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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檢查報告就出來了,遲嵐與全釋除了受寒引起發燒與幾處擦傷外,身體基本沒有大礙,靜養兩天調理調理就能恢復,這要其他那幾隻鼻涕邋遢的酒鬼放下心來,幸災樂禍多虧沒一衝動把這事告訴全靄。
夜半,素雅高檔的病房沉浸在一片靜謐之中,一束皎潔明媚的月光,透過病房中的窗戶照射進來,落在床腳下木質的地板上,拉出一道長長暗影來。
“唔……”睡了整整一大天的遲嵐在夢中囈語著翻了一個身,須臾,身子還很疲軟的遲嵐輾轉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第一刻,因為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遲嵐刻意眨動了兩下自己的眼睛,然後他可以確定,他看見的是睡在他對床的全釋沒錯。
披頭散髮的遲嵐,手緊緊抓著胸口的薄毯,小而晶亮的眼睛在這隻有窗邊一抹月色的黑暗病房裡眨動著,借著床頭那橙黃的微弱燈光,遲嵐能清楚的看到全釋靜默的睡相。
男人平日裡時尚感與紳士氣質相結合的花輪頭,這會亂糟糟的完全沒了形態,健康的麥色肌膚被鍍上了一層夜的氣息,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緊緊地閉著,總是習慣性勾起的唇角雖然在昏睡中仍然微微上翹,只是,憔悴、蒼白覆蓋了他以往雅痞、頹廢的氣焰。
如此安靜、深沉的全釋遲嵐還是第一次看到,有著和平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這麼細看他,遲嵐倒是覺得這樣的全釋才像極了他的哥哥全靄,一樣的內斂、一樣的沉穩、一樣的成熟。
從出發時到遊艇里,藍島的沙灘上、篝火旁、樹林間、坑洞中的一幕幕,像一部老舊的黑白電影一般,在遲嵐的腦海中飛速的倒帶著,情不自禁的勾起唇角,靜悄悄的病房裡,盪起遲嵐淺淺的笑聲,伴著這笑,夢外的人開心的睡去,夢裡的人呼吸平緩睡得酣甜。
一夜好夢,太陽公公綻放著他的笑臉悄悄的從東方升起,橙金色的光輝晃得整間病房從裡到外的通透,一景一物就像撒了金沙一般朦朧得令人迷醉。
眼皮很沉,黑黝黝的忽然染上了一層淡紅,刺眼的很,緊接著暖洋洋的要人直冒汗,遲嵐蹙了蹙眉,不多時便被曬得醒了過來,小眼睛凝結著一層水霧,看起來有些像懵懂的小白兔,而遲嵐眼中倒影著的卻是一條朝他呲牙咧嘴、擠眉弄眼的‘大灰狼’。
“鼓搗貓寧~”才恢復點元氣的全釋就開始對遲嵐吊兒郎當,那眼神給你飛的,就快要脫窗。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遲嵐惡狠狠地白了全釋一眼,隨即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瞧他那張惹人厭的嘴臉,見鬼的,到底是誰安排他倆在一個病房的????
“嘖嘖嘖,玩眼神是不?一大早的哥正勃起著呢,你咋個意思啊?刀疤?”全釋抱持著從醒過來就目jian遲嵐的姿勢對他猥瑣道。
“……”遲嵐無語,直接翻了個身把全釋當空氣對待。
“喲?你這沒良心的,過河拆橋是不?咋的?你的意思是以後我走我的過街天橋、你走你的地下通道是不是?”臭不要臉也是需要再接再厲才能更上一層樓。
“……”繼續無視,這次還配上了拿枕頭埋上自己腦袋的動作。
“刀疤?”全釋笑嘻嘻:“刀疤~~刀疤刀疤?”堅持不懈、持之以恆的刺激著遲嵐,這便是全釋自我調節治癒的良方:“嘿嘿嘿,我叫你呢刀疤,你倒是給個聲啊。”
老半天,遲嵐終於憋出一個字來,抽掉腦袋上的枕頭,遲嵐無奈的衝著背後的全釋吐出一個字來:“放!”
放?我放你個屁,還來是不是?口舌之爭看哥不氣死你的,全釋反唇相譏:“你說話是放屁啊?”
“好放屁的是你。”遲嵐冷言冷語。
“哥和你長的東西一樣,我這是放屁你那是啥?拉屎啊?”全釋以牙還牙。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一大早就生一肚子氣,遲嵐這會就想給把他倆安排在一起的人來上一拳,一激動還咳嗽個不停。
“哎呦,玩上苦肉計了?”全釋見遲嵐咳嗽個沒完,嘴巴上雖然還在刺激他,心裡多少有些小擔心的。
“還是擔心你自己吧,肺癆。”遲嵐嘴巴惡毒,他和全釋咳嗽的不分上下。
“嘿,你說話呢?”全釋抓起腦袋下的枕頭就朝著遲嵐的腦袋砸過去。
遲嵐開始不搭理他,可全釋越發得瑟起來,沒一會又抓起一個枕頭朝他丟過去,這樣一來二去的,把遲嵐給弄急眼了,小男人撲騰一下子坐了起來,氣急敗壞的抓起他床上一切可以攻擊全釋的‘武器’瘋狂的、一鼓作氣的朝著全釋的腦門子上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