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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接到了林遙的電話,對方似乎還是沒有睡夠的樣子,說話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心裡有點癢。司徒問他:“睡得好嗎?”
“不好,辦公室沒家裡暖和,沙發也太硬了。”
“回頭我送你一個好沙發,保證讓你睡得舒服。”
“別亂花錢,又不是要在辦公室常住,用不著。現在每月都要定期存款,花銷方面要有計劃才行,你那大手大腳的毛病也該收斂一點。”
“行,都聽你的。其實,只要有你在我身邊,物質上我可以拒絕擁有任何東西。”
林遙失笑了:“既然你這麼說了,先把那路虎賣了吧。”
某人支支吾吾地說:“寶貝,對男人來說,愛車和愛妻都是不能失去的。”
“小遙,你跟一輛車爭什麼寵?”
“少貧嘴了,你現在要幹什麼去?”
“去見姚琪琪的阿姨,你呢?”
“胡苗去宋月家了,讓她看看那幾個被擦過指紋的地方。等一會我要去見見宋月的保姆,很多事要調查。核對彈痕的事讓小唐去負責了,對了,你說的新法醫是誰?”
“別急,再晚一點你就看到了。”
掛了林遙的電話,司徒的車繼續行駛了二十幾分鐘,停在了小區門前。 找到了與資料上應對的門牌號碼,敲響了房門,前來開門的是五十多歲微胖的女人,一臉嚴肅地對司徒打招呼。一看女人的臉色,司徒估摸著此行八成是不會太容易了。
進入家中之後,女人還是很客氣地端來了熱氣騰騰飲品,看著自己很少喝到的這東西,他擬定了針對單身老女人的攻略計劃!微微驚嘆地說:“太好喝了,這是什麼?”
“我自己做的紅豆汁。”
司徒不談正事,一口接著一口地喝著紅豆汁,問這東西是怎麼做出來的時候順帶著把主人誇獎的一塌糊塗,言語中還透著自己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可憐娃那種淒涼與無奈。主人那冷漠的眼神變得溫和了,再被他夸上幾句,主人的臉上也有光了,很快就被司徒弄的雲裡霧裡,那嚴肅的表情也沒影了,三姑六婆式的笑臉和話匣子一打開,他們從紅豆汁談到養生學,又從養生學談到純天然食品,末了,她還把紅豆汁的做法詳細地寫了下來,並叮囑司徒:“這豆子啊,一定要買今年產的,用冷水泡上一夜。榨汁之前還要用水清洗幾次,泡了一晚上的豆子,豆皮表面會殘留生水的細菌。”
“你慢點說,我寫字不快啊。”
把紅豆汁的做法搞到手了,主人對司徒的態度也是完全轉變了。狡猾的男人覺著火候正好,便開口問道:“阿姨,本月19號晚上到20號早上,琪琪都在您這嗎?”
女人點點頭,說:“19號那天她是在晚上九點多來的,說是自己的公寓停水停電沒辦法工作,來我這住一晚。我在十點多就睡了,第二天早上八點多的時候才見她出來。”
“您入睡前最後一次看見她是幾點?”
“她來了以後就直接進了房間,我在晚上一點多的時候被她房間的聲音吵醒,那孩子大半夜看電影,還把聲音弄得很大。我就敲門讓她小點聲,好半天她才出來,還嚇了我一跳。”
“嚇著了?”
“可不是,琪琪晚上做什麼海底泥的面膜,抹了一臉的綠泥,大半夜的誰看了不害怕?”
司徒笑了,表面上點頭說是,心中卻暗想:如果姚琪琪是兇手,那她需要避開這位阿姨從四樓跳下去。但是,憑她一個女人恐怕做不到,除非她做過什麼特殊訓練,但那種事絕對不可能在短時間就可以掌握。根據這位阿姨所說,姚琪琪在凌晨一點左右還留在這裡,而宋月的死亡時間是凌晨05:00——05:30,從這裡到宋月的家至少需要兩個小時,時間上似乎有些差距。
簡略地想了一些問題,司徒又問道:“您能想起具體是一點多少?”
女人發出類似“嘶”的聲音,回憶了片刻,才說:“好像是一點半以後,那時候我迷迷糊糊看了眼牆上的掛鍾。”
好吧,來假設一下。假設凌晨01:40姚琪琪在阿姨面前露面,然後卸掉面膜穿衣服需要五分鐘,悄悄離開家到樓下開車至少需要十分鐘,她出發的時間就應該是01:55,路上不會塞車,但是有很多電子眼拍照,估計她也不敢飛車。按照正常速度的話,到達宋月家附近是03:40左右。步行十分鐘到宋月家門口,就是03:50。
根據他們之前的推測,兇手至少要在凌晨02:00就進入宋月的家中,時間上來看,姚琪琪沒有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