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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的薛潤學的是哲學,每當他回憶各種應付考試的哲學知識,細細分析之後,每次都否定的自己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最後,他頭疼腦袋漲,索性便忽略記憶不去再想了。他前身是個豬,當不了政治家,還學哲學。就拿死亡來說,哲學對死亡的研究是個大體系,薛潤聽過不少哲學家的分析,很有道理,對他的舊觀念很有衝擊。不要小看了普通人,人自身就是一個獨立體,再聰明也是一雙眼睛看世界,多聽多看總是沒錯的。
師徒各有所得,均在自己找到的領域慢慢的摸索,日子猶如行雲流水,轉順便是陰曆七月初十。
這一天,蒼山風景區連續轟隆隆的打了一天的旱雷,可只聞雷聲不見雨水落下。高爾夫球場那邊以為市里下雨,市裡的人以為蒼山深處有雨,兩相各有解釋,倒是都沒在意。
薛潤把被雷劈的渾身黑黢黢的徒弟從陣法里撈出來,不由得心疼:“徒弟啊,別那麼拼,等我練出幾個小法器你好過關。這樣黑漆漆的,別人以為我收了個非洲黑人做徒兒,你師祖會從墓里鑽出來罵我的。”
楊向子一張嘴,一口白煙噴出來,聲音裡帶著歡喜:“師傅,我過關了,這一次我能一次觀察五十條線,發了師傅!”
“是呀,發了,是啊,過關了,我徒弟怎麼能不過關呢。劈的怎麼這樣黑呦!感情你練功就是為了看曲線?你怎麼這麼傻呢?”
嘴巴里酸兮兮的調侃,心裡卻是高興的很。甭管練功的動力是什麼吧,反正徒弟很努力,現在都不用督促,每天練得可勤了。
這種每一境被雷劈的感覺,這一世薛潤不會再經歷了,他與別人入的道不同。別人是逆著走,修真本來就是打破規矩,逆天而為。可現在的薛潤,他跟那些雷是一夥的,具體怎麼解釋,那需要系統的幾十萬字的大著作才能說得清,好吧,薛潤靠感覺的。反正他這番奇遇,感悟,天下便不會有第二個人會。
成塊的黑色碳狀肌膚從楊向子身上掉落,裡面的膚色倒是超越了人類理解,瑩白,細膩,滑的猶若嬰孩面般。
楊向子慢慢站起來,走到井邊用木桶打了水,一桶一桶的從頭澆下,不一會,一具完美的身軀便呈現出來,只是腰後面那道蜈蚣一般的疤痕依舊在。
薛潤知道,徒弟心裡有心結,所以不管怎麼換,這道東西都會帶著。這就是他解不開的一份心魔,現在剛築基,沒多大影響,可心結不開,元嬰以後會有大麻煩。薛潤皺眉看了一會,決定不去深究,徒弟不說,他也不能問。也許,時間到了,總有一把鑰匙去開徒弟的心結。
楊向子換了一身棉布休閒服,光著腳,悄悄進了丹室。他看著師傅穿著拖拉板,圍著丹爐左轉右轉,不停的加火上風,添藥材。沒一會,又慢慢的將火焰調小,爐鼎內的藥香便徐徐的散發出來。
薛潤坐在墊子上調息,得意洋洋的指手畫腳的叫徒弟收丹。徒弟天份很好,前十幾天他自己還練過一爐,成丹率還是蠻高的,百十來顆,偶爾瞎貓碰上死耗子。這時候一般他不打擊,只給予愛的鼓勵,只要不動外面那些年久的藥材,徒弟喜歡玩,薛潤也隨他。
收完丹藥,薛潤進了舊臥室,拆了幾個木櫃門,擰下了幾副古代鐵合頁,不知道鼓搗什麼。
楊向子拿著一根短木棍做寶劍,在院子裡飛來飛去的練。人類脫離開地心引力的感覺是十分過癮的,以前做不出的動作,現在楊向子可以很自在瀟灑的做出,劍氣由心內發出,加上這洪太山的劍法本就飄逸,再由剛築基的楊向子使出,劍氣過處,刷刷作響,他摸樣生的好看,所以耍起來就像民族舞,那筋斗翻的,唰唰的……薛潤認真思考,以後家裡沒錢了,把徒弟丟廣場,過路的父老鄉親若看的好,毛毛錢也能賞幾個,他們師徒回頭好換大餅子吃。
摸黑的時候,薛潤從屋內出來,遞給楊向子一把軟劍。這軟劍是拿這裡現成的材料做的,算是個小法器,他手藝好,下品的材料做出中下品的玩意兒。雖說對他來講,這把法劍像玩具一般。可徒弟第一次過雷劫,薛潤覺得不送東西挺對不住他的。自己當初入境,老爹在清靈源可是擺了上千桌流水,極品的靈谷玉液可勁造。
楊向子倒是非常喜歡這把法劍,他把它盤在腰裡,一會拿出來舞一下,一會取出來美一下。他嘴角彎彎著,那張木板板的臉上,添了許多活潑。薛潤心裡越發抱歉,這玩意沒什麼價值。現在,也沒什麼野獸,妖獸、靈獸的給他獵,會喘氣的都保護起來了,隨便殺,那是要坐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