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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個方面,銳明跟他說他當然知道有同志吧這碼事,他也好奇過呢,他還想過去見識,不過只是停留在想了那麼一下,又覺得那些東西距離他太遙遠了。曉洲高興帶著銳銳見識他曾經想見識的事物,那是他曉洲如魚得水的陣地。像射箭場撞球桌籃球足球,那是銳明熟悉的,而對於自己卻是露怯的,而商廈美發按摩等銳銳是拒絕的,現在他終於找到個能帶領銳明做的事情。
還有自己的那些朋友,曉洲已經見過了楊銳明的朋友們,他也希望銳明喜歡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圈子,他更相信他的銳銳絕對場面上會應付,讓他有面子。
鴻鴻知道了晚上曉洲帶他媳婦一起到酒吧喝酒,他就克制不住煩躁,心情不好,果子倒是挺興奮,商量找倆酒量最好的,驗驗曉洲這新媳婦。鴻鴻一聽高興了,他有些期盼晚上的聚會。曉洲這媳婦已經算是名聲在外,所以那天被叫到的都來了,有八九個人。鴻鴻問果子,曉洲沒說不讓灌酒啥的吧,果子說曉洲就說別放飛自我,別太騷浪,再把他嚇著。
曉洲銳明一起走過來,果子就有種感覺,一向伶牙俐齒的自己突然不知道怎麼去評價,那句最容易在背後閒聊說出口的:感覺配不上曉洲,竟然有些說不出口。曉洲身材練得偏壯,果子的想像里他那位估計把自己練得更壯,可實際上他看著不胖也不瘦,更沒有緊身T恤下呼之欲出的大胸,穿了一件毫無特色的圓領絨衣,休閒的褲子,大頭休閒鞋,卻讓果子有種大街上無意中看到一個身材長相都相當不錯,乾乾淨淨帥哥的喜悅......
相互介紹打過招呼,從果子開始,大家就開始逐一跟楊銳明用啤酒敬酒,歡迎他。楊銳明一直笑著,逐一感謝大家的熱情,其中三個人要一口乾了一整瓶,楊銳明笑著一點沒為難推脫。鴻鴻贊銳明好酒量,說今天大家看到曉洲夫夫喜結良緣,特高興,一定喝痛快了。
楊銳明渾然不覺般說謝謝,有人問他第一次來,感覺咋樣,銳明說挺好,就跟一般酒吧差不多,有人問他是否經常去酒吧,他回答自己土,就沒去過兩次,問他哪裡喝酒,他回答餐廳,撞球廳,湖邊燒烤,家裡玩牌,反正都是跟哥們一起聚會的時候。
有人要為了銳明和曉洲這麼好的緣分,再干一個。銳明笑著依然表示謝意,繼續跟大伙兒喝,他期間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胡曉洲,他看到他滿臉傻樂著。
又是一圈之後,有人開始讚美楊銳明的皮膚,說白水這地方,不用保濕霜臉上的皮都是硬的,笑都笑不出來,不信他什麼都不往臉上抹。接著有人湊過來,仔細看銳明的臉,研究是不是因為他是油性皮膚,臉上會不會起痘痘,問銳明用什麼祛痘,銳明回答,他不祛痘,胡曉洲說銳明從來不起痘,他就那樣。
討論皮膚的話題時,銳明臉上掛著隨和的笑容,他只能聽他們說,簡單回答,一句應酬話接不下來,不知道說什麼,他從沒跟人討論過這些。銳明被眾人在臉上看得如坐針氈,他再次瞥了一眼曉洲,他看到他還是滿臉傻笑。
果子挺真誠地說,這么半天銳銳身上真是一點gay氣都看不到,其他人也隨著認同,說這要是身邊的朋友,可能這輩子也不知道是同道中人。鴻鴻笑著說:銳銳看見身邊帥哥總多看幾眼吧,一下就能看出來。於是有人問銳明看不看身邊帥哥,銳明據實回答,他很少注意別人的長相,男的女的都不看,除非長的像他認識的人,或者打扮特奇怪。
看大家滿臉的詫異,也不說話了,楊銳明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說他就有一次,當時他跟單位同事在酒店吃飯,他期間去廁所,另外一桌的,一個他不認識的男的在衛生間洗手時候跟他打招呼,說見過他,說他是gay吧。他當時都懵了。
大家聽著頓時興奮,問細節,問是不是以前認識,他是不是之前跟他對眼神來著,銳明回答:我他媽上哪兒認識他去,之前知道都不知道這個人。他他媽說完轉身就走,然後我就跟出去,發現他是旁邊一桌的。我那時候已經明白自己是同性戀了,是不是我有啥特別的讓他看出來了?
大家七嘴八舌,經過分析,多數認為是那人看上銳銳,於是跟到廁所調戲他。大家問曉洲知道不知道這事,曉洲說銳銳沒跟他說過,銳銳說這是頭兩年的事了,今天要不是大家說起,他早忘了。
接著大家為能認識銳銳這樣的而喝酒,又是每個人跟他碰杯。楊銳明已經不再看曉洲,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也知道曉洲知道他的酒量,所以他肯定還是傻笑呢。
聊起銳明的愛好,果子主動說起銳明收藏短刀,鴻鴻說他有一個朋友,表面靦腆得不得了,可還是個軍迷,結果這個人是個家暴男,倆人吵架他就打他男朋友。別人詫異問後來呢,鴻鴻說當然分手了,這樣的貨再裝也沒用,誰能要啊。於是又有人問會不會迷這些東西,容易有暴力傾向。
楊銳明微微笑著,聽著,他點了根煙。
果子聽著覺得有些過了,可他又不想得罪朋友,正想岔開話題,另外一對情侶開口反駁,一個說收藏愛好跟家暴沒關係,軍人警察天天刀啊槍的,又不打老婆。另一個說他認識一個搞拳擊散打的,脾氣那才溫和呢。說銳銳一看就是溫和的人。
鴻鴻笑了,說喝酒,他敬銳銳,祝他跟曉洲白頭偕老,銳明也笑著跟他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