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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小動物一樣,軟成一團。
就算韓厲有氣,現在也發不出來了。
“你生活費還有嗎?”韓厲湊近雲知,壓低聲音問。
雲知點頭:“有的有的,我沒怎麼花。”頓了下,“你是不是不夠了?不夠的話我把剩下的給你,反正我也用不著錢。”
眼看她要掏銀行卡,韓厲急忙遏制,“不用。”
說著又審視她幾眼。這姑娘也真夠實誠的,自己只剩下小几百塊,還要裝大款給他。
韓厲嘖了聲,開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兇了點。
“餵。”韓厲叫她。
“哎!”雲知應。
韓厲努努嘴,表情變得不太自在:“沒事。”
他本來想誇誇她其實她縫的挺好的。
但是……
害怕她膨脹,回頭再把他破洞衣服全給補了口。
到了公寓樓門口。
韓厲下車,手臂撐在車頂,彎腰對著她眼睛說:“我有點事就不回了,你先回宿舍,晚上我給你點個外賣,你就別出門了。”
末了不放心叮囑:“千萬千萬不要在公寓樓動火,明白嗎?”
雲知頷首,擺擺手目送他遠離,背著書包進了小區。
剛出電梯。
雲知看到隔壁對面立著抹頎長身影。
劉彪虎拿著鑰匙正要開門。
“路施主。”雲知很友好的打了招呼。
路星鳴下額抬起,露出了整張臉。
英俊的臉蛋上,青紫的傷痕還很新鮮,明顯是剛被人打的。
雲知怔住。
劉彪虎已經開了門,路星鳴什麼也沒說的走了進去。
雲知正納悶著,劉彪虎湊到她跟前,聲音壓低:“路哥昨兒被韓厲陰了,你先別惹他。”
雲知更是錯愕:“韓厲打的?”
劉彪虎這才想起雲知是韓厲的“緋聞女友”,表情變得怪異幾分。
結巴兩下,道:“反正、反正這事兒和你也沒關係。”他頓了下,“不過……你剛才是不是從韓厲車上下來的?”
雲知沒來得及回答。
劉彪虎回答:“我送路哥回來的時候都看見了。”
他嘆氣,這姑娘十有八九是韓厲的對象了,就算不是,兩人也有著親密的不能告人的關係。
劉彪虎覺得可惜。
可惜一朵嬌花插在了牛糞上。
他晃了晃頭,繞過雲知離開。
雲知盯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好看的細眉輕輕皺了皺。
回宿舍放下東西後,雲知從桌子的抽屜里翻找出一個圓形的木頭盒子,裡面裝著師父磨製成的藥膏,對跌打損傷有奇效。
雲知握緊小盒子,來到了對門前。
“路施主。”雲知透過貓眼向里看,半天只看到一片黑。
“你能把門打開嗎?”
過了三秒——
“不能。”
路星鳴的語氣要多冷漠有多冷漠。
“那、那我把藥放在門口,你記得拿。”
雲知正要把藥放下,門咔嚓聲開了。
她嚇了一跳,向後小退了一步。
路星鳴冷冷看她。
雲知把小盒子遞了過去,說:“這個很管用,你今天塗上,明天就能消下大半。”
“不需要。”路星鳴要關門。
雲知急急說:“你還是收著吧,你看你臉這麼好看,留下疤就不好了。”
少年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臉部線條像是畫一般格外的精緻。
尤其是唇,再沒見到路星鳴前,她從來不知道男孩子的嘴唇也可以生得那麼好看,像那天吃的果凍一樣,輕薄,透著淡淡的粉。
聽著雲知這番話,路星鳴挑了挑眉,動作停下。
他臉好看?
路星鳴沉默著不表態。
雲知舉藥的手都有些酸了。
半天才聽他勾起懶洋洋的聲線,“我手指頭扭傷了,沒法塗。”說著晃了晃打著繃帶的右手。
……這也是侄兒弄得啊?
雲知小臉喪喪,感覺侄兒真是造了孽。
心裡默念了兩句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說:
“那你要是不介意,我來幫你上藥。”雲知不自在的撓了撓臉頰,“不行的話我叫你朋友……”
話還沒說完,路星鳴便打斷:“他們不在。”
劉彪虎不是在嗎。
雲知沒敢問出來,櫻桃唇上下抿了抿,試探性問:“那我幫你?”
路星鳴側身讓路,姿態端的高冷。
“成吧。”他說,“只准這次。”
雲知琢磨著這話有些不對味。
她懶得細究,進屋後和路星鳴坐到了柔軟的沙發上。
雲知打開盒蓋,清新帶著微苦的藥草香味從裡面飄了出來。
她用指腹揩出一小點,另外一隻手微抬起了路星鳴的下巴,緊接湊近,動作輕柔又小心翼翼的用藥塗抹著少年臉上的青紫。
兩人距離很近。
除了藥膏的味道外,路星鳴還聞到一股奶香,那是從雲知假髮上飄來的。
——她竟然給假髮用牛奶味的洗頭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