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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鋒在這時插了一句:「我倒不介意提前拜見岳父大人。」
佳樂比政申早一步反應過來,她笑罵:「啊呸!是公公才對吧。少占我哥便宜。」
回到房間後,政申洗完澡,只穿了條白色內褲和緊身T恤出來,然後自己坐到單人椅上翻看耀日期刊,辰鋒什麼也不干,坐在床上枕著手臂悠閒自在地看著他。
五分鐘後,政申實在忍無可忍:「幹嘛盯著我?」
「為什麼不成全你那剽悍妹妹?」
政申心知這一步瞞不過,放下手上的雜誌看向他:「你也想看我妥協?我爸想讓我回去接手家族事業。當年悔婚,他流放我,現在又要讓我回來當少爺。」
「你本來就是個少爺,渾身上下都貴族,你沒辦法否認自己的出身。」
「我以為在你面前我已經表現得足夠孟浪。」
「那說明你道行還不夠,我可是比你更無賴的。」
「這倒是實話。」
辰鋒笑得很玩味:「其實這次,我想跟老爺子道下歉。」
「道歉?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自作多情?」
「你爸想看你結婚生子繼承家業,而我橫刀奪愛了嘛,多少有些內疚。」
「瘋子……」政申騰地溫度上臉。
難得看到政申一臉好脾氣的溫順樣子,辰鋒只覺一股衝動襲腦。
在政申面前,自己越來越把持不住,那種隨時想要跟他做愛的感覺,就好像染上毒癮似的難以戒斷。
辰鋒直接跨下床,慢慢走到他面前,嘴邊掛著戲謔的笑意,接著單膝跪下來,緩慢而情色地掀起政申只有居家時才會穿的這一身能完美勾勒出他有型身材的貼身衫,然後俯下身舔吻政申的腹肌。
急劇的喘息讓政申強健漂亮的胸膛上下起伏,開啟的雙唇原本想要發聲阻止,卻因為尖銳的刺激而難受地哽在了喉間,他忍耐著,沉沉地呼吸,在辰鋒眼中這一幕卻成了最煽情的風景。
身體敏感得出奇,政申發現自從與辰鋒時常翻雲覆雨後,就有點迷失了,當那人將手指潛入他的內褲,激昂的瞬間化作一絲軟弱的輕喘。
「唔……」蘇麻脫力,只要辰鋒小小的一個動作,就宛如在體內注入一股難以撲殺的慾火,悶燒的同時,令他為之受傷腐壞。
當他折腰,當他用口唇包裹自己的下體時,那種衝擊難以言喻,被猛然吞噬進一道幾乎能燙痛他的熱流里,讓他甘心放棄一切去交換這片刻的歸屬,政申抬高下顎,盡情享受那銷魂一刻,也讓這段纏綿的序曲盡情磨蝕他的意志、卸除他堅硬的偽裝。
侵吞他全部情熱的雙唇誘惑纏卷緊縛,輕易撬開防線,他輕輕地一次抬眼,眯起的含笑的眼,視線無意間交會火星飛濺,身體的反應陡然強烈了幾分。
完全沒有緣由和道理,他也愕然自己過度忠實的反應,就這麼一步步將他引向覆滅邊緣。
逐漸熟練地挑逗使他亢奮,柔軟的舌從根部或急或緩地摩擦,再一路舔舐到頂端,吮吸時配合著手指的動作,在幾次賣力的撫弄後,政申挺了挺腰,他感覺到自己的膨脹,最後在沉悶的堅守後,耐不住地呻吟出來。
「啊!辰鋒……」
手指就在他最不設防的間歇,伺機順勢探入那狹窄熾熱的甬道,反覆地溫柔擴張,在內壁輕柔而技巧地搔刮。
政申微微蹙眉,近乎痛苦地感應著快感積累到臨界點時的昏亂,電流從脊椎上竄至大腦的神經末梢。那種只有辰鋒才能施加給他的激浪,那種分不清方向的愉悅與慌張,令他就這樣全無保留地交出自己。
