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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忽略了一點。”司徒說著話拉著他朝外面走“醫生現在不敢輕易露面,唯一見過的只有孫東。”
“走,找孫東去。”
這一趟他們撲了空,據說孫東請了病假兩天沒來上班了。林遙是打算去家裡找人的,司徒卻攔住了他,生拉硬扯地去了梁榮的家中,詢問相關線索。
這正是晚飯時間,司徒在飯桌上說明跟林遙的關係,梁榮的妻子有些不知所措,老梁同志也有些侷促。司徒大大方方地秀出他們的訂婚戒指,說已經完全得到母上大人的承認,夫妻倆這才知道如何與司徒的媳婦(?)相處。
飯桌上,司徒問到關於找案宗的事都有誰知道,梁榮嘆了口氣:“是我疏忽了,我問了不少人,少說也有五六個,他們都知道我在找文濤的原始案宗。而且,我這人還是個多嘴的,找到之後還特意給那幾個人打電話說了一聲,算是感謝人家幫過忙吧。”
“梁叔,等一會你把這些人的名單寫給我。”
案宗丟失,梁榮非常自責,不等吃完飯就放下筷子去了書房,很快就將名單交給了司徒。林遙心裡著急,一個勁飛眼刀子催促司徒儘快離開,梁榮也不好意思挽留,眾人簡單說了幾句家常話,二人便起身告辭。
回到家中,司徒把名單交給了廖江雨,由他負責調查這些人的情況。之後,又聯繫了葉慈。
對於葉慈的行動林遙始終摸不清頭緒,這人一會在這,一會在那的,搞不懂他腦袋裡想什麼。但是司徒似乎不問也能知道他在哪裡,葉慈接聽了電話,司徒直接便問:“這兩天孫東出去過沒有?”
“沒有,好像腸炎犯了,在家養病。”
“你能確定今天早上他沒出去過?”
“不能。早上六點到七點小區里人很多,我到外面吃東西,這一個小時我沒監視他。”
司徒沉默了,身邊的林遙拿過他的電話,問道:“從孫東家到市檔案局需要多久時間,你知道嗎?”
“等一下。”
在葉慈讓他們等待的時候,司徒始終沉默不語。廖江雨偷摸踢他一腳,低聲問:“等會你們看看張博寶的案底,我總覺得這小子跟醫生扯不上關係。”
“為什麼?”司徒問道。
“先不說這個,等葉慈那邊掛了電話再聊。”
恰巧,葉慈那邊傳來聲音,告訴林遙:“開車需要十分鐘,步行走捷徑需要十五分鐘。他的情況我會調查,案宗真是他拿走的,我一定會找到線索。你們去辦其他的事。”
人才!這是林遙對葉慈的總結。
回過頭來,三個人開始討論攔路搶劫的那個張博寶。廖江雨之所以說這傢伙跟醫生扯不上關係是因為此人就是個小偷小摸的混混,因為盜竊進去過兩次,因為給打劫的同夥望風進去過一次。三進宮的張博寶今年36歲,家中沒啥人了,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類型。廖江雨覺得,能進了醫生眼的人那都是心裡有陰影的,不是滿腹怨恨就是滿心惡意,這種小打小鬧的人對醫生而言沒有利用價值。
相對廖江雨的推論而言,林遙想得就多了些。他說:“現在我們不能完全肯定張博寶是否跟醫生有關,只要沒找到確鑿的證據,我們就不能給這個人下定論。不管怎麼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這人的主子到底是誰,我們有不少猜測,唯一不能動搖的就是證據。沒有證據我不會排除任何可能性。”
聽完他這話廖江雨眨眨眼,問司徒:“你們想要什麼證據?”
“到時候才知道,現在我怎麼說?”
三人都有些一籌莫展的意思,手裡的線索不少,可總是無法串聯在一起。廖江雨只負責調查涉案人的情況,關於案情他想不出什麼,也是懶得想,索性回到房間懶懶洋洋地坐在電腦前查知道梁榮尋找案宗的幾個人。
客廳里,林遙總覺得他們似乎遺漏了什麼,便將所有的線索整合起來重新分析。這裡面,醫生的角色似乎非常晦澀,不明不暗的,最後,還是司徒下了決定:“光坐著想不是辦法,走,再去見見蔣欣萍。”
林遙一手抓住了他,安撫道:“現在不是時候,你剛跟趙旭凡說了這事,這就要去見他媽媽,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
“那你說怎麼辦?”司徒撓頭。
“再去看看車禍的案發現場,我好像有點發現,到了那邊咱們倆再商量。”
於是,二人連夜趕到車禍案發現場。司徒靠在車旁貌似閒來無事抽著煙,林遙可是認認真真地蹲在馬路中間琢磨起來。他反覆觀察著地面和交通大隊對現場拍下的照片,腦子裡想著如果司機有意裝作醉酒來謀殺趙瑞,那麼撞人之後的一瞬間車體應該直接拐向其他方向;如果說他真的是酒後駕駛撞人,那麼在他明白髮生車禍之後第一時間腦子應該是混亂的,雙手不聽使喚,很可能把車開成S線型。細看過現場的車痕照片後,上面都是S型的痕跡,就是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趙瑞死於意外。可就因為是“意外”才更加令人懷疑。