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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的房間裡,林遙把一杯茶水放在徐亮的面前。
其實,他們早就回到了酒店,林遙卻不著急向徐亮發問。先是讓他去浴室清洗一下自己滿身的酒氣,再然後給他一杯茶,這樣才算是讓徐亮徹底的恢復了清醒的狀態。
看著面前的警察,徐亮自嘲般的一笑:“沒想到,除了小喜還有人對我這麼好。”
“倪美對你不好嗎?”林遙的口氣平靜,就像是和朋友在聊天一樣。
“好,怎麼不好。好到背著我和其他男人來往都體貼的瞞著我。”這話剛說完,他就聽見了林遙不屑的冷笑聲,有些氣惱地問:“你在嘲笑我?”
“我還沒聽說在外面偷吃的能大張旗鼓。大小也是個爺們,別把自己弄得像女人那樣一身酸氣。”
“你懂什麼?”徐亮拍案而起,對著林遙怒目而視。
“我懂得不多。不過我知道,你心裡有怨恨。不是因為倪美背著你另結新歡,而是因為你現在連個質問她的機會都沒有。”
林遙一語道破徐亮的內心,這個大男孩頓時萎靡的坐了下來。林遙沒打算給他重建信心的時間,緊跟著就說:“不管你是恨她還是怨她,現在她已經死了,在你心裡思念的成分更多一點。都說死者為大,你想得更多的是她的好而不是她的壞。”
徐亮痛苦的抱著頭,聽著林遙繼續說:“聽著徐亮,如果倪美還活著,也許你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可現在她已經死了,就算你為了她殉情也是白搭。我是警察不是神職者,我可不想開導或者是勸慰你。我要做的是找出殺害倪美的兇手,給死去的人一個交代。”
“那,那活下來的呢?”徐亮喃喃自語。
“死了就是死了,不管發生了什麼死人不會復活。活下來的人只能繼續生活下去,代替死去的人品味人生的酸甜苦辣。但是,如果殺害倪美的兇手一天沒有被抓,活著的人心中就有一天的枷鎖。就像你現在這樣,一天比一天痛苦。”
徐亮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消化林遙的這番話,以前沒有人對他這麼說過,不管是朋友還是家人。林遙的話像是一塊石頭突然落進了死水一般的心裡,驚起滔天巨浪。頹廢的眼神變了,那雙剛才還在顫抖的手穩住了,徐亮的眼筆直的看著林遙,問:“你說倪美的死另有文章是怎麼回事?”
這小子還算沒糊塗到家,林遙笑著說:“那要看你是否願意回答我的問題了。”
“好,只要是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本月25號晚上凌晨一點左右,你是不是去酒店找過倪美?”
“是。那次是我們最後一次談話。”
“什麼內容?”
“美美在20號那天突然提出分手,我不答應,一直想找機會跟她好好談談。可她一直躲著我。那天晚上我去酒店找她,我們就是在小喜的酒吧里談了一次,結果不歡而散。”
“然後呢?”
“她拒絕我送她回去,一個人走的。我記得,是凌晨快三點的時候。”
“在那之後你們沒有聯繫嗎?”
“有,我一直給她掛斷話,可她的電話總是占線。”
“你沒有打過她房間的電話嗎?”
“我打的就是她房間電話,她手機早早就關了。”
林遙來了精神,追問:“你從幾點打到幾點?”
“從三點一直到五點多。”
林遙馬上從桌子上抽出一張紙,寫道:調查倪美在26號凌晨三點——五點和誰通話。
送走了徐亮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們談了很多,這一次的收穫讓林遙非常的興奮,他幾乎感覺到案情已經開始明朗了。現在,他必須要耐心地等到第二天上午,去電話局查一查倪美在26號凌晨到底和誰通了兩個多小時的電話。
林遙活動了一下身體,這時候他最想的就是洗個澡睡個覺,明天養足精神出去查案。
林遙一向不願意在外面泡澡,儘管這是他一大愛好。於是,草草的沖洗了一下身子就離開了浴室,回到床上以後,才發覺自己真的很累了。可惜,瞌睡蟲不喜歡他,好久也沒點睡意,翻來覆去正難受的時候,就聽見有一種類似撬門壓鎖的聲音傳來。
摸了摸枕頭下面的手槍,林遙心說:“是不是白天那群人來報復了,媽的,正愁沒事幹呢!”想到這裡,林遙只穿了一條齊頭的黑色小褲褲就下了床,關了所有的燈,無聲的走到門前等著外面的賊進來,好給對方一個永生難忘的歡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