這麼好的苗子,早被那個山頭的宗族長撿回家,寶貝一般的對待起來了。
薛潤停下腳,看住了。也許是感覺到有人在看他,那人扭過頭,看看薛潤,竟沖他笑笑後打招呼:“小老闆!”
他臉色並不好,瘦巴巴的渾身沒有四兩肉。穿著一件黑灰色的羽絨衣,嘴角叼著香菸,腳上的皮鞋上都是雪化後的朽泥。
薛潤眨巴下眼睛,腦袋裡翻來覆去的回憶,確定不認識此人。
“天晚了,回去吧!這邊不安全。”那人挺溫和的勸著,分明當他是個小孩子。
薛潤沖他點點頭,轉身離開,你就是靈根再好,托生錯了年代,那也就是個站街的命數。這人心腸倒是不錯的。薛潤想著心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看到那人跟著一個中老年進了蓮花巷。
那之後很多次的在這個時間段,天色半黑不白的模糊點裡,薛潤會遇到那男人,那人的情況越來越不好,腮邊越來越凹,最後竟有了死氣。薛潤不想干涉,只是覺得略微遺憾,那麼聰慧的天份,可惜了,他身上還得了髒病。哎……
這人站在街邊的時候,並不與人爭搶買賣,男人跟女人不同,做生意手段也不強烈。偶爾出現糾紛,薛潤看到那人總是退讓的。他像是受過好的教育,每次看到薛潤,都是溫和的點頭,看天色太晚了,還勸他早些回家。
薛潤有自己的想法,他與這人緣分未到,還不急。
轉眼,復生第一年,元旦跟洋節年一起悄然而至,小巷的各種庶民優惠,從十一月底就開始了,過節這天晚上,薛潤給自己買了兩瓶啤酒,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嘗鮮兒。
冷不叮的,大量警車的警報聲突然從院子外傳來,薛潤站在二樓拐角的通道窗戶上向外看。嘿!這一條街的警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列了陣勢,將所有的巷子口都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