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
曉洲的母親總是喜歡去兒子的婚房看看,畢竟房子是他們花錢買的,房產證上是她家曉洲的名字。兒媳婦對此非常不滿,婆媳戰爭便從那時候開始。
胡曉洲對佳靜說,你跟我怎麼吵架都沒關係,但你不能跟我媽爭吵,不能對我媽不恭敬,於是佳靜罵胡曉洲是沒用的媽寶男。
佳靜家的居住條件差,於是佳靜父母長期住到了女兒家中。胡曉洲的母親姐姐對此非常氣憤,她們覺得要是佳靜懷了孩子,她父母幫忙還有情可原,像現在這樣太不合適。
曉洲原本兩個月回去一次,也能跟老婆做愛,可自從夫妻因為曉洲母親吵架,胡曉洲看著佳靜就再也硬不起來。於是胡曉洲躲回白水,但會按照約定給佳靜打生活費。後來佳靜嫌生活費太少,向曉洲向他家裡要錢說她要買車,她和她父母一起找上胡曉洲父母罵架,直接把胡曉洲母親罵進了醫院。
胡曉洲回來後堅決要離婚,佳靜說或者把房子給她作為賠償,或者拿出50萬,否則她要起訴胡曉洲。姐姐胡曉爍找了專業律師,根據胡曉洲沒有出軌等過失,但無法有正常夫妻生活的現實情況,里外里也賠了十萬塊錢,折騰得人仰馬翻,精疲力盡,才算是把佳靜一家趕出婚房,離成了婚。
曉洲母親在病床上難過地說,如果當時自己不計較佳靜和她家人,曉洲和佳靜生出個孩子再離婚,這麼折騰也算值得。
曉洲回答這事根本不是他媽媽的責任,是那家人太過分貪財,佳靜不懂尊重父母尊重老人,沒有最基本的教養。胡曉洲這樣說一點不是安慰母親,他就是這樣認為的,他滿心只有母親康復這一個念頭,他只覺得這事情是他對不起母親。
在離婚之前,胡曉洲也曾想過,如果他這個時候遇到一個讓他心儀的男人,他一定離婚,可實際操作上曉洲感覺到自己的倦怠,他不相信自己還有可能遇到對的人,他沒有努力尋找的動力。
現在胡曉洲意外離婚了,讓他覺得自己重回自由,是心理的自由,是他可以滿懷希望追求愛情,理直氣壯追求一生一世在一起的自由。這花費十萬塊錢得來不易的自由,讓胡曉洲回到白水,就開始契而不舍地認真交友,認識人。他就不信以他胡曉洲英俊猛一的條件就不能碰到一個讓他心動,能共同生活的人。
胡曉洲通過圈子裡的朋友,認識了一位專業做愛滋病防禦工作的熱心姐姐,他甚至跟這位姐姐說,她手頭如果有看著不錯的,儘管給他介紹,他要把白水邊邊角角隱藏的帥gay都挖出來。胡曉洲真的是見了不少人。不要說讓他怦然心動的,就是讓他有抱一抱欲望的人都沒有。
有不少朋友勸胡曉洲不要追求那不切實際的怦然心動,感覺差不多能湊合開始就要試一試,那些令人羨慕的夫夫情侶,大凡都是這種。但胡曉洲就是想不通,如果為了湊合,他再找個老婆湊合不就完了,還能帶來生娃,父母滿意,旁人認可的好處,他找個沒感覺的男人湊合,難道是為了吃飽撐的嘛......
曉洲每天照照鏡子,他眼見著自己臉上的皮膚沒有之前那麼緊繃彈性,變得微微鬆懈,笑起來眼角也有了皺紋。曉洲買了五千塊的護膚保養品,把浴室台子堆得滿滿的。他天天去健身房,讓自己的胸肌厚實,臂膀粗壯有力,他晚上除了食用青菜和無脂肪蛋白,他最喜歡的饅頭麵條等主食一口也不敢吃......
胡曉洲總是隱約覺得他在某一天會遇到他喜歡的人,那人絕對不是小輝的風騷,小宇的強勢,小濤的木納,可那人究竟是什麼樣,胡曉洲根本說不清楚,他對別人對自己解釋:反正一見面一說話他就知道是不是感覺對了。
圈中好友告訴胡曉洲,他讀大學那個城市他們都認識的一個人因為抑鬱症自殺,雖然沒死成可已經無法正常工作生活。胡曉洲特別震驚,他對那男孩兒印象挺深,長得不帥可也虎頭虎腦的,看著比曉洲還愛說話活躍。他曾跟曉洲和其他人說過懷疑自己有抑鬱症,可這圈子裡大家誰沒有抑鬱症,特別是找不到男人,又家裡催著結婚,一點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時,不抑鬱一下都對不起自己。「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嘛。
接著在白水gay吧里,跟胡曉洲關係很好的一位朋友微微苦笑著,悄悄告訴曉洲,他剛檢查出來感染了。
胡曉洲比聽到自殺的消息還震驚,因為他知道這朋友跟男友穩定相處大半年,雖說他朋友是被對方追到手的,不怎麼滿意他那位,可也絕不會外面出軌。
朋友說他家那位背著他跟另外一個人上床,那位以為對方很愛自己,不會跟別人,朋友也以為自己這位很愛自己不會找別人,於是他們都無套操作。結果他那位找的人跟別人睡。
胡曉洲聽得那叫一個亂,煩,無奈。他問朋友那怎麼辦,他們分手沒有,朋友淡然一笑,說醫生跟他說了,早發現干預治療,比很多慢性病活得長。而且他們也沒分手,他那位特別內疚自責,說要陪他愛他一輩子......
夏末秋初,可白水城的秋天一向很短,胡曉洲想起一句美劇經典名言:寒冬將至。
第二十四章
楊銳明在得知楚良結婚被邀請吃喜酒的時候,並沒感覺有什麼特別之處。他早就聽人說楚良後來處了個對象,結婚是必然的,他過去小學初中高中同學裡都有結婚的了,哪有人不結婚的,連電影《藍宇》《斷背山》里也都結婚了。楊銳明從來沒去想過楚良未來會不會結婚,現在結婚了那是最正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