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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別添加上自己的手機號和微信好友,自然將備註改成男朋友後,還了回去:“把我的電話號碼背好。”
“啊?”
“你之前不聯繫我,是不是因為忘記了我的電話號?”
雲知羞赧。
她的確沒有記號碼的習慣,也的確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幾年不聯繫他的很大原因是因為沒記住電話號碼。
路星鳴飲了口茶水,“好好記住,以後要是找不見路或者遇到什麼問題就聯繫我。”
雲知乖巧頷首,默默背起了手機上的號碼。
兩人之間寂靜。
路星鳴手肘支撐著桌面,掌心半托腮,看向她的雙眸專注。
“背好了嗎?”
“背好了。”
“背一遍給我聽聽。”
雲知認真對著路星鳴背了一遍。
路星鳴心滿意足的放過了她,菜上來之後,路星鳴把所有碟子都推到雲知面前:“來,吃光光。”
他按照雲知的食量點了很多菜,然而雲知今時不同往日,小半碗飯還沒吃完就見飽了。看她實在吃不下去,路星鳴也沒有強求,起身結帳走人。
出來時剛巧遇見賣零嘴的小車車,於是路星鳴又買了根糖葫蘆,讓她在車上吃。
雲知嚼著手上的糖葫蘆,看了看認真開車的路星鳴,忍不住問出了縈繞在心頭許久的問題:“施主,你怎麼在剛才那個超市里?”
路星鳴斜掃她一眼,轉而繼續看著前路,“你猜。”
“你不會是故意等著我的吧。”雲知玩笑似的說。
話音落下,等待她的是綿長的沉默。
望著青年精緻的五官,她驟地啞然。
“你……不會真的再等我吧?”
“嗯。”他的聲音輕飄飄的沒多少力度,眼神卻堅韌深邃,“我在等你。”
每夜每夜,每分每秒的等待著她。
這兩年他隔空就會去一趟懷月山,有時候和韓厲一起,有時候一個人。
他走著她走過的路,爬過她爬過的山,也淌過她嬉鬧過的泉水,甚至跪於佛堂前,吟聽無聲的佛音。
路星鳴不信佛,卻在雲知離開的日日夜夜裡,祈求上天將她庇佑。
她那麼好,不該被凡塵紛擾。
再後來路星鳴留了村長的電話,每當雲知有什麼消息時,都會讓村長通風報信給他。
後來了禪大師逝世,路星鳴帶了錢給村長,讓他為之安葬。
路星鳴知道她經歷的一切,卻沒有選擇出現。因為他明白,有些苦難只能獨自挺過;他也明白,雲知不會讓他看到自己那麼狼狽無措的樣子,她會更加自卑。
不知怎的,雲知突然覺得糖葫蘆不甜了。
糖心在嘴裡化作了苦,苦澀燒灼著喉嚨,燒灼著食道,難受的讓她想掉眼淚。
路星鳴餘光瞥她,突然說:“我的電話是多少。”
還沒從悲傷中抽離的雲知一愣。
“忘了?”
好像是……忘了。
她苦惱的鼓了下腮幫。
路星鳴眼中笑,抽神拍了拍她的小腦袋,離去時又重重把她頭髮一拉。
雲知頭皮揪痛,不禁擰巴起小臉:“施主,你幹嘛?”
“沒事。”他就是想試試,那頭髮是不是真的。
雲知揉了揉眼睛,深吸口氣轉移開話題:“施主,我一直沒告訴你,你之前送我的新年禮物我很喜歡。”
路星鳴淡淡笑了笑。
緊接著又聽她說:“那副畫我一直保存著,回頭我要把塌裱起來掛在家裡。”
畫?
路星鳴眼皮子狠狠挑了挑,笑容僵住,不可置信的問她:“你一直以為那是一幅畫?”
雲知被問懵了,“不、不是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了!
也就是說這麼些年來她根本就沒發現!
路星鳴冷靜下來,打著方向盤拐向農大。
雲知一臉茫然:“我們不去看狗狗了?”
“去拿我給你的那副畫。”
他特意加重了最後一個字,聽起來頗為憤憤不平。
雲知回宿舍把路星鳴給她的新年禮物翻找了出來。
這倆年她一直帶著這幅畫和兔子星星,想念他的時候看看畫;想哭的時候抱著星星哭,也就不覺得日子有多難過了。
拿著畫重新上車,雲知遞給他:“喏。”
路星鳴折開畫卷。
他當初畫的稚嫩,卻也是了心研究了一晚上的。
“你就看不出這是一幅藏寶圖嗎?”
路星鳴這樣一說,雲知更茫然了。
“看,我都給你提示了。”路星鳴指著下面的情詩說。
[把你藏於掌心,當成不二珠寶;你就是我最貪圖的未來。]
雲知無數次覺得這詩寫的酸溜溜的,左看右看也不像是有提示的樣子。
路星鳴無奈嘆氣:“第一行有藏,第二行有寶,第三行是圖。合起來就是藏寶圖,很難理解嗎?”他覺得很顯而易見,能認字的話應該都懂。
雲知:“……”
“看,我畫的是塞翁失馬,所以第一個線索就是在塞翁失馬的家裡,也就是李爺爺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