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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良也笑:我哪兒耍賴了,你說你要什麼。
銳銳想了想:還真不知道罰你什麼......要不罰你唱歌吧,你唱首歌。
楚良更加樂了:我從來不唱歌。
楊銳明:就是你從來不唱,才罰你呢。唱什麼都行,唱兩隻老虎也行。
楚良借著寢室內的月色看看銳銳,他想了想,於是很認真地唱了起來: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天空依然陰霾
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
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失在白樺林
......
楚良聲音不大哼唱著,但他唱得很投入,甚至有些動情。歌中悽美又壯麗的愛情感染著楚良,他是那麼願意唱出來,唱給銳銳聽。
銳銳聽完之後沒說話,他躺在他身邊,注視他,似乎已經沉醉其中緩不過神。
「真好聽,這是啥歌啊?我沒聽過.......像我爺爺教我的那些蘇聯歌曲一樣......你這麼會唱歌,你咋啥都那麼厲害......」
楚良聽著笑了,他告訴銳銳這首歌曲的名字,原唱,以及創作背景。
那晚是楊銳明第一次比楚良入睡晚,楚良聽銳銳不說話了,他已經開始有些迷糊,他發現銳銳瞪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楚良迷糊著問:你咋還不睡,你想什麼呢?
銳銳扭頭看著楚良,微微笑著,他明顯興奮,還有些不好意思:我還想你唱的歌呢,想得怎麼也睡不著。
楚良聽著不但頓時精神,他看著躺在他身邊的楊銳明,那股熟悉的燥熱衝動再次襲來,可與銳銳四年多這樣的相處,楚良已經習慣了壓抑再壓抑,他只是笑笑,他心裡很高興,幸福,說:別傻了,跟個小娃娃似的,一首歌這麼興奮。明天還早起去找鄭浩李偉他們,你下午還要趕回去看爺爺奶奶,乖乖的,快睡吧。
楊銳明很順從聽話地答應,身體往下竄了竄,楚良把枕頭幫楊銳明調整好正好在他頭下的位置,然後他的手有意無意地觸碰到銳銳的頭髮,面頰,楚良再次心跳加快......
第十五章
楚良上大學不久,他們班一個走路說話女氣陰柔的男同學就全系聞名,大家私下裡都說他是同性戀,而那個同學不承認也不否認,他很喜歡竄宿舍,哪裡都能坐一陣聊一氣,大家也都習以為常接受了。
楚良是大二那年在網上查了同性戀這個詞,楚良說不清他為什麼要查,是他莫名感興趣,還是他覺得這詞跟他有著密切的關係......楚良斷定銳銳一定不知道這詞,因為他前不久還跑來告訴楚良他自己的一件糗事。
他那天跟人玩籃球玩累了,於是坐在場外椅子上休息,後來他發現屁股底下一張報紙,就順手拿來看。這時其他人也都停下來休息,楊銳明看到了一個他不懂的詞,於是問大家:什麼叫雞姦......
銳銳說知道這個詞的意思後給他臊壞了,太他媽丟人了。
楚良知道了世界上就是有那麼一部分人,他們跟同性談情說愛,跟同性發生關係,跟同性生活在一起,在西方甚至跟同性結婚。
楚良懷疑自己是同性戀,可他男人味兒十足,絲毫不娘娘腔,也不像其他男人熱衷於各款娘們一樣,熱衷於男人,他只是每次自慰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都是楊銳明。
楚良完全搞不懂楊銳明,或者說他覺得銳銳應該不是同性戀,他就是還沒開竅明白男女之事。不過有兩件事他是確定了。第一件是自從他們上了大學後,楚良沒再有被銳銳冷落,被他不在意約定放鴿子的感覺。楊銳明大學頭幾個月對新環境有些陌生,他覺得寂寞於是開始頻繁找自己,而後來他又如魚得水地融入了新環境,而且還多了不少愛好,喜歡上了射擊射箭,每天除了學業,找這個同學,跟那個哥們玩得不亦樂乎。
可跟他楚良的邀約,是排在其他任何人之前,楊銳明說過:你是我哥,當然一切優先了。
第二件事是在那晚唱歌之後,楚良就再也克制不住總是摸銳銳的頭髮,楊銳明就讓他一直那樣摸,直到他放手。如果楊銳明從床上要爬起來,或者就是穿著衣服從椅子上站起來,楚良都會忍不住一拍他的屁股:去吧。楊銳明笑著,看起來美滋滋的,無比受用的模樣。
可楚良依然不敢再往前進一步,更不敢往深入了去想,他享受著想想楊銳明就心情舒暢,心滿意足的快樂。
鄭浩的父親在工地上嚴重受傷,躺在醫院治療需要日夜陪床照顧。
那時正好期末,大家都比較忙,楊銳明說再怎麼樣這個時候也不能不管,鄭浩家裡沒啥親戚,鄭浩他媽還病倒了,鄭浩也熬得不行,都是鄭浩這些小哥們兒輪流幫忙,所以他去陪兩個晚上的床。楊銳明讓楚良跟他一起去,他已經跟鄭浩說好的,他倆值那幾晚的班。
楚良先是沒說話,然後說那兩天他正好考試。
銳銳看著他:其實我一個人就夠了,你不去也行......我就是怕鄭浩心裡不舒服,這最需要幫忙的時候,這麼鐵的哥們不出力,他該覺得你有點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