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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這一段話,把眾人說的是目瞪口呆!林遙有些著急,就問:“屍檢需要多久?”
“你們打算現在就要結果?”
“就是現在!”葛東明也著急,跟著說了一句。
法醫大姐聳聳肩,只好說:“那就在這等著吧。”
隨著葛東明一起過來的還有重案組其他幾個人,一聽說要在解剖室等結果,臉色是慘綠慘綠的,葛東明心裡也有點發毛,便讓大家都回去,自己留下等就可以了。
林遙沒有走,這是葛東明早就料到的。但是!他沒想到林遙竟然拒絕了跟他一起去外面等候的提議,就留在法醫的身邊,看著,守著。
“你想把膽汁吐出里嗎?”葛東明最後一次拉著林遙,想要把他拉到外面去。
“剛才那個小法醫說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們沒有這位屍戀的大姐,怕是會很久才能有屍檢結果。我想留下多學點東西,以後在案發現場也能用上。”
這時候,一個硬撐著最後一個才走的人,忍不住回過來探頭說:“小林,案發現場有法醫,還用得著你?”
林遙搖搖頭,看著法醫拿起工具開始解剖屍體,嘴裡吶吶自語:“就是因為我們可依賴得太多了,所以連個屍檢都不敢看。”
法醫抬起頭定睛看著林遙,完全是沒經過大腦直接就問:“小林,你是被家裡那位感染了吧?”
林遙微笑著白了一眼法醫:“干你的活吧。”
一腳門裡一腳門外的葛東明愣住了,林遙剛才的那句話觸動了他沉眠已久的雄心壯志。曾幾何時,他也是個事必躬親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的,複雜的人際關係和沒完沒了的案件讓他成了坐在辦公室指手畫腳的人。
法醫把口罩手套遞給了林遙,對門口發呆的葛東明說:“小東子,你剛進局裡的時候,也曾經看著我工作。話說,這都有多少年了?”
葛東明笑笑,收回了門外的那隻腳,留了下來。
在林遙一心撲在馬濤屍體上的時候,司徒正耐心地等著他的電話,他哪裡知道自家親親這會兒已經顧不上他了。
等了大約快一個小時,手機電話終於響了!
但是,來電並不是林遙的,而是習榮。
“老弟,剛才醫院那邊的兄弟告訴我,霍亮去探望東平了。”
“讓你的人都撤出去。”說話的功夫,司徒打開了監視接收器,幾秒鐘的雪花閃過,屏幕上出現了病房內的情形。
負責看護習東平的幾個人接到了習榮的電話之後,一一離開了病房,霍亮放下手裡的東西,就站在習東平的病床邊上久久未曾說話。
這霍亮來幹嘛?只是站在床邊發呆嗎?司徒有點納悶地繼續觀察著。看見霍亮在床邊足足站了能有十幾分鐘的時間,隨後,霍亮反身去了衛生間,端著一盆水,肩上搭著兩條毛巾走了出來。
接下來,霍亮小心翼翼地幫著昏迷中的習東平擦洗身體,那個仔細勁讓司徒都覺得他了不起。避開那打著石膏的地方,霍亮最後把習東平的腳捧在懷裡,用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洗,整個過程霍亮一句話沒說過。
司徒越看越心裡越鬱悶,他現在總算明白了倆人的關係,或者說,是霍亮對習東平的感情。
那麼,從梁雪案到13號慘案,霍亮的角色就要給他重新定位。
多少個小時過去了?解剖室里的三個人誰都沒有這概念,當法醫終於宣布屍檢結束的時候,林遙這才發現自己的腿有些打顫,不是害怕也不是噁心,而是站得太久,不會打彎了。
但是他覺得值!他一邊原地活動著僵硬的腿一邊對葛東明說:“組長,兇手有三個人可以完全確定了,剛才經過驗證發現兩個力氣較小的兇手中有一個是管用左手的。還記得譚寧帶回來的那封信嗎?”
“你說是在梁雪父母家發現的那封?”
“對。法醫說慣用左手的那個人,是一種類似泄憤的在毆打馬濤,我懷疑……你還是找人查驗一下筆跡,我想知道,那封信是用哪只手寫的。”
葛東明眼中一亮,立刻就說:“我馬上去。啊,你去哪?”
林遙看了看表,是早上四點,距離和司徒約定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他不想浪費這些時間,就說:“我要去S大的案發現場看看。”
這時,法醫摘下手套,隨後拿起辦工作上的一包餅乾咔嚓咔嚓的吃起來,還說:“吃點再走吧”
葛東明眉心皺成一個川字,直截了當地說:“難怪你嫁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