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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平靜,像在訴說家常便飯那樣平凡簡單。
雲知在少年眼底看不到任何情緒,像夜裡的湖泊一樣,無波無瀾沒有喜怒哀樂。
雲知總感覺路星鳴是難過的,只不過被他很好的掩藏起來。
她嘴巴笨,不會安慰人,著急上火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好聽的。
雲知抓耳撓腮,半天深呼口氣打定主意。
“施主。”
“嗯?”
雲知挺起胸膛,慷慨赴義。
“你、你要親親嗎?”
說完,她緊張兮兮地嘟起了紅紅的嘴巴。
路星鳴定定凝視,眼神逐漸熾熱。
在這樣的目光之下,雲知很快很快呼吸紊亂,明明是冬日,她卻感覺手腳心發燙。雲知眼神不安閃爍,依舊維持著仰頭嘟嘴的動作。
終於。
路星鳴捏起了她下巴。
雲知身子一顫。
他長睫半斂,雙唇緩緩向她嘴唇逼近。
怦怦怦。
雲知心跳更快了。
路星鳴五官逼近,雲知刷的下把雙眼緊閉,哆哆嗦嗦著等待接下來的未知。
然而——
無事發生。
他狐疑半眯起一隻眼,眼神正四處亂飄著,路星鳴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一彈,嗓音低沉:“你的主動獻身讓我很開心,不過現在太早了些,只能日後讓你再占便宜。”
雲知摸著腦門,悶悶不樂“喔” 了一聲。
他不由低笑,大手攥緊她冰冷的五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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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星鳴脫離路家的消息很快傳遍,圈子裡不乏一些流言蜚語,往日覬覦他的人在此刻全部露出本性。西區的一些學生不敢明著表現,畢竟十班那群大佬還都跟路星鳴混著;東區就不同了,背地裡滿是對路星鳴的不屑與貶低。
韓厲去廁所抽菸時,剛巧撞見幾個高年紀的在門後頭議論。
“那個路星鳴仗著家裡為虎作倀,現在沒了路家撐腰,他屁都不是!”
“我聽說路星鳴是私生子,他媽給他爸戴了綠帽。嘖,我要是路總,也把他趕出去。”
“嘿,今晚上我們堵一波唄?叫上校外那幾個,上次他可把我們收拾慘了。”
韓厲眯了下眼,叼著煙直接把廁所門踹開。
脆弱的廁門虛虛晃了兩晃,韓厲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向那兩人走近。
韓厲的突然出現讓二人懵了兩下,隨後諂笑:“厲少你來的剛好,我想路星鳴那事兒你也聽說了,我們要是現在……”
“老子他媽的和你們熟嗎?”韓厲按著那人腦袋扣向洗手台,五官猙獰起,語氣滿是狠厲,“今兒心情不好,你說我用這煙在你嘴上燙個洞怎麼樣?”
兩人臉色瞬間變了。
“厲哥,別……別啊,我們這也是為你好。”
“滾!”韓厲一腳踹過去,掐滅菸頭,指著兩人冷冷警告,“再讓我聽見你們背地裡說三道四的,小心我讓人割了你們那兩張臭嘴。”
他臉色不善,丟了煙,吊兒郎當晃出洗手間,徒留兩人在原地呆若木雞。
韓厲一路擺著張臭臉,過路人不敢惹,好哥們也不敢問,直到放學,韓厲獨自去西區閒逛,他害怕被人看見,偷偷摸摸極力躲避著人群。
眼看全校的人走光,韓厲硬是沒見他那個姑姑和路星鳴從裡頭出來。
煩。
不會是被人揍了吧?
蹲這兒的時間略長,韓厲耐不住肚子餓,最後朝校門口看了眼,起身去后街覓食。
天冷下後,往日熱鬧的步行街也沒幾個人,他正準備買一盒小丸子時,瞥見一行人從身旁走過,韓厲約莫著為首的人有些眼熟,他努力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最後想起那人好像是隔壁體校的校霸,叫什麼劉莽,半年前找路星鳴麻煩,結果被路星鳴揍了頓不說,還被扭送到了警察局,此後學業徹底荒廢。
韓厲預感不妙,悄悄跟了上去。
“打聽好了,路星鳴這幾天都在西街活動,這個的點我們剛好能堵住他。”
果然,這幾個人想找路星鳴麻煩。
韓厲磨了磨後槽牙,大步上前,訕笑著打招呼:“呦,莽哥出獄了?恭喜啊。”
一伙人盯著韓厲看了好一會兒。
小弟湊到劉莽耳邊:“老大你認識?”
沒等他回話,後面人就說:“這不是誠南西校區的韓厲嗎!?上次揍你那事兒他也一起摻和了!”
頓時,眾人視線變得危險起來。
韓厲嘴角的訕笑變成尬笑,最後歸為緊張,他小步後退,正要撒丫子跑時,三個人按倒他開始一陣猛踹。
韓厲抱著頭,心底不住聲的暗罵。
他隱約覺得上次是和路星鳴約架,結果這個劉莽橫插一腳,當時他真的就是湊熱鬧,主犯完全是路星鳴,哪成想這麼久還記得。
韓厲被踹的連咳幾聲,最後找准機會抓上其中一人大腿,把他拉倒在地上,騎在他身上重拳出擊。
韓厲下手狠,目光兇惡宛如惡犬。
對方被震懾的靜止了五秒鐘,很快全部湧上,韓厲不敵,被推搡退至牆角。
他除了防備外毫無招架之力,那條原本受傷還沒好利落的腿又挨了幾腳,他疼得悶哼,咬牙沒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