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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把我丟下去?”
“怕嗎?呵呵,我開玩笑的。”艾伯特這話怎麼聽也不像是玩笑話。
“我不想被扔下去,人雖然有很多種死法,但是這種陷入冰冷無盡深淵的感覺並不好,孤獨而又黑暗……”唐楓手扒在窗戶上望了眼大海,“回答你剛才的問題,懷疑和懼怕是個人多多少少都會有,但這和我們的選擇沒有任何關聯。”
“哦?”
“白天和黑夜唯一的區別僅僅是太陽是否在天空上.這條路如果白天存在,那麼夜晚也一定存在,現在僅僅是因為沒有光我們看不到而已,不代表沒有路。”
唐楓回過頭望向了艾伯特,緩緩把手從對方手裡抽了回來:“你的路在哪裡,艾伯特?”
“這裡。”自負的男人指了指自己的心。
那一晚直升飛機一直不停的飛著,唐楓也一夜沒睡.他重生之後的第一次和人看日出在他身邊的人居然是艾伯特。
天水相交的地方翻滾出魚肚白,一絲絲濃烈的橘紅在遠方緩緩滲出,唐楓就靠在窗戶邊靜靜望著,欣賞著大自然的瑰麗與神奇,初升的太陽在海面上鍍上了一層深淺不一的殷紅,隨著海水的起伏一片波光粼粼。
遠方漸漸出現一座小島,他們離得越來越近,襯著初陽的溫暖,直升機緩緩降落在了大海中的一座小島上。
坐了一夜飛機人早已經又累又困,但是當唐楓和艾伯特一起下了直升機的時候他還是有些被驚醒的感覺,簡直像穿越到了中世紀的歐洲。
當他們下來的時候一排身著統一歐洲服飾的男男女女都在道路的兩旁跪了下來,一個面色稍顯嚴肅的中年男人來到了他們的面前,恭敬的向艾伯特和唐楓都遞上了一塊熱毛巾。
艾伯特隨意擦了一下,身邊的女僕弓者腰上前接住。
“走吧。”艾伯特微笑著朝男人伸出手,“嗯?”
唐楓把手搭了過去,艾伯特握著男人的手踏上了這座私人小島。
直升機降落在島嶼上宮廷般別墅的屋頂,這裡是島嶼上視野最好的地方,唐楓稍微看了看四周,島嶼上偶爾可以看到身穿黑色西裝在巡邏的保鏢,不遠處停靠著幾艘遊艇,上面都有人在守著,看到他們的時候,那些人都站直了身體沒有一絲鬆懈。
他們隨後下了樓,艾伯特給唐楓安排了一間房,女僕們早已經放好熱水,紛紛過來伺候著男人脫鞋。
如果是平時他還會自己動手,但經歷了昨天一切的唐楓硯在已經累得不行了,也就任由女僕們把他帶進了浴室,恍恍惚惚的隨便沖了一下,最後倒在了床上。
陌生的房間,陌生的床,陌生的人。
艾伯特該不會是打算把他關在這裡吧?
算了,該來的總會來,再想也想不出一個結果來,疲憊的男人很快就陷入睡眠里。
……
……
他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條翠綠色的蛇吐著猩紅的信子,冰涼滑膩的身軀在他的身體上游移著,蛇的冰涼體溫輕輕摩擦著他的皮膚,些微的觸碰帶來更為敏感的刺痛感,那蛇開始纏繞著他的身體,越收越緊,仿佛要把他纏繞至死。
“啊——”唐楓是驚醒的,在夢裡被嚇了一跳,剛剛睜開眼睛又被嚇了一跳。
艾伯特放大的臉就這麼毫無預料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腦袋短路兩三秒之後唐楓才漸漸反應過來,為什麼艾伯特會出現在他面前。
對了,他昨天被艾伯特帶到了一個小島上。
“你幹什麼?”
一層薄薄的冷汗覆蓋在男人的背脊上,剛剛醒過來還有些頭暈的唐楓撐著手臂試圖起來,這時一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被子早就被人掀開拉到了一旁,艾伯特冰涼的手指還停留在他的腰際。
原來是一條大毒蛇。
“你發燒了。”艾伯特衣冠楚楚的坐在旁邊,沒有一點把手從男人身上移開的意思,深知他在說話的時候都在觀察半躺著的男人。
唐楓覺得自己像是一個**的展覽品,而艾伯特就是那個拿著放大鏡在鑑賞藝術品的傢伙。
“你就打算這麼讓我冷著?”伸手從旁邊把被子拉過來蓋上,溫暖的感覺讓他舒服了不少,唐楓順便也把艾伯特的爪子給扔開,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連一根腳趾頭都不露出來。
艾伯特的言行永遠讓人抓不准,這傢伙就看著唐楓把自己給裹成了一個春捲兒,隨後也躺了下來,隔著被子把男人抱住,腦袋湊到了唐楓的頸間輕輕嗅了嗅。
“我感冒了,你不要靠近我。”唐楓輕輕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果然有些發燙,難怪腦袋暈的厲害,可能是昨天晚上吹了太多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