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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銳明說著,眼圈紅了一下,但他鎮靜自己般,繼續:咱就是以後做兄弟,也儘量少來往,畢竟我現在這麼個情況,容易被人說三道四......
楚良也倆眼紅紅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銳明:我不是說你那麼想,我跟別人都是一幫子人一起玩,咱倆確實容易讓人看出來,我也不想那樣......這卡......就算我收了,你把這錢一定都花在貝貝身上,有機會你就跟她說這都是一個叔叔送給她的,叔叔可喜歡看她了,還想有機會帶她玩,單位組織活動我就愛帶小孩玩兒,小孩都喜歡我......可惜沒機會了......
楊銳明說著,看見楚良臉上漲紅,眼淚噴涌,他愣了愣,卻突然只想離開般,站起來:我得上班了......就這麼著吧,你買單。
楚良看著楊銳明離開,他收好卡,買了單,就一個人把一瓶白酒喝光才離開餐廳。後來楚良直接包個車回到父母家,還吐到了計程車里。楚良在家裡又哭又罵,把楚良父母嚇壞了,他們從來沒見過一向沉穩內斂的兒子如此撒酒瘋,甚至罵父母為什麼要生那麼多孩子,為什麼要有錢,為什麼要靠他出人頭地。
後來楚良不罵了,就只剩下哭,可哭得太傷心,搞得楚良母親摟著兒子也跟著哭,說要是那媳婦太欺負人就離婚吧。楚良父親瞪了老婆一眼,只剩下嘆氣。後來岫琪打來電話,楚良父親接的,他告訴岫琪楚良大概應酬喝多了怕出洋相,就直接回家了,問岫琪要不要接他。岫琪開始一聽就火了,說醉了回自己家唄,幹嘛跑那邊。她讓楚良自己找車回來。不過後來岫琪當晚開到楚良家,看著好像生病,精神萎靡的丈夫,為他盛了一碗稀飯端到屋子裡。
那晚倆人睡在床上,岫琪問楚良中午陪什麼人吃飯,是不是為啥事煩心,楚良說了些工作上的事,然後他摟過岫琪,說以後別總懷疑他,更別讓他外面沒面子,他對她從來一心一意,他們以後好好過日子......
岫琪說她那個已經超過四天沒來了,乾乾淨淨的,明天讓楚良陪她去醫院檢查。楚良吃驚意外,然後眉開眼笑,更緊,又小心翼翼摟住岫琪,說無論娃是男是女,必須姓楚。
岫琪面帶微笑翻了白眼:那要看你表現。
楚良樂著,親吻岫琪......
第五十七章
在楚良打了那個「暫時不來往」的電話後,楊銳明體驗了從未有過的痛苦感覺。他先是認定自己是被人甩了,也就是說自己還那麼一往情深愛對方的時候,對方已經夠了,清醒了,想結束了。接著銳明想自己的兄弟朋友們對楚良的評價也許真得很對,這狗日的就是這麼操蛋,城府深,心機重,自私,冷酷,不過銳明很快理智起來,他覺得他應該理解楚良的不得已,他也從來沒想過讓他拋妻棄子,而他那個老婆更不比一般人的,他活得比他難。楊銳明就這樣不受理性控制,反反覆覆地,交替著陷入思緒里,可他發現也許思念或者說感情上的依賴感才是最折磨人的。
那天跟大家喝酒,銳明可以說是第一次喝到幾乎不省人事,說他被那臭娘們甩了。大夥幫他罵,開導他,之後銳明頭疼欲裂,李偉不但把他送回家,還一直陪著他,照顧他一宿。
楊銳明凌晨的時候,看到李偉準備上班,因為那天他是早班,需要五點前到,銳明覺得過意不去,自己這麼折騰兄弟。可哥們間不言謝,他啥也不能說。
很快,有其他朋友來問銳銳,聽說他被一娘們兒甩了。
銳明無奈,罵:操你媽,誰說的?
朋友:你就說有沒有這回事?還他媽喝斷片?你行不行你?
銳明:咋地,哥不能失個戀?德行。
朋友笑著:我操得嘞,我尋思你他媽修仙呢,這麼多年不盡女色,沒想到還玩愛情,你樂死我了。朋友說著哈哈哈大笑。
銳明咬牙切齒:笑你媽逼。
之後楊銳明不敢再找朋友喝酒,可他壓抑得難受。他無意中聽見電台里播放音樂,他聽到那首《給自己的歌》,聽了無數遍後,一衝動發到了朋友圈,可結果很快兩個朋友問他怎麼了,沒事吧,因為銳銳從來不發朋友圈,更不用說這種歌曲。楊銳明不想解釋,更無法解釋,只能趕緊刪除了。
再後來,銳明感冒,咳嗽,整宿無法入睡,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他恨自己這樣,恨不得拿菸頭燙自己,讓自己停止這么娘們一樣流淚,讓自己清醒。以至於第二天他看到自己眼睛腫得可笑,無法上班。他不得不請假,好在之前組長看到他感冒嚴重,讓他安心休息。
楊銳明覺得他必須自救,他必須讓自己的情緒找到出口,他要做點什麼,於是也算是理性地又認真想了想,他相信自己跟這幾個人之間那從小到大的情義,他就算折騰一把自己的好兄弟。
跟兄弟發泄還真是有用,楊銳明發現楚良那頓分手飯,他也就那麼面對了,看楚良哭的那個德行,他難受卻好像已經哭不出來,只是想趕緊離開。
楊銳明正躺在床上回想,他聽到手機提示,李偉給他發信息:我給他們幾個都說了,你把這件事說出來,就是把我們拉進柜子里,不懂的疑惑都問我,問你。外人,媳婦面前一個字都不能說。鄭浩說誰敢背後嚼你舌根,打的他媽都他媽認不出來。陽子也說哥幾個以後就是你娘家人,你有對象不用瞞著,我們當媳婦一樣抬著他,敢欺負你我們也不答應。總之你就別有心病,一輩子的兄弟不受這事影響,你也別怕見面不好意思,輸贏幾把的事,能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