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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顯被她養得很肥,胖得讓人難以置信。
……
——但是這次這個卻不一樣。
它對人非常警惕,平時總是縮在角落,人一過來拔腿就跑。但是它又瘸瘸的,靠它自己完全無法生存,在這種情況下依賴這兩個會給自己食物的人似乎是唯一的選擇。不過,這隻新撿來的貓卻非常笨,完全不懂得討好。
劉仕誠總是怕嚇到它,將吃的遠遠地放在一邊,然後離開。
不過,季蒙可不會那麼做。
季蒙每次都是徑直過去,放盤子放在面前,然後也不管對方是不是已經縮成了可憐的一小團,硬是要上去摸幾把。
季蒙說,它的毛特別軟。
劉仕誠不清楚。
他從沒碰到過。
因為那貓還有點怕,所以他從來不走近。
……
——這天,劉仕誠又去季蒙家裡。
“如果想要一直養著的話……”劉仕誠說,“就得給它取個名兒。”
“哦,”季蒙好像很隨意地說,“就叫球球吧。”
“……”
“怎麼了?”
“是不是太常見了?”
“貓的名字要那麼特別幹嗎?它又不用上學上班。”
“哦……”
“那就加個姓好了,叫季球球。”
“……”
“不滿意?那劉球球?”
“……不用,”劉仕誠說,“你喜歡的話就跟你姓吧。”
“行啊。”
“球球呢?”
“在院子裡和別的野貓玩兒呢。”
劉仕誠出去一看,果然就如季蒙所說。
這傢伙看上去還是那麼地笨。
盤子裡的食物已經全都被其他的貓搶光,那些貓還上來輪著番地來打它,或者乾脆不理它,那些貓自己聚成一圈兒。不過季球球也不在乎,很好脾氣地在一旁看著,似乎只要有人肯陪著,就什麼都可以不注意。
“球球還沒碰到真心待它的。”季蒙不知什麼站在了身後,“如果不是因為它富,每天都有一整盤貓糧,現在還沒人理它。”
“……”劉仕誠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似乎很多。
看對方脾氣好,就拿它的東西,之後不但不會感激,還要欺負一下,或者在不餓的時候就乾脆想不起來,看不見它一樣。
“不過球球非常勇敢,”季蒙說,“沒有避著,而是在努力地想要改變現狀,這樣才能碰到那個真心待它的。”
“……”
其實劉仕誠也知道。
遇見季蒙,是自己的幸運。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不是球球這樣主動尋找,是肯定不可能遇到什麼人的。
以前,劉仕誠認為自己不需要。
但是現在,他卻覺得感激。
“我倒是很驚訝,”季蒙又說,“你竟然讓我把它給帶回來。”
“一樣的。”劉仕誠看著院子,“你養還是我養,還不是一樣的。”
“……”
“我們兩個……”劉仕誠垂下眼睛,“可能,會一直在一起吧。”
季蒙轉過去看劉仕誠。
劉仕誠沒抬頭,頸子上也全紅了。
“球球這個傢伙,”季蒙沒有去追問,而是換了一個話題,“昨天叼了一隻死耗子塞到我被窩裡。”
“……”
“可以想像到底費了多大的勁兒。”季蒙說,“它不會捉老鼠。沒有個一整天,是弄不來的,應該是想謝謝我。”
“……”
“我誇了夸它,把被褥扔了。”季蒙說,“所以難保哪天不會又來一次。”
“……”
“你……”劉仕誠說,“你辛苦了。”
“不辛苦。”季蒙說,“最開始讓你和我說話那才叫辛苦。”
“……”
——
後來季蒙去了廚房做飯,劉仕誠等著。
“要不你去臥室吧。”季蒙說,“廳里熗。”
“……”劉仕誠點了點頭,上了樓。
季蒙的床頭柜上放著一份東西。
劉仕誠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份關於公司重組的簡要提案。
劉仕誠當然沒有拿起來翻。
但是,只掃了幾眼,他就大概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是針對季欽的。
因為劉仕誠自己就是這一塊兒的律師,所以立刻就推測出了事件的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