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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合約的內容,是要求英鳴暫時到美國度個長假,威賽這邊可以承擔他所有在國外的開銷和支出,前提條件是,他不能接受任何的媒體採訪和任何形式的訪談。
乍一看或許是覺得條件還開的不錯,但是對與一個演員來說,在媒體和觀眾面前這麼消失一段時間,打擊可以說是致命的。
不然英鳴也不會說為了保持自己演員這樣的身份,甚至不惜連三級類型的電影都接。
威賽這份合同上壓根沒寫具體的時間,其實跟放逐雪藏也沒什麼本質區別。
至於所謂的開銷費用,對英明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他把合約往回推了一下:“我不可能簽這樣的一份東西。”
律師倒也不意外他的拒絕。
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起頭:“英先生,我希望你明白,現在我還能來找你談,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威賽還是願意解決問題,我可以給你透這麼一句話,這件事情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就已經到了可以讓很多人殺人犯法的地步,當然,這些事情肯定都是不會做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事情的嚴重性,也希望你明白,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現在放在你面前的,是最溫和,也最適合你的一種。”
說完了這番話,律師笑了笑:“你在娛樂圈打滾這麼多年,我相信很多東西我就算不說的太明白,你也懂。”
結果英鳴只是低頭喝茶,沒做任何表示。
屋裡有著一段不太輕鬆的沉默,英鳴不開口,律師也沒說話。明明立場是完全站在對立面的兩個人在這種不算太大的包廂里喝茶,氣氛整體就不太舒服。
等到這杯茶喝了有三分之一了,律師又拿過文件翻了翻,然後放在旁邊看著英鳴:“或者,英先生提一個解決問題的條件吧。”
他笑笑:“任何事情,都是可以談的。”
英鳴再一次確認了自己不喜歡律師笑是有原因的,因為算計的意外太過明顯,他滿條斯文的喝著茶,一直到滿足了,才放下茶杯:“首先,我要跟你說清楚,拉力賽的事情,並不是我說出去的。”
他說完,律師笑了一下,一臉的不言而喻。
這種笑容其實很欠抽的,英鳴皺著眉,勉強忍耐了一下:“其次就是,我既然事發之後的第一份合同沒有接受,那現在已經演變到這個地步了,這種東西我就更不會簽。威賽的問題,歸根結底不在我身上,就算把我弄出去了,也不能從根本上改變現在的局面,與其想那麼多辦法來處理我這種無關緊要的人,還不如想點有用的。”
現在誰說的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威賽的競爭對手。
在他身上下這麼多功夫,本來就是本末倒置的。
律師又推了下眼鏡:“這麼說,英先生是已經考慮清楚了?”
英鳴聳了聳肩:“對於我來說,本來這也不是一件需要去考慮的事情。”因為完全沒有衡量的價值。
真按照威賽的安排去了美國,他不是就成了那個背黑鍋的眾矢之的,現在這風口浪尖的他突然跑到國外去,任何人都會覺得是去避難的,所謂做賊心虛,他這什麼都沒做的,幹嘛搞得跟過街老鼠一樣。
律師接下來,就只是看著英鳴沒有再說話。
大概是評估出了英鳴說這些話是沒有帶著一點商量餘地的,過了一會兒,他終於慢慢的開始把文件收起來,放進文件包後,他站起來搖了搖頭:“那我只能說,很遺憾……”
英鳴皺了下眉,沒再說什麼。
等這個律師自己走了,他又自己喝了一會兒茶。剛才他出門的時候,已經看見有記者跟著了,估計明天的新聞又要出現新的版本,反正現在一天一個故事,各種流言蜚語一塌糊塗。
“簡直是閒的……”
這麼評價了一句,英鳴喝完了整整一壺才慢悠悠的站起來,叫來服務員結帳之後,沒搭理門口一直守著的記者,隨便攔了輛車就往家走。
結果人還沒到家,遠遠就看見門口有人。
他皺了下眉,第一反應是記者。還沒等表現出厭惡反感的情緒,車往前開了點,他才認出來那是石毅。
剛下車對方就溜達了過來,英鳴給錢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你什麼時候來的?”
石毅手上搭著外套,明顯喝了點酒:“就等了一會兒,來之前忘了給你打電話了。”
其實,他是因為英鳴這時候無論如何也不會隨便出門了,所以才篤定的以為對方在家。
守在外頭的記者有人認出來是石毅了,舉著相機就要拍,結果本來就喝了點酒的石大公子眉頭一皺:“今天你只要敢拍,你拍多少張,到時候就得給我吃多少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