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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瓷好奇的打量著。左以萊當先走了進去。
這個地方足有一間工廠這麼大,裡面更是寬敞甚至有些空曠,長長的走廊上,一半亮著昏黃的燈光,一半卻是在天花板上開了大大小小的洞,讓自然光直射下來,正好落在兩邊矗立的雕塑上。
站在一個光著頭,眼睛空洞凹陷好像沒有眼球,嘴巴裂到耳後,像鐘樓怪人一樣逼真的等人高石像前,谷瓷似乎想伸手摸一摸,但是又礙於禮貌,只把頭湊得很近很近的看著。
“你不怕麼?”
左以萊發現身後的人沒有跟上,回頭卻看見谷瓷這幅摸樣,笑著問。
“怕什麼?”谷瓷莫名。
“你還是第一個不怕的人。”
左以萊前前後後帶了這麼多人來過這裡,男的女的都有,以橋那邊的也有,谷瓷真算膽子第一大的。那些人裝柔弱是一個原因,但是這個雕塑的確是恐怖了點,就算不害怕也不至於露出這麼感興趣的表情。
谷瓷不知道左以萊已經把自己和他還有以橋的情人們對比了一番,得出“走路像熊一樣的人難道心裡也像熊一樣強大?”這樣的半疑問的結論。
進到裡面之後終於看見人了。大概是到了這個建築的中心,周圍都是門。很多人打扮的非常Open,幾乎就像視覺系樂隊一樣,大多都是年紀不大的男男女女們,來來回回的在周圍穿梭忙碌著,他們見到左以萊都高聲的和他打招呼。此起彼伏的“Lay”“以萊”的叫聲響徹不停。
左以萊非常沒有架子的和他們招手,有些人還跑過去拍肩問好。
谷瓷對這裡好奇的不得了,左以萊一不留神,他就要自己摸索著走沒了。幸好被抓了回來帶著他繼續往前走,直到到了一扇鐵門前。
左以萊頓了頓,才慢慢抬手推開了門,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谷瓷竟然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種可以稱之為虔誠的表情。
這個房間非常非常的大,裡面一排排的成列了許多架子,都分別用白色的棉紗蓋著。谷瓷看著左以萊走到最正中的一個架子前,抬手將上面的布拉了下來。當裡面的東西展現在眼前的時候,谷瓷不由自主的抽了一口氣,然後一聲驚嘆……
竟然是畫,是油畫。
很美很美的油畫,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美的油畫。
左以橋一幅幅的掀開,谷瓷一幅幅的看的驚呆。
全是風景,或溪水潺潺,或炊煙裊裊,或綠色的原野,或金色的蘆葦群。只是每一幅都那麼生機勃勃,仿佛枝葉上可以沁得出露珠的鮮嫩欲滴,
“這些都是我這三個月的作品,這次回來我打算在米蘭開個人畫展。”
谷瓷聽了左以萊的話,崇拜的看著他,眼睛都要冒出火星了。他怎麼忘了?左以萊是現今非常炙手可熱的青年畫家,只是他的作品都很難得一見,谷瓷只在網上看過,但是絕對沒有親眼近距離目睹那麼衝擊!
“所以,我能請你幫個忙嗎?”
左以萊靠著畫架,熠熠生光的氣質配著臉上的微笑,幾乎比那些畫還要耀眼……
回IED上了課後,助理接谷瓷去了機場。
明明到達出口湧出了那麼多人,可是那個人只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來,好像其他人都是平面的,只有他是立體的,鮮活的。
左以橋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沒有帶領帶,外面披著一件大衣,臉上照例一副復古墨鏡,卻讓身邊本該匆匆而過的旅客頻頻回頭探看,有些女孩竟然還企圖用相機拍他,被助理制止了。
左以橋向谷瓷走來,慢慢伸出手。
谷瓷平靜的心跳在他出現的那一刻又開始不穩起來,腳也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然後被對方攬在懷裡。
“怎麼在發呆?”左以橋捏捏他的鼻子。
谷瓷看著他,幾秒後跳起來一把抱住他的脖子。
“以橋以橋,你終於回來了!”谷瓷不懂,為什麼明明只有三天,卻好像很久一樣了。
“嗯,回來了……”左以橋俯下頭親親他的唇,竟然發現,幾天不見,自己也時常的在想念他,想念這具抱著會僵硬但卻很合心意的纖細身體,想念他燦爛的笑容,和叫自己名字的清脆聲音。
兩人一起去吃了頓大餐,谷瓷忍不住當面和對方分享自己這幾天進到IED的喜悅。儘管這些左以橋都知道,卻還是默默的聽著谷瓷的滔滔不絕。
直到谷瓷說起,“哦,我下午還去了以萊的工作室呢。”
左以橋拿著小刀的手一頓,“怎麼會去那裡?”
“以萊帶我去的,原來他的畫這麼這麼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