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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以橋的初中是在巴黎的學校,十六歲又去了美國讀高中,一直到大學的時候考到了佛羅倫斯,再到了義大利。之後就始終在許許多多的國家間遊走著,這和他的整個人一樣,看似輝煌閃亮,但其實總給人不安定的感覺,也許下一刻就要離開。
“我想給以橋留個家,無論他什麼時候回來,遇見什麼困難,都會有這裡在永遠等著他。”杜娜望著這間房間微笑著說,即便左以橋在二十歲之後就自己在戈爾內格拉特有了一棟房子,可是谷瓷還是明白了,為什麼策馬特在左以橋的心裡有這樣重的一個位置了。
房間不算大也不是很小,一張舒適的木床,寬闊的落地窗,簡潔乾淨,窗外依舊雪山渺渺,可以想見,當清晨的光暈照進來時會顯得有多溫暖。谷瓷覺得好羨慕。
杜娜打趣他,“谷瓷可以換到這裡來的。”
谷瓷臉色一紅,忙哈哈的搖頭。
關上門時,杜娜說了一句,“其實以橋也是覺得寂寞的。”大概就是因為寂寞,才不停的穿梭在許許多多的人中間吧。
谷瓷低下頭,沒有回答。
不過總體說來,在策馬特的第一天,谷瓷還是過的非常的愉快。
第二天一大早谷瓷拿起自己的速寫本打算去外面走走順便補上幾張畫,Treasure Box是給假了,Komo也因為左以萊不在而不需要去,但是昆汀那邊可是半點不能放鬆。
杜娜告訴谷瓷策馬特的北面景色很美,他可以去寫生,而杜娜的腿腳這兩年並不太好,在策馬特的時間她幾乎不太出門,所以谷瓷只有自己一個人夾著本子溜達出去了。
呼吸著山澗清冽新鮮的空氣,谷瓷覺得整個人都乾淨通透了不少,對著遠處的阿爾卑斯山靈感大發的一連出了好幾個設計概念,速寫也畫了好多張,回來的時候步履輕快,渾身都洋溢著歡樂的氣息。
果然,能回到這裡真好。
路過班霍夫街的時候照例又被沿街的烤麵包香所吸引,在人家店門口站了一會兒,谷瓷還是沒忍住的進去買了一隻大麵包一路啃回來了,不過還沒走到街尾就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從一家豪華公寓酒店門口走出來。
谷瓷一怔,忙退了兩步躲到了一邊的招牌後,探出頭悄悄打量。
原來左以橋竟然已經到了,此刻他正叉著手說話,而他身邊站著的就是一臉不慡的左以萊。
不知道左以橋說了什麼,左以萊勾起嘴巴露出了一個諷刺的笑,對著他用力搖著頭,從他的口型谷瓷隱約可以分辨出是“No way……”什麼的。左以萊很少會對左以橋用這樣強硬的語氣和態度,看來這次談話很不成功。
左以橋倒是沒什麼生氣或者激烈的情緒,只是眉頭也是皺著的,他又對左以萊說了幾句,大概是最後通牒的意思,左以萊氣哼哼的回頭就走了
谷瓷腦子高速的運轉起來,分析著面前這個情況是怎麼回事,如無意外應該就是為了杜娜吧,目前看來是失敗了嗎?
就在他沉思時,回頭發現對街的人竟然直直往自己這裡走來,谷瓷再想跑已經來不及了,心裡暗嘆於這樣都能被他注意到?!
左以橋在谷瓷走著啃麵包的時候就看到了他了,也見到他做賊一樣的躲在角落,而現在面對谷瓷,方才臉上嚴肅的表情一下子就不復存在了,兩人再一次在策馬特相遇,左以橋笑的是如花綻放。
“去寫生了嗎?”谷瓷什麼時候到得,左以橋心裡是一清二楚。
“唔……嗯。”谷瓷把手裡的面包裝好,“畫了幾張。”
“這裡景色好,效果應該也好。”
兩人一邊向杜娜的木屋走去,一邊說著這種沒營養的廢話,沒幾句谷瓷就忍不住了。“那個……以萊他……”不知道自己問了會不會唐突。
左以橋也沒瞞他,苦笑道,“不太順利,明天我再找他談談。”
果然,就算以萊到了也是不願意來啊。谷瓷覺得有點喪氣,只能點點頭。
左以橋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沒事的。”
谷瓷心裡一跳,“你們不要吵架啊。”
和左以橋吵架?左以萊還沒這個膽子,現在只是單方面不慡而已。不過左以橋還是頷首,“嗯,不會的。”
見到谷瓷和左以橋一起回來,杜娜非常開心。左以橋說希恩大概明天會到,他已經在Liebe預定了位置。
左以橋還找來了他早先安排在城裡的醫生,先給杜娜檢查下身體,照顧杜娜的傭人瓊西也趁此機會告狀說夫人腿疼的毛病還是會犯,但是都不願意找醫生也不願意麻煩左以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