所有的熱度都往下腹積聚而去,毫無預兆的,政申突然再也掌握不了節奏和進度,身體一陣輕顫,便攀上了至高點。
「啊哈——啊!」
辰鋒退開一些,還是有些體液沾到他嘴唇,像一隻偷完腥尚未饜足的大貓,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的銀絲,輕笑道:「呵,你今天好快。跟我做,是不是high翻了?」
yín言穢語像螻蟻般鑽入骨髓,點燃他騷動的感官。
政申不再猶豫,傾身一把拉起辰鋒,壓著他滾進了前方的大床,眼中情慾未退、氣息不穩,口吻卻很平靜:「我跟林妙說了。」
「呃?」
辰鋒尚未來得及咀嚼這句話的深意,政申又壓著他微喘道:「我們的事……我跟她說了。」
這一下,辰鋒聽懂了。像有一陣熱火從腳心燃到頭頂,轟地就燃起團火似的,胸口又像灌進了獵獵的風,將那把火吹得更旺,有什麼東西穿胸而過,擊中了那個別人未能輕易觸碰的位置。
那種被瞬間填充的心滿意足的感覺,令辰鋒嘴角揚起一個充滿誘惑力的笑。
他抬起手指滿意地摩挲他的下顎,左手再猛地抱住他的脖子,湊上去用舌尖攻入他牙關,幾秒鐘後,辰鋒急切地就勢扯落政申的內褲,右手肘撐起上半身,另一隻手托起政申的臀,將已經硬挺得發燙的分身就著現在兩人曖昧的上下體位,緩慢地頂入那讓他瘋狂的秘所。
「呃嗯……」
抑制不住地哼吟,那種帶來痛楚和迷亂的交錯,隨時會灼痛全身,配合著心跳的頻率,令政申感覺到鮮明的眩暈。
真的好熱……
一場致命的擦撞,牽扯出無數快感,激情蔓延不休,當一次粗暴的埋入,帶著宣誓般的征服,思緒就混沌得好像捲入漩渦里,視線都在那雙帶笑的黑眸中失去焦距。
「這裡……是我的。」辰鋒低沉的略有些粗嘎的氣聲掠過政申耳際,煽情得如同引爆了一枚炸彈。
蜂擁而出的躁動令政申的肌肉瑟縮了一下,無法抑制地失聲呻吟,那種仿佛求歡似的悶響刺激著自己的羞恥心,身體卻開始不聽使喚地迎合起辰鋒的侵略。
「啊……」
明顯察覺到今天的政申感覺特別好,辰鋒內心一陣悸動,抽送也變得深而有力,逐步霸道。
政申覺得今天的自己有點瘋狂,身體的每個細胞都悉數感受著那人埋入自己體內時,那種抓狂的搔癢。看著自己是如何被狂妄地調度和需索的,由下而上的激情撞擊,連帶著意識也跌入令人戰慄的黑暗中,那種恨不得將他吞噬殆盡的欲望,在每一記不遺餘力的衝刺中吞沒彼此。
「呼……啊哈!」
「啊!辰鋒——」
肉體跟著性交的律動而搖擺,呈現奔放的冶艷,他們緊緊銜接難分難捨,即使下體沒有得到愛撫,政申居然也因為後庭的插送而開始有了臨近高潮的感覺,他清晰地感到另一個男人灼熱的堅硬在身體深處勃動,覺得自己被改造了,在對方的眼中反射出茫亂放浪的姿態。
辰鋒盡情感覺著那濕熱柔韌的極致,偶爾可以喘出一口氣,旋即,又是無止境地淪陷。
「啊!哈啊……」再也管不住自己的身體與理智,幾乎是嘶吼著攀上快感的頂峰。
伴著最後一輪狂熱的刺入,驟然噴射的熱流像岩漿般沖刷了內壁,豁地燒起,那頂撞的力度逼得政申後仰,汗濕的黑髮甩出一道黏濕的弧度,跟著便也跟著對方一泄如注。
似乎還是不夠,辰鋒將額頭抵在政申的肩頭,他們像兩頭受傷的雄獅,親昵地廝磨著纏吻著,汗水交融沿著漂亮的肌肉線條滑落,潮了床單,濕了靈魂。
第七章
一天後,佳樂在與政申對話之後,決定搬離大哥的公寓,臨走時對辰鋒說:「帶洪政申回主宅,老爸的生日宴我等你們來。」
