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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遙的判斷來看,梁雪沒有自殺的理由,反而有被殺的理由。但是,賀凱不會是兇手,至少不是撞死梁雪的人。東明,你想想,梁雪被車撞了,緊跟著送到醫院急救。這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分鐘,賀凱是怎麼知道梁雪出了事的?他又是如何知道梁雪打算用肚子裡的孩子告他,並且能在第一時間指使院方先打掉孩子?”
司徒這話剛說完,不等葛東明開口,林遙就搶過了話題,說:“這個偷偷告訴賀凱梁雪被車撞,並且把梁雪要利用孩子起訴他的事告訴賀凱的人,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A!也是真正推了梁雪的人。”
“小遙說的很明確了,我們從頭分析一下,梁父是怎麼知道梁雪的死因,我現在可以肯定就是這個A說的!但是,A篡改了事實,告訴梁父梁雪是賀凱撞死,那四名目擊者都收取了十萬元的封口費保持沉默。”
“那馬濤是怎麼回事?他既不是梁雪案的目擊者,也與梁雪跟賀凱沒有關係,這個人不過是見過幾次被害人和嫌疑人在一起就被殺了?”
“譚寧,司徒剛才說了,馬濤在被梁父逼到難以容忍的地步就要調查是誰把他說出去的,而這個人就是A。因為馬濤開始調查A,所以被殺。只是我們無法知道,馬濤究竟查到了什麼。”
林遙的話才剛剛說完,司徒就猛地站起身來,拉著他的手就朝門口走。葛東明扯著嗓子問:“幹什麼去?”
“查案。”司徒扔下兩個人腳步加快,跟著他的林遙忍著笑,心說:他每到快結案的時候就是這樣,好像後面有人拿著鞭子趕他似的。
出了警察局大門,司徒把車速放慢以後看了眼身邊的林遙,就說:“我知道誰是A。”
林遙愣住了,很嚴肅地問:“你確定?”
“百分之百。”
“有證據嗎?”
“沒有。所以,我才拉著你出來,去找證據。等一會,我要親自再去拜訪一下樑雪案那個目擊者。”
“那個老頭?我去過了,說了什麼不是都告訴你了嗎。”
“不,我要親自確認一下。小遙,你去調查一下在梁雪案發的當天,這三個人的時間行程。還有,我可能會失蹤幾天,你自己也要小心。”
“停車!”
司徒在路邊停了車,轉過頭看著林遙臉上凝重的表情,笑著說:“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你想幹什麼?”
司徒點燃了一隻香菸使勁吸上一口,兩道劍眉之間深深地皺了起來,墨黑般的眸子中閃爍著一種難以捕捉到的光彩,那是一種決絕,類似與奔赴戰場的敢死隊員。
林遙的心在驟然間被壓上一塊巨石,握緊了司徒的手,問他:“你答應過我,胡作非為的時候不會一個人去。”
剛剛那種讓人窒息的神情突然消失,司徒笑笑,說:“看你說的,好像我要去殺人似的。我不過是去想辦法挖個坑,好把賀凱埋進去。你也知道,那人渣關係網太硬了,想要砍掉這棵大樹,我這坑挖必須挖到深不見底。”
林遙覺得有點氣悶,就問: “你這算什麼?這不是我們倆的私事,牽扯到重案組甚至整個社會,顯你能幹啊?你出什麼風頭?”
抬起的手臂本來想把林遙摟進懷裡,卻被他氣呼呼地擋開。司徒也不氣餒,用手指輕輕的搔著他的臉頰,說: “你了解我,最討厭的就是跟官方扯上關係。換做以前,我直接玩點小陰謀把A交給習榮就完事,他是把犯人打包送給警察,還是直接給一槍都與我無關。可現在我不是被你收服了嘛。”
“怎麼,後悔了?”林遙瞪了他一眼。
“我是後悔怎麼沒早點對你下手!寶貝,既然我選擇了警察共度一生,那你所有的煩惱我都要扛在肩上,這才是所謂的老公。
關於賀凱,我也相信你們自己能夠解決。但是,那需要多久的時間誰也不敢說。小遙,這案子不能再拖了。”
林遙沉沉地嘆了口氣,看著司徒的時候眼神中充滿了憂慮和眷戀:“你有多少把握?”
“不知道。”
林遙皺著眉眨著眼反覆思量,還是說了:“不行!我不能讓你去,你真要是有了萬一,我會受不了。”
健壯有力的臂膀把心愛的人抱在懷裡,司徒撫摸著他柔順的頭髮,輕聲輕語:“小遙,我對你說過,不要因為有了牽絆就停下腳步,這話我也對自己說過。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畏懼強權不是我司徒的作風。既然惹上我了,對方就要有足夠的重量讓我宰割,否則,我本身存在的價值就會被貶低。明白了嗎,小遙?這不是牽扯到誰跟誰的問題,從我接手這案子開始,我跟賀凱之間就要有個了斷。因為,這個人渣才是萬惡之源。我若是棄之不理,還有什麼資格做你林遙的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