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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才在IED稍稍懂得了一點,現在要他放棄,他怎麼都不願意。他甯願再苦再累,也想爭取這樣一個機會,明知道希望非常渺茫,但是現在的谷瓷已經顧不得了。
一想到以後再也不能學珠寶,谷瓷就覺得傷心的不行,這才大著膽子央求奶奶。
而他的這些話卻把谷老太太氣的眼前發黑,險些站不住腳。
她也不等谷伯拿棍子了,直接抄起手裡的拐杖就向谷瓷打去。
對她來說,從小含辛茹苦的將兒子養大,卻因為兒子的體弱多病,又將全副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孫子的身上。谷瓷的出生完全就像是為了承繼谷家的責任,他從小到大被耳提面命著就是該做什麼要做什麼,久而久之所有人都覺得這就是谷瓷必須去完成的,除了這些之外,他的任何愛好任何想法都是不被允許的。
逾矩了就是錯誤!犯了錯就需要矯正!
這樣的想法早已融進了谷家每個人的血液里,平常孩子是怎麼生活的,得到哪些樂趣都與他們無關。
又因為谷瓷從小長在這樣的環境裡,除了服從還是服從,谷家人也覺得這些是理所應當的,以至於今天那這一系列近似反抗的話語,聽來才這麼大逆不道。
特別是對於谷老太太。
一拐杖下去正好打在了谷瓷毫無防備的肩膀處,發出一聲不輕不響的肉聲。
谷瓷捂著頭來不及躲避,第二下又落了下來。
何素馨一見忙心疼的就要去拉,谷老太太回頭喝道,“誰也不許動!”又對蔡靖祖道,“你給我拉著他,今天我老太婆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白眼狼!”
蔡靖祖作勢推了幾下,就牢牢的從背後架住了谷瓷,嘴裡還道,“小瓷,你不要怪我,讓奶奶教訓一下忍一忍就過去了,誰讓你犯了錯呢。”
谷瓷掙扎了兩下,卻哪裡是人高馬大的蔡靖祖的對手,一下子就動不了了。
谷老太太拿著拐杖又打了下來,肩膀,小腹,大腿,小腿。
老太太自己都站不穩了,自然打的也沒什麼規律,但每一下都還是帶出一片的疼痛,至少是皮肉傷難免的。
打了一會兒老太太累了,招手讓蔡靖祖過來。
“你來打,外婆給你權利收拾他!”
蔡靖祖自然不敢接她的拐杖,谷老太便讓谷伯拿來更粗的棍子。
蔡靖祖把棍子拿在手裡掂量了下,比拐杖的作用還要大呢。
無視何素馨的阻撓,蔡靖祖頓了頓,抬手一下子就朝著谷瓷的後背抽去。
谷瓷悶哼一聲就趴在地上起不來了。
可他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服軟的話,本是嬌嬌憨憨的臉上此刻一片蒼白,卻還是狠狠咬著牙,好像這麼撐一撐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樣。
何素馨急的直拉谷琛的袖子,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然而他們兩人都是從很早起就活在老太太的yín威下了,別說和老太太對著幹,連一句反抗的話都不敢說的,現在也只能瞪眼乾著急,恨不得自己替上去才好。
何素馨一遍遍的說,“小瓷你說話,你認個錯吧!”
谷瓷卻就是一聲不吭。
谷老太氣的冷笑,大喘著氣道,“骨頭倒是硬,你可真是給我們谷家長臉。”
谷瓷把嘴唇都咬破了,終於慢慢抬起了頭。
“奶奶……如果你打我可以消氣……你就打吧,打完了……可不可讓我去學珠寶……我不會耽誤的……我很想學……”
他的語聲切切在谷老太聽來根本是無法無天。
“好,好。”她連說了兩個“好”字,手不停的抖著。“谷瓷,你真出息了!你想學什麼勞什子的珠寶,可以!”
谷瓷眼睛猛地一亮,希冀的看著谷老太,卻聽老太太道,“你只要從谷家滾出去!我就當白生一個孫子,我管不著你,你就可以學了!”
谷瓷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谷老太又道,“讓你出去一次你就拿這些來回報我,那我還讓你出去做什麼!老谷!”她喊谷伯,“把他在外面的那些學校都退了,以後不許出國!”
谷瓷這下急了。
“不要!不要!奶奶不要,我會聽您的話,以後您說什麼我都會聽的,只有這個,讓我自己決定吧!”
谷老太不理谷瓷的喊叫,直接對蔡靖祖道,“誰讓你停了,給我打!”
蔡靖祖回過神來,看著谷瓷那可憐的樣子心裡就來氣,這小子有的都是他想要的,他竟然還不珍惜,他巴不得他去學珠寶再也不回來了。現在要讓他留在國內,那還有自己什麼事,自己手裡的那些東西肯定要全部慢慢的轉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