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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遙曾經詢問過貼紙的人,對方以自己二十多年的經驗明確表示絕對沒有貼錯,而且絕對沒有再次更改位置。順帶著還告訴林遙,其他人也不會去碰舞台上貼好的螢光紙。這是大家共有的常識。因為這東西若是弄錯了,會出很大的笑話。比如說,曾經有一個新人因為疏忽而貼錯了螢光紙,黑暗中負責擺放道具的人把將椅子放在了錯誤的地方,摸著黑上台的演員在燈光亮起時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引來觀眾席一陣陣哄堂大笑。
聽過這個小笑話林遙當時還笑了,但這件事讓他明白,舞台上的演職人員是很重視這些不起眼的小東西的。所以,必定是有預謀之心者移動過桌腳的螢光紙。
會是誰呢?最有可能性的就是更換道具的舞美人員,但經過調查其中並沒有涉案人也沒有與涉案人交往甚深的人物。看來,還是需要重新再看幾遍演出錄像了。
暫時將舞台上的事放置一邊,林遙來到了案發當時王秀被反鎖的個人休息間內。一切還都跟案發時間保持的一模一樣,看著木方、水桶、被踹壞的門和牆上的燒痕,他沒像以往那樣做模擬案發過程的實驗。靠在洗手台上閉著眼睛,腦海中演練著從王秀走入洗手間到最後的情形。
不知不覺中,王秀的經過和劉毅的經過重合在了一起,他微微皺眉被腦子裡紛亂的影像搞得心情煩躁。正在這時,休息間的大門被推開了,令他感到意外的人走進來,有些埋怨地說:“你是不是想司徒呢,這麼大聲都聽不到。”
林遙真的詫異了:“亮子?你不是去調查苗琪琪了嗎?怎麼回來了?”
來人正是霍亮,他似乎剛下飛機,拎著背包微笑地站在門口,說:“剛回來,下了飛機跟司徒通電話,才知道他在外地。我就只好來找你了。”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你們倆不是有比翼雙飛嗎?司徒告訴我地點的。”霍亮走進洗手間打量幾眼“這夠亂的。”
推了霍亮一把,問他:“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查到點線索急著回來核實。”霍亮打開背包,取出裡面一張照片“這是我花了伍佰元在苗琪琪一個同學兼鄰居家的小伙子手裡買的。”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林遙失笑,接過照片仔細看。照片好像是偷拍的,上面有一老一小兩個女性,坐在類似買冷飲的店裡。年紀在五十多歲的女性很容易能辨認出就是童夫人,她一手拿著冰欺凌一手拿著勺子,餵身邊的小女孩。這個女孩面容雖有些不大清晰,但還是能認出正是苗琪琪。
“這是苗琪琪那位同學在偶然的時候拍到的,這小伙子早熟,小學六年級就暗戀苗琪琪,經常偷拍她的照片。自從苗琪琪進了管教所之後小伙子也迷途知返了,銷毀了大量照片,剩下的一些也當垃圾放在舊書本里。這還是我跟他翻了兩天才找到的。我估算了一下,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應該是苗琪琪十四歲那一年的夏天,她跟童夫人有了接觸,十五歲殺人犯罪進了管教所。所以,我想,她的犯罪肯定與童夫人有關。”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能幹了,這才走了幾天就能帶回重要的線索。忽然間,林遙也想收個徒弟跟霍亮PK一下。隨即,他笑問道:“那你回來打算核實什麼?”
“我懷疑,苗琪琪到本市不止是跟咱們接觸這麼簡單。當年童夫人拋棄了她媽媽,為什麼在十幾年之後單獨接觸了她?我琢磨這裡面還有故事,所以想查一下童夫人早幾年在本市的活動範圍和其他一些情況,說不定能找出苗琪琪真正的目的和現在的藏身地點。”
啊——!各種羨慕嫉妒恨啊,司徒怎麼能收了一個如此上道的徒弟啊?
在心中決定要留意自己的徒弟人選之後,林遙看了看時間:“吃飯了沒有?”
“飛機上墊了一口,沒飽。”霍亮笑道“請我吃牛排吧。”
“走,去紅磨坊。”
“哇,本市最貴的西餐廳,你不怕被紀檢查?”
“用你師傅的小金庫。”
霍亮大為贊同林遙的提議,二人走出休息室朝舞台樓梯而去。霍亮這兩天光吃麵包泡麵了,這會想著香噴噴的牛排肚子咕咕直叫。轉頭看著林遙輕鬆的神情,暗道:看來,他的低潮期過去了。隨口問道:“我說,你剛才在裡面琢磨什麼呢?我嗓子都快喊破了你也不出來。”
“琢磨案子,這案子拖的時間太長,我想儘快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