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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那毅停下手中的動作,回身一臉高深莫測的突然問遲暮:“你是嗎?”
“啊?”被那毅突然一問,遲暮有些懵,隨後抓抓頭道:“啊喂,我不知道耶,你的問題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那我得想想,想完了告訴你好不好?”
“你隨意。”那毅眨眨眼沒有再說什麼,便默默無聲的將整個攤位收拾好,然後夾著、拎著桌椅板凳,最後他忽然從後面的台階上摸出一袋什麼東西遞到遲暮的面前硬邦邦的說:“給你。”也不管遲暮願不願意要,硬塞到他的手中後便朝著夜市外走去。
遲暮愣愣的看著大包小裹漸行漸遠的那毅後,才低頭看了看手中被那毅塞進來的東西,心頭登時溫暖起來,是泥鰍,一袋泥鰍,那毅今天給他去江里抓的嗎?
頓時心花怒放的遲暮蹦蹦噠噠的追了上去,隨後抓起那毅肩上的包袱就抗在了自己的肩上,跟班似的扛著包袱與那毅並肩而行,心裡美滋滋。
外面的雨似乎小了點,變成了斜斜的毛毛細雨,那毅把東西放好後,遲暮屁顛屁顛的跳上了那輛拉風的哈雷,在車子發動的前一秒,遲暮忽然直起腰身來,撐起脖子趴在那毅的耳唇下笑嘻嘻的說:“謝謝你。”一雙手更是死死的抱住了那毅的腰身。
不知為何,那毅覺得他好像別人電麻了尾椎骨,一股子極其強烈的熱流突兀自腹下升起,直衝他腦頂使得他頭皮發麻,產生了那個叫欲望的東西。
這種突如其來的感知要那毅覺得卑鄙,遲暮當他是好朋友好兄弟那般純粹,而自己竟然對這樣的他產生了邪惡的念頭?
皺皺眉,刻意大幅度的動動身子,迫使遲暮摟著他腰身的手鬆了松,遲暮當即不滿的吼道:“啊喂,怎麼了?你身上有跳騷啊?扭什麼扭啊?嘿嘿,出發~~~~”嗷嘮一嗓子,遲暮揚起一隻手沖入毛毛細雨中,那毅無奈,發動車子衝進了毛毛細雨之中。
習慣這種東西……真的很可怕!
如果你學不會拒絕,那麼就該學會等待,原地等待著,等待著他的到來。
雨,又突然大了起來,遲暮用雙手為那毅已經無法遮雨了,於是他笨手笨腳的把手中的東西來回倒手,最後彆扭的脫掉自己的條紋襯衫,然後高舉在他和那毅的頭頂。
“你瘋了?”倒視鏡中的遲暮只穿了一件貼身的跨欄背心,夜風這麼大,夜雨這麼涼,他難道瘋了不成?
“吼啥吼啊,你該被我感動的才對嘛,小盆友,你這樣是不對的,你聽我說啊,我這是在助人為樂,幫助他人快樂自己……!!”遲暮嘮叨了一道,直到他不停的往那毅的脊背上打噴嚏,那也無法阻止他不繼續說下去的欲望。
“到了!”那毅將車子停穩後,刻意冷著聲音說。
“啊喂,你家有人沒?”遲暮笑逐顏開的盯著那毅看,見那毅不鳥他,他還不自知,一面打著噴嚏一面邀請他:“那你來我家啊?阿嚏~阿嚏~我哥這周都不在家,阿嚏~”
那毅本來想立即逃離遲暮的身邊,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如此冰冷的夜晚也無法澆熄他心裡那團蠢蠢欲動的慾火,尤其遲暮還天真可笑的對他做邀請。
可是在看見滿目歡心的遲暮連連打噴嚏時,還是情不自禁的脫下自己身上穿著的那件半濕不乾的外套給他披了上。
“晚安。”鬆開手,那毅想轉身就走。
“啊喂?”遲暮一把扯住那毅的手說:“你說啊,你是去我家啊去我家啊還是去我家啊????”
“不去。”那毅冷冰冰的說。
“喂喂,你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剛在路上不是說好了嗎?你得陪我玩遊戲啊?怎麼了啊你?啊喂,你聽我說啊,你這麼做事不對的,你既然答應了我就要說到做到啊,男人不該言而無信的你知道嗎~”於是,遲暮又開始滔滔不絕的對那毅諄諄教導上了。
那毅很多時候都覺得月光寶盒裡的唐僧適合遲暮演,他真的好墨跡,推開遲暮的手,那毅推著他的哈雷就走,遲暮就這樣不依不饒的跟在他屁股後說教,一直說一直說,一直說著看他停好了車子,一直說著隨著那毅進了電梯,一直說到了那毅獨居的家裡,遲暮這才後知後覺的閉上了嘴巴。
不過下一秒,遲暮又呵呵大笑起來:“哇塞,我來你家了?啊哈哈哈?這是你家?我怎麼來的我?我的天啊,這太要我缺乏思想準備了?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