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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學的真早。”左以橋說。
谷瓷直覺的就要回答,“哦,因為被圖書館裡討厭的人趕出來了……”剛要開口,又一下子吞了回去,“你……你”只是你了半天又說不出話了。
左以橋熟門熟路的拿過一邊替谷瓷倒好的水放在了桌上,真不知道誰才是主人。
“你不要害怕,我只想和你談談。”
谷瓷侷促的坐在沙發上,頭上的冷汗都要冒出來了。
“談……談什麼……”
左以橋對於谷瓷如此的態度真的覺得比直接對他冷眼相對甚至凶神惡煞還要難以接受,於是他難得的沉默了。
谷瓷低著頭久遠都不見對方說話,於是悄悄抬起頭,一下子就看見左以橋盯視著自己的目光。
他心跳一停。
那目光與其說是盯視更像是穿過他整個人在看著別的地方,絢麗的紫摻雜了沈黯竟泛出一種類似憂傷的灰色,將左以橋整個人都仿佛從天上拽到了地下。
良久,左以橋說了一句。
“對不起……小瓷。”
在谷瓷研判他的同時,他何嘗不是也從谷瓷的視線里發現了什麼。往日那個快樂開朗無憂無慮的少年現今眉眼中已經沒了過去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光彩,雖然星火依舊不熄,只是其上難免蒙塵,更像是多了幾道刻骨的烙印和傷痕。這都再再的提醒著左以橋,他當初寶貝著的少年其實從那一晚的陽台上跌落,已經被狠狠的摔碎了。
而他這一句突如其來的道歉,把谷瓷也震驚的不輕。
左以橋繼續道,“我知道你現在已經不再信我了,所以我也不打算解釋什麼,只是有些東西並不如你現在所想,我也會為我以前的錯誤付出代價。”
第二百四十八章.谷瓷的決定
谷瓷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後,難過的皺起眉。
“你不用付出什麼代價,你不欠我什麼。”
要怪只能怪一切都是他自己沒有看清楚,左以橋並沒有千方百計的騙自己,人人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他谷瓷搞不明白才會以為自己是幸福的在談一場一對一的戀愛。他什麼都算不上,他早該知道的。
不過谷瓷不懂左以橋為什麼還要找上自己,莉莉說過,是因為左家的男人沒辦法忍受一個自己還沒玩夠的人先一步的離開,但是谷瓷覺得左以橋還不至於如此。但是他也的確不明白,最後他歸咎於這是左以橋的補償,因為他是這樣一個面面俱到看著永遠溫柔的完美的人,他不能允許自己在別人心裡是一個壞人的印象。那既然這樣,谷瓷覺得,我不怪他,我也不需要補償,只求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你是覺得我在補償嗎?”左以橋輕易的就看出了谷瓷的想法,“希望用這些半真半假的關心來彌補之前的傷害?”
谷瓷露出被拆穿的表情,但是事情既然說開了,他原本的忐忑反倒消除了不少。
“如果……不是補償,如果換一個人和我遇上一樣的事,你還會這樣嗎?”谷瓷忽然這樣說。“至少……Opal.Z就不會。”
這樣咄咄逼人的話,以前的谷瓷根本不可能會對他崇拜的左以橋說,可是現在他卻做了。
左以橋搖搖頭,“你果然看見報紙了。”
谷瓷其實沒有看見那張報紙,還是因為前面去圖書館的時候被某個占了位置的人凶他的時候聽到的。對方還說,像他這樣靠見不得人的關係上位的果然了不起,完全可以不用來上學了啊,直接讓那個金主給他在Lotus里安排一個高位不就好了嗎?搞不好連首席設計都能坐上呢。
聽著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冷言冷語,谷瓷氣的要跑上去打人了,這才被圖書館的老師給趕了出來。
想到報紙上說的,這件事如果按正常規章來走的話,他的確是瀆職了,不符合管理條款,又疏忽的忘記打開保險系統,這些都是脫不了的責任,谷瓷覺得設計部就算照顧他不處理,Lotus也該有專人來調查他的,但他現在就像被所有人忘記了一樣,好像大家都不希望他知道任何消息。如果不是眼前這個人,谷瓷實在想不到還有誰了,偏偏這是他最沒辦法忍受的一點。
左以橋的確被說中了,就像谷瓷講的,如果換一個人,如果作為Opal.Z,無論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為了給公眾和消費者一個明面上的交代,那位員工都是要像安妮一樣離開的,但是左以橋怎麼可能讓谷瓷走?
下一刻,他卻淡定的睜眼說瞎話道,“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我不能冤枉你,隨隨便就把責任推在員工身上,這不該是一個好的企業管理者應有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