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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鳴這部電影拍的時間並不長,大概也就一個多月,石毅在最初的時候去探過班,但是一個劇組幾乎沒有他認識的,呆著有點無聊也就沒有再去。
平時兩個人多是打電話,不過因為這個劇組的取景還是在周邊的城市,英鳴偶爾也能直接回來,就是他回來的時候都是白天,趕上石毅又在公司,經常會錯過。
這麼交錯了兩三回之後,石毅終於忍無可忍的留了一張很大的字條在門口,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回來了就給我打電話。
他的字和他的人很像,透著毫不掩飾的張揚,好好寫的話還湊活,不認真的話那字簡直可以媲美煙圈兒用尾巴抽出來的。英鳴因為這個還調侃過石毅,頂著滿頭的光環一點都不懂修飾門面。
英鳴看見那張字條的時候沒忍住被扯了下來,只是沒想到這字條後頭竟然還有一張條,內容和被他撕掉的這張如出一轍,只是語氣稍微緩和了一點,至少沒有大紅字映入眼底的殺傷力來的大。
洗完了又隨便吃了點東西,英鳴一直到窩在沙發上才懶洋洋的給石毅打了個通電話。
沒等對方接他就掛了。反正石毅肯定知道什麼意思。
然後,他就看著牆壁上掛的鐘一點點的變化著指向的數字。
一開始有點疑惑,後來發展到擔心,再到後來,英鳴已經開始有點上火了。
任誰看見了那種留言都會以為石毅接到他電話是打算趕回來的,結果他從上午十點一直等到晚上七點,連人影都沒看見。他後來打了大概不下二十通電話,沒有一個接的也就罷了,發過去的簡訊也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沒有回音。
也就是他明天也沒有需要拍攝的戲份,不然洗好了在沙發上跟個傻逼一樣的等了一天的他簡直可笑透了。
石毅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張已經有點扭曲的臉。
英鳴危險的眯起眼睛看著他:“你手機報廢了?”
他對面的那人聞言掏出兜里的手機翻開看了一眼,然後抬頭不解的答了一句:“沒啊,沒問題,簡訊能看電話能打。”
不說還好,說完了英鳴臉色更難看了。
石毅脫了西裝外套扯開領帶,然後態度自然的喝了一口英鳴剩下的半瓶啤酒,爬了爬凌亂的頭髮看著沙發上的人:“你今天怎麼回來了?”
表情很真誠,要不是英鳴看到那張跟血書一樣的字條,他說不定真要信了。
一手扯過石毅的領帶,他咬牙擠出一句話:“真沒看出來,你挺能裝的啊,沒來跟我做一行還真是埋……”他話是一個字一個字咬出來的,鼻息噴在石毅臉上,兩個人越靠越近。石毅眼底的風暴每當他多說一個字就呈現加劇的趨勢,最後也沒耐性等他說完,直接把英鳴推倒在沙發上。
“我操!你也知道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有多難受了麼?拍個電影你去月球拍了是吧?回來也不打招呼,你是當我死了?”
恨恨的吼完,石毅抓狂的吻著英鳴,兩人磕磕絆絆的碰翻了一堆東西,煙圈兒大概被殃及了發出一聲可以稱之為悽厲的叫聲,但是沙發上吻的難解難分的兩個人根本顧不上他,英鳴後來差點被憋死了才勉強扯開石毅,對方眼底控制不住的□幾乎要將二人沒頂。
石毅使勁抱著英鳴,再一次產生了乾脆把這人掐死在自己懷裡的衝動:“媽的,也就是幾天沒見,日子怎麼這麼難熬……”
他甚至都不願意承認這麼狼狽的德行是自己了。
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抓心腦肺的煩躁,哪怕是那段他和英鳴只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的時候,就是心裡很亂,日子過的亂七八糟,可他起碼當時知道自己到底煩的是什麼,狀態差那是誰都看得出來,但並不算失控。可現在英鳴去拍戲這幾天,石毅覺得自己就跟得了病一樣。
白天在人前一點事兒都沒有,該工作工作,該吃飯吃飯,就是腦子不能停下來,一旦不裝東西了,就只剩下英鳴。而且越來越多,漲到最後快要炸了。偏偏他還沒有辦法解決,想發火但是找不出這股邪火的根源,只能回來跟煙圈兒和自己較勁。
壓著英鳴的喉嚨,石毅皺著眉:“我再這麼下去估計就沒救了。”
人沒有了理智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他這段日子失去理智的日子比他過去的二十多年的總和還要多。
英鳴微微仰起頭,抓著石毅胳膊的手用力大到自己的手指都開始泛白了,他等了整整一天,本來滿心的怒火就是想揍人,仿佛他身體裡所有的暴力因子都被石毅喚醒了,從來不是一個情緒主導行為的人,結果遇到石毅就一再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