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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樣,送你回去?”
粗略的洗了個澡,石毅走出浴室的時候看著英鳴還在,就問他怎麼打算的。
靠在床邊抽菸的男人只是擺了下手:“你不用管我,我到處逛逛。”
“不回家?”
“恩,暫時不想回去。”
石毅把衣服穿好,套上西裝外套:“反正我酒也還沒徹底醒,那咱倆隨便到處走走吧。”
頭髮還有點濕,滴進襯衫裡頭不是太舒服,石毅抽過一條毛巾擦了兩下,然後隨手丟到旁邊:“走吧,這一屋子的煙味酒味,待著人也不舒服。”
他自顧自的做了決定,也沒管英鳴到底答沒答應,不過基本上兩個人的相處模式也是靠的這層默契,很多時候,一個人把話說出口,是不需要特別徵求意見的。
石毅走在前頭,交代助理安排好下午會議的文件,然後就站在大堂等英鳴。
後面的人下來的很快。
這個時間相對於周末還是有點早,馬路上也沒幾個人,看著稍微有點冷清,石毅和英鳴是並肩走的,英鳴還是習慣性的走在他的右邊,想點菸,發覺已經都抽完了。
石毅看出來他要找煙下意識的皺了下眉:“我說,你煙怎麼還是抽的這麼凶?”
以前就說過一次,但是總覺得英鳴最近的菸癮比之前甚至更大了。
後者只是有點不慡的嘖了一聲,然後爬了爬頭髮:“習慣了。”
這一路走下去應該是會有商店的,英鳴打算一會兒遇到了再買一盒,暫時菸癮上來只能無奈的忍著,雙手插在兜里,不是太舒服。
路人行人雖然不多,但是偶爾還是會碰到幾個,這麼早出門的差不多都是學生,有些小女孩會因為兩個人出色的外表多看兩眼,然後竊竊私語的談論著走開,留下幾句掩蓋不住的誇讚。
石毅聽到身後有人說英鳴長得很帥的時候,下意識的轉頭看了他一眼,後者從側面看過去,臉上的表情依然很冷淡,只有眉間稍微的皺著,眼底的情緒有點壓抑,但是更多的是一種他很熟悉的通透。
一般人看到他們兩個這樣,估計也就覺得是朋友吧。
事實上,他們本來也是。
只是相比一般的朋友,他們接吻的次數稍微多了那麼一點,哪怕僅僅是兩次,也足夠拿出來炫耀一番得了。
想到這裡石毅忍不住笑了一下。
裡頭有嘲弄有無奈。
他和英鳴自欺欺人的在每次走火之後都假裝冷靜的繼續做這種所謂的朋友,昨天晚上才剛剛說過跟對方在一起會起反應這種話,現在就並肩這麼遛馬路,幸虧是不可能說出去,不然大概要笑死一票人。
石毅心裡很清楚這時候他跟英鳴拉開距離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現在的情況更接近於衝動和激情,或者說,是一種很難壓抑住的興奮,一旦距離拉開了,很有可能會平復下去。
但是,他心裡很明白該怎麼做,真正落實到行動的時候,卻往往事與願違。
就像剛才在酒店的時候,他的邀約是下意識開口的,甚至在他的大腦做出判斷之前話就已經出口了。而說完之後僅僅有短暫的後悔,就發覺自己情感對於這份反悔採取的是無視態度。
原來感情戰勝理智就是這種感覺。
自己跟自己窮較勁,搞到最後,屈服的一方依然是所謂的自制力。
兩個人走到一家小商店外頭,英鳴進去買煙,石毅也跟著進去看了兩眼,掃到旁邊的彩票機,突然扯了旁邊的人一下:“英鳴,你買過這個麼?”
英鳴付完錢很自然的就點了一根抽,抽了兩口才回過頭,然後搖搖頭:“沒有。”
他從來不是投機主義者,更不相信有天降橫財。
或者說,他的概念里,平白得來的未必就是好東西,後續的麻煩只是很多人看不到而已。
石毅倒是很有興趣的掏了錢,然後跟商店的老闆說:“我買個號。”老闆一邊應著一邊打開電腦,在輸入號碼的時候問石毅:“選四位號吧,最後四位。”
前頭的都是固定的,因為是小注彩。
石毅看英鳴:“你說個號吧。”
英鳴一愣:“不是你買麼?”幹嘛他來選。
但是石毅只是笑笑:“我這人一輩子沒賭運,你隨便說個號吧,本來就是試試玩的。”
他這麼一說,老闆詢問的目光下意識的就轉到了英鳴身上,後者皺了下眉,最後還是報了四個數:“2401。”
老闆應聲給輸入進去,然後把票打出來。
石毅猶豫了一下:“怎麼這麼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