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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的排斥讓英鳴進行得很不順利,兩個人折騰到現在全是一身汗,石毅襯衫被扯開又浸了水,褲子只被扯了一半,整個人不是一般的狼狽。
他使勁叫了一聲英鳴,想要把嘴裡這東西給弄下去。
但是專注於手上工作的人根本不搭理他,英鳴在一隻手指探進去之後惡劣地在裡面彎了一下,感到石毅抖了抖身子。
能夠把石毅這樣壓在身下為所欲為的成就感,任何形容詞都無法形容出英鳴現在興奮程度的百分之一。他眼神越發深沉,在石毅不斷的掙扎中把手指越加越多,在感到對方已經準備足夠了,就一鼓作氣地頂了進去。
被限制住了大部分行動力的男人反抗地悶哼著,無力地半趴在沙發上,腰被英鳴穩穩地扣在手上,不斷加重的衝撞讓石毅一陣陣地犯懵。
他的身體太過熟悉英鳴了。
哪怕是現在的意識很清楚他並不習慣這種狀態,身體還是不受控制地被喚醒欲望的情潮,因為看不見任何東西,身上所有的觸覺都變得格外敏感,英鳴的手放在什麼地方,兩個人相連的地方有多高的溫度,甚至是汗水沿著他額頭往下滑落的微癢,他都感受得一清二楚。
但是越這樣,就越難受。
那種無法言說的暴躁混雜著被人控制住感官的不滿,堆積在石毅心口如同重石一樣讓人無法喘息,他死死地咬著嘴裡的口塞,試圖堵住所有幾乎要溢出口的呻吟。
似乎是感覺到石毅的抗議,英鳴掰過他的臉取下眼罩,在石毅有些茫然的視線找到焦距之前吻住他:“怎麼樣,不舒服吧?”英鳴的聲音很嘶啞:“我當時聽到你那句分手,比現在要憤怒得多!”
兩個人的視線最終撞在一起,覺得彼此的影像時近時遠。
石毅想說什麼,但是因為口塞還沒取只能選擇皺起眉,英鳴的力道並沒有因此而有所緩解,這種性愛帶著濃郁的征服感,石毅被頂到最後難耐地後仰著,喉結的弧線上掛著微微的一層薄汗,渾然天成的性感讓英鳴幾乎移不開視線。
似乎命中注定的,他們最終就是會被困在這樣的局面里。掙脫不開,也逃離不了,想過無數個理由來說服自己放棄,最終卻連視線都不受自己控制。
一個喜歡了二十多年女人的男人為什麼突然會對另外一個同性產生這麼激烈的感情?
英鳴找不到答案,也懶得去琢磨了,只是覺得,大概再不會有這麼一個人能夠將他逼到這樣的境地,進退不得地只能抓著對方跟他一起狼狽地往前走,哪怕只是嘗試去想像分開的時候,都覺得無法容忍。
倉庫中,兩個人的喘息聲格外的露骨明顯,英鳴在快要達到高潮的前一刻有點突然地從石毅身體裡退了出來,然後拽了對方一把,在渲染著濃郁情慾色彩的視線中,粗粗地自我準備了一下,等石毅的眼底逐漸籠上一層清明,就很堅定地自己扶著石毅很慢地坐了下去。
這是第二次,兩個人用這樣的體位來做愛。
石毅震驚但是難以抑制地沉吟著,他看著英鳴,最終因為快感的刺激而微微眯起眼睛。
英鳴的前端還磨蹭著他的小腹,兩個人緊緊地貼在一起,除了石毅無法伸手去抱英鳴而感到不慡之外,空氣中擴散開的情慾氣氛都染著厚重的快感。
煙圈兒受聲音的吸引流連在旁邊不肯離開,兩個人抵死糾纏的動作在這麼大的空間之中透著違和的裸露感,石毅難受地挺著半身,被綁著的手本能地去安撫英鳴的前面。
汗水從英鳴身上滾落最後跟石毅的混在一起,悶聲壓抑的呻吟此起彼伏地應和著,明明知道其實毫無道理,但就是好像傳遞出了某種他們心底要說的話。
最終,在兩個人一起解放的時候,英鳴解開了石毅的口塞。
彼此最後的低吟交疊在一起,幾乎分不出來究竟哪個是誰的,除了對方那情動的表情,再沒什麼是可以作為區分的標準。
有人說,兩個人真正相愛的時候,會覺得對方跟自己融為了一體,密不可分。
石毅卻只覺得自己是在被英鳴用蠶食的方式侵略,不是融為一體,而是逐漸地將對方包容進自己里,會不舒服,會反抗,但是最終還是不得不屈服於那種源自於本能的趨勢。
他有點脫力地靠在沙發上,低啞的聲音里充斥著抹不去的情慾:“英鳴……對不起……”
後者的回答是湊過來吻住他,兩個人抵著額頭靠在一起,最終都笑了。
有些人的關係,即便附帶著痛苦和掙扎,也還是要緊緊鎖著對方,就算每一天都能夠感受到心底叫囂的後悔和痛苦,卻在看到對方的時候,就能衍生出繼續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