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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了電話,左以橋想到之前還和自己一起的那個少年,忍不住微微一笑。
沒想到這一次策馬特一行還算是有亮點。
然而第二天,左以橋卻並沒有赴之前與谷瓷約好的書店之約。
他照例六點起床,去跑步,吃早餐、午餐,下午看看書,收發一下工作的郵件,然後就這樣過了一天。並不是他忘記了,而是左以橋不喜歡有很多事脫出自己的計劃之外。
昨天只能算是一次小插曲,左以橋不可能因為它而改變自己整個的度假步調,他就是這樣習慣於將一切事物都掌控在自己手裡的人,一靜一動,一快一慢,要由他Opal.Z說了算。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也是如此,直到第三天,左以橋在看書的時候第二次想起了在書店的小傢伙,左以橋想,也許我該去看看他。
他慢悠悠的看完了餘下的幾頁,打了個電話給杜娜那邊,再去挑了一套低調的灰色皮衣穿上,這才出了門。
到了策馬特的時候還未近黃昏,左以橋照例先去杜娜那裡探望了一下,得知她的腿已經沒有大礙,又陪她喝了會兒下午茶這才離開,去往班霍夫街。
到了Snow Queen後,左以橋卻並未看見谷瓷,他望著窗邊那空空如也的座位,臉上一派微笑的上樓找到了書店的老闆。
老闆名叫戴夫,是瑞士土生土長的當地人,瘦瘦高高的平凡青年,戴著一副大大的黑框眼鏡,只是眼神卻很清明乾淨。
左以橋和他聊了一會兒,戴夫推了推眼鏡直接道,“前兩天那個小男生今天沒有來。”店裡的一舉一動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左以橋看了看他平和的樣子,並沒有被拆穿想法的絲毫尷尬,“我知道。”
“他前兩天都有來,從早坐到晚。”
左以橋點點頭。
“大概等不下去就不來了,浪費時間。”戴夫繼續道。
左以橋不置可否的微笑,半晌道,“你還是讓人和你說不到三句話。”
下了樓後左以橋打算離開,才出門時就差點被一個人影迎面撞上。
左以橋迅速往旁邊閃了閃,對方忙低著頭道歉,“啊呀呀,對不起對不起。”然後蹲下身去撿掉了的東西。
左以橋聽見一怔,忙垂頭看去,由上至下的望著那人的發旋半刻後才俯下身幫著撿了一本書遞還給他。
“沒關係,是我沒看路。”
對方抬起頭,正是谷瓷,見到面前站著的左以橋,谷瓷展顏一笑。
“Opal先生。”
左以橋卻皺起眉,“你感冒了嗎?”
方才還沒發現,現在仔細一聽才察覺到少年說話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鼻頭也是紅紅的一片。
第六十章.谷小呆感冒了
“沒關係。”谷瓷吸了吸鼻子,“大概有點著涼了吧。”
他從昨天中午就開始不舒服了,其實谷瓷是因為前一陣忙於考試,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怎麼睡好覺,之後雖然補足了,又屁顛顛的趕到這裡來瘋玩了幾天,然後遇見莫蘭接了手裡的任務,腦子又開始高度緊張轉個不停。再加上策馬特這兩天風大雨大,稍稍受了點寒,不病也不可能。
左以橋看著他紅撲撲的臉,“你回去休息吧。”
谷瓷搖頭,“沒什麼的,我已經睡了大半天了。”手裡的相簿才翻了一半,如果不加緊也許會趕不及呢。
之前他接到了莫蘭的電話,對方也聽出他感冒的嗓音了,忙讓谷瓷修養兩天再做,谷瓷拒絕了。他這人就是一根筋走到底的,鑽進了一樣東西里就不太容易出來,如果這事他沒辦好,哪怕躺倒了心裡也不會安。
莫蘭這兩天都不在策馬特,他說要過幾天後回來,谷瓷說,等他回來自己應該可以完成任務。
左以橋見他捧了好幾本磚頭一樣厚的書,磨蹭著坐到桌邊,回頭道,“Opal先生去忙吧。”
他那一臉自然的態度和話語倒讓左以橋有點沒有想到了,他心裡轉了一圈,判定谷瓷這摸樣不像是故作輕鬆,也不是因為責怪自己慡了兩天的約而說的反話,他是真的真麼想的。
以為自己很忙。
左以橋笑了笑,慢慢走到谷瓷對面坐下,“我答應過你會來看一下的,你忘了嗎?”
“沒有,所以你今天有時間嗎?”谷瓷拿出紙巾擦了擦鼻子。
“嗯,應該有。”
“好的。”谷瓷笑了起來,快手快腳的攤開了那本大大的相簿,指著一頁道,“這邊我查了很多的資料都有些不懂,據我的判斷這個圓形膽瓶是乾隆年間的琺瑯彩,可是我又覺得它的紋路不夠細膩,所以一時之間不太能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