辰鋒點了下頭,沒有說話,一轉身看向一直沒有搭腔的政申,後者只是一臉平靜地靠在沙發旁邊,抱著手目送佳樂離開。
佳樂在拉門時,指了指他,以示警戒,然後就讓門口聶風派來的兩個嘍囉提著她滿滿兩箱的行李浩浩蕩蕩撤走了。
門一合上,辰鋒就嘻皮笑臉道:「你答應她的條件了?」
「我只答應回去拜壽。」
「你要帶我去見家長嗎?」
政申瞥了他一眼,一臉無奈無語。
「真不帶我去?我可是你妹欽點的正牌軍。」
「陪我演戲,值得嗎?」
「只是演戲嗎?」辰鋒眼神直直地投向他,「我配合別人演了太多的戲,偶爾也會想要認真一次。」
政申微微一怔,似乎沒料到對方會採取如此直白的表述,當時完全不知怎麼回應,只得猶自噤聲陷入沉思。
辰鋒看他臉色變幻,也不想揭穿,裝作賴皮地感慨一句:「呼——我們總算要開始二人世界了。」
政申被他的嘆息聲拉回思緒,歪了下腦袋,可能也是聯想到了什麼不該聯想的畫面,於是窘迫之餘,立即掩飾性坐回沙發里,並順利引開話題焦點:「我明天要去趟深圳,晚上恐怕要在那裡過夜。」
辰鋒走過去癱倒在沙發上,然後身子一斜,將自己的後腦勺擱到了人家的大腿上。
「明天早上就走?」
「嗯。」政申原來放在沙發靠背上的右手臂下意識地放下,五指有些粗糙地在辰鋒柔韌的髮絲中穿行。
辰鋒享受男人帶著熏衣糙香皂味的修長指尖,撫觸他頭皮時帶起的新鮮蘇麻。
「我們都沒有約會過哎,我很想試試看跟你約會是什麼感覺。」
政申的手指因辰鋒的這句邀請而停頓了一下,他沒有料到對方可以這麼輕易就把話題引回來:「不是有……吃過飯嗎?」
「你指的約會,是指我在餐廳苦等的那種?」
「我們——天天看見,有什麼好約的。」
辰鋒裝得一本正經:「我是怕你喜新厭舊嘛,所以想讓你的注意力都能停留在我身上。」
政申被辰鋒這番甜言蜜語進攻得暈頭轉向。他硬碰硬還可以很強勢,但是一旦遭遇對方的糖衣炮彈,他就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女朋友那麼多,說這種話太沒有公信力了。」
辰鋒申辯:「我哪有女朋友!」
「那天電話里……」
辰鋒心底暗道一聲「不好」,原來那天的事他真的往心裡去了,雖然雙方一直沒有提起,但早已埋下了隱患。之前沒有講是怕越描越黑,就算擅長安撫別人的情緒,卻不擅長安撫男伴。
「我跟那個女人沒有關係的。」
「你不需要跟我解釋這種事。」
「其實,我還滿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辰鋒今天還真是斗膽拔起老虎鬍鬚。
「我可不是自虐狂。」
其實,自己數度玩跟蹤,又買醉又苦肉計的,那才真是赤裸裸的妒忌,但辰鋒不會讓政申知道這點。
「你喜不喜歡我?洪政申。」
政申輕輕推了推他腦袋,示意他起身:「發什麼神經。」
「洪政申,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就想聽你親口告訴我。」
「你是不是偶像劇看多了?」
「你這是在害羞嗎?」辰鋒不知死活地繼續說,「那晚在床上你不是還——」
下面的話被政申低頭封住,再被釋放時,喘息已是被曖昧地揉碎,浸yín了周遭,連帶著空氣中揚起的微粒都仿佛潮濡。
一通電話打斷了纏綿。
「辰鋒,你中午三點半到洲際酒店,今天宙風代表